对于荣狄的如此直接的嘲讽，程家驹也没有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坦诚地接受了荣狄的批评。“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没有帮上忙。”程家驹苦笑道:“我们连敌人叫什么名字，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的目标是我，我才是天命之人，他们是为了对付我才偷走张彤彤的骨灰的。”荣狄平静地说:“他们把游戏的名字命名为‘天命之人’那就是对我发出的挑战！”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抿着嘴唇的程家驹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却是**入进来的服务生打断了:“来，您的小笼包。”
程家驹见状也没急着说下去，他就这样看着荣狄吃小笼包，不禁一笑，喃喃道:“不愧是房东太太的孙子啊……”
荣狄不怎么喜欢吃饭的时候被别人看着，他说道:“你也要一个吗？”
“我就不用了。”程家驹剔着牙笑道。
“是吗？那我就吃独食了。”荣狄说完，夹起一个小笼包丢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咀嚼着。
程家驹看着荣狄吃东西的样子微微地笑了，后者非常不高兴，问道:“你笑什么？”
“你和房东太太很像，都很喜欢吃。”程家驹笑着说。
“和吃的过不去的人都是傻瓜。”荣狄笑道。
“对了，昨天你的朋友也遇到‘天命之人’的玩家了。”
“谁？”荣狄显得有些担心，他停下了咀嚼。
“刘勇，还有他老婆也在。”程家驹说道。
听到这句话荣狄倒是送了口气，他笑道:“有刘勇老婆在就没事！。”
“我觉得她可以帮上我们。”
“的确，可以让她看着医院里昏迷不醒的玩家，他们现在都是招邪体质。”荣狄严肃道:“说不准他们就会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
程家驹有些意外，他是想让艺凡去帮荣狄去揪出幕后黑手的，但听了荣狄的话，他倒是觉得也对。
“不愧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白泽啊……”程家驹有些佩服地说。
“不是那样的，我不是纯血的白泽。”荣狄有些苦恼地说。因为血统不纯正，他现在回想起那个复活的张彤彤都无法看出她是以怎样的方式复活，以及解救她的方法。
他这个白泽，当得真是太失败了。
“但你很厉害。”程家驹像是给荣狄加油打气一样说了这样一句。
“怎么说……”觉得有些意外的荣狄问道。
“因为你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啊。”程家驹笑道。
“不……我也在苦恼着……”荣狄又丢了一个小笼包道嘴里，但他是越嚼越没劲。他就这样吞了下去，还差点咽到了。
“要喝点茶吗？”程家驹给他倒了杯茶。
“谢谢……”荣狄喝下了茶，但他的眼角里还有有一粒泪珠，是咳嗽咳出来的。
程家驹是警察，他多少有点看人的本事。他问道:“你是在苦恼着张彤彤的复活吗？”
“嗯……”荣狄一边喝着茶，一边点了点头。
程家驹的眼神变得犀利，他满脸厉色地问道:“你真的能杀了她吗？”
“不知道……”这是荣狄的心里话，他不想欺骗这个朋友。
见荣狄这么坦白，程家驹反而坦然地笑了笑，接着说:“她是个可怜人。”
“我知道……”荣狄平静地说。
她的事，荣狄比谁都清楚。
程家驹接着说:“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该是一个好女人……”
“嗯，她遇人不济，只是被逼急了。”荣狄苦涩道。
“如果她活着的话，只要她不再使用那把梳子，我没理由逮捕她……”程家驹也喝了口茶，微笑道:“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荣狄觉得有点奇怪，程家驹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他想了想，明白了程家驹话里的意思。
程家驹的意思是——你救出她，和她一起生活也是可以的。
回想起那个双目无神的张彤彤，荣狄变得愁眉苦脸，她已经不是她了。就算是要把她救出来，我能做到吗？
荣狄在否定与承认之中漂浮不定，他是多么希望别人给他一个答案啊……
像是看穿了荣狄的心思，程家驹看准时机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能做到的，你可是白丽孙子啊！”
荣狄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释怀了很多！他的奶奶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苦恼的！如果是奶奶的话，她一定会自信满满地接受任何挑战！
“嗯！”荣狄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虽然他不知道这一次他的决心会持续多久，但他觉得——他不该去逃避！
荣狄的确以他那个不着调的奶奶为荣！
倏然，远方的妖气冲向天！ 铅灰色的乌云像海里漩涡那样不断地扩张！疾风带着哀嚎朝着四面八方吹去！
这明摆着是让荣狄过去！
“那个方向是鬼楼那边吗？”程家驹不禁说道。
“我管它什么鬼楼！”荣狄凝视着程家驹，“我要出发了……”
“小心点，我买单就行了”程家驹也凝视着荣狄，“回来我请你吃饭！”
荣狄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在程家驹惊讶的视线下，他吃完了刚刚没吃完的小笼包。然后他一边吃一边急冲冲地离开。
这顿操作让程家驹目瞪口呆，随后他便是一笑:“果然很像呢，尤其是在不浪费食物这点。”
在荣狄离开了好一会儿后，程家驹取出一张飞鱼小纸人，他对着小纸人说道:“我们袖手旁观真的是对的吗？”
小纸人传出了白丽的声音:“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