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那么金贵呢,不就是个小小的牙疼吗?
而且蒋诗桐不在家,她一个人呆在家有什么劲,还不如跟着一起回学校。
“听话。”蒋诗桐拦了车,不由分说地把江森送上车,关门前叮嘱道,“好好在家休息,不准打游戏吃零食,晚饭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说完她关上车门,交代了地址后拍了拍车窗示意司机开车。
车缓缓前进,江森反过头去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蒋诗桐,莫名感觉心口都热了起来,眼眶也有些濡湿。
这个态度……
好像啊。
江森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蒋诗桐如果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她可能还能忍住,保持自己刚回来时的初心。
可她慢慢变得温和近人,她那本就不太坚定的决心就开始疯狂动摇,并且……
摇摇欲坠。
☆、原来是场双向奔赴
江森回了家后按照医嘱服了药,没过多久当真如蒋诗桐所说犯了困,但一整个下午她盖着毛毯窝在沙发里睡得都不太安稳,梦里像播放幻灯片一样反复着蒋诗桐躺在殡仪馆时的画面,还有她自己趴在上面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
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见了有谁开门的声音,而后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最终在她附近停下。
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只知道睁开眼,那个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好好地站在眼前,像是落水时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一般,她几乎没有思考就伸手将人抱进了自己怀里,喃喃唤道:“诗桐……蒋诗桐……太好了……”
蒋诗桐脸上有几分莫名,眼底的神色也有些复杂晦暗,但她还是任由江森抱着,甚至还低声安抚着江森明显慌乱的情绪:“嗯,我在,别怕,我一直在的。”
同时她小心翼翼把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到地上,以免打翻了里面装着热粥的打包盒。
其实蒋诗桐本来只是见江森睡在客厅里觉得奇怪,想来替她盖好滑落了大半的毯子,顺便看看她的脸有没有好一点、消没消肿,却没想到人才刚站定弯下腰,就被江森突然抱住了。
她不知道江森指的是什么事情太好了,仅是意外江森下意识喊她,说的不是她的全名,而是“诗桐”。
或许江森只是把她当成了朋友吧,毕竟刚认识那会,她曾当着江森的面对江妈妈说过,她父母都是叫她“诗桐”;而且秦倩也总是叫她“桐桐”。
蒋诗桐眉眼间的疑惑渐渐散去,她垂眸看了眼并没有松手意思的江森,可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让她的身子都开始发酸,她又怕放松的话会压着江森,只得无可奈何地出声提醒:“江森,起来喝点粥吧,不然待会都凉了。”
她的声音并不重,反倒有些柔和,但落在江森耳中就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江森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这下才发觉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江森立即松开手,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刚刚做噩梦了……我不是故意……”
“你怎么总是在跟我道歉?”蒋诗桐轻声打断道,“不用那么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起来吃点东西吧。”
说着她直起身子,顺便拾起地上的袋子放到茶几上,一边揭开盒盖,一边换了个话题:“我买了绿豆粥,可以清火消肿,不过没加糖,可能不怎么好吃。”
想说的话被打断,江森的脑袋顿时有点空,她呆呆地应了声,端起碗默默地埋头喝粥。
没加糖的绿豆粥真的不好吃,尝着还不如白开水,但怎么说也是蒋诗桐辛苦买回来的,江森还是强忍着乖乖喝得连一丁点都不剩。
她放下碗,这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蒋诗桐喝得没江森急,听到问题时碗里的粥还剩一大半,她也不着急,放下勺子回答道:“我怕你一个人在家……不会好好吃东西,所以买份粥回来给你,待会我还要回学校的。”
“你待会还回去?”江森诧异地说。
“嗯。”
“你这么来来回回地跑难道不累吗?”
对此江森是真的感到费解,晚自习一般是在教室里写作业和预习,这些大可以在家里完成,蒋诗桐实在没必要为此再特意回去一趟。
“不累。”蒋诗桐摇摇头,“再说我上午已经请过一次假了,晚上再请假我不好跟班主任解释。”
这倒也是,但她不想让蒋诗桐这么辛苦。
江森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有些发愁。
“别咬指甲,手上有好多细菌。”蒋诗桐轻轻拍掉了江森的手,眉头微皱着。
“噢……”
江森讪讪地点头,把手放到了茶几下面,改成了用大拇指摩挲手心。
忽而她脑中灵光一现,手肘撑在台面上对蒋诗桐提议道:“要不你跟班主任说,你晚上要来我家给我补白天落下的课怎么样?老师应该会同意的。”
蒋诗桐看了她一眼,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轻飘飘地问:“你晚上想让我给你补课吗?”
“呃……”江森一噎。
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吧!也不是这个目的行不行!
“如果不是,那我不能这么跟老师说,撒谎是不对的。”蒋诗桐无情地将江森的小聪明戳穿。
这也不行,那个不可以,江森没了辙,只好小声直言道:“我知道撒谎不对,但我不想你因为我那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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