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辛朗沉默着,但是这份沉默显然没有持续太久。
安陌不等他回话,继续问:你要我等多久?
不会太久。男人的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仿佛跌到了深渊,等我。
又是这两个字,他好像生怕安陌不等他一样。
我会等你。
辛朗忽的发出一声轻笑:好。
他的回答听起来也十分敷衍。
车子又一次被停在了路边,车内的两个人拥吻着,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
安陌不懂辛朗为什么突然变得强势起来,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检测到最终剧情点。】
惊慌涌现在那双水润的眼眸中,安陌推开辛朗,嘴唇红肿声音颤抖地问:是血清?!
辛朗竟是心平气和地笑了笑。
何旭他们研制出了可以抵御丧尸的血清!
安陌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辛朗:你早就知道了?
嗯。
那你还让我把血交出去?
任务完成之后,安陌就会被强制性地脱离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安陌恍然大悟,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狗狗,而是一匹狼。
这个男人他无法看透。
【任务已完成。】
提示音响起,安陌彻底傻了。
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他望着眼前笑得自然的男人,哽咽地问:我要走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辛朗张开双臂,将他揽入怀中,所以,等等我。
血清就是安陌要度过的剧情点,什么时候血清被研制出来,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所以什么原著剧情和时间,那些都是没有用的。从安陌知道辛朗已经是丧尸王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明白,剧情的进度如同潮水,一片一片扑在海滩上,不曾停歇。
他要离开这里了,明明这是一件好事,不用再面对末世中人性的扭曲和行尸走肉,但他还是感到难过。
他就是舍不得啊,舍不得辛朗,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你
嘘。
大手扣着安陌的后脖颈,手指摩挲那块皮肉。
忘记是谁说,这是占有欲极强的一种体现。
安陌的下巴垫在辛朗的肩膀上,他轻声呜咽道:我可能会忘记你。
不会。辛朗很是笃定地说:你会记得等我,就一定不会忘了我。
我一定等你。
好,我一定会去找你。
.
辛朗和安陌离开研究院的第二天,不知情的越姐还频繁去监控前寻找他们的影子。
直到小新不忍心,告诉她,他们两个人昨天就已经离开了研究院。
越姐一听就哭了。
你们这不是让安陌去送死吗?!
或许她的内心已经笃定辛朗救不回来了,所以健康的安陌跟随他一同离开,在她的眼里就是去白白送死。
她一哭起来,其他跟她一样想法的人也跟着难受,毕竟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那两个男人的爱情他们也曾唏嘘旁观,但是现在,除了敬佩和惋惜,他们想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他们。
作为一个旁观者,顾若羽内心还是比较震撼的。
他知道白月光有多么受欢迎,但是没想到的是,在剧情时间线没有顾及到的地方,白月光的魅力竟然也是如此势不可挡。
司昂比以往更加冷酷了,没有安陌在这里,他收拾了东西,准备带队离开,即使何旭为了不让他们回去被追究责任百般挽留,他仍然坚持离开。
即将出发之前,顾若羽做了一个梦。
梦里,丧尸如蚂蚁一般,黑压压的挤在一起,他站在围墙里面,朝远方望去。
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所有的丧尸绕过他走,他则像是一个王者,站在冷风中央,无声地发号施令。
丧尸,就是他的军队。
顾若羽吓坏了,他拼命地想要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但梦却是一晃而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醒来的时候,冷汗淋漓。
你怎么吓成这样?
搬运东西的时候,他脸色苍白,明显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队里的人瞧见,忍不住问他。
顾若羽干笑两声,道:做了个噩梦。
什么噩梦啊?
总之就是比丧尸更可怕的梦。
丧尸王还没出现呢,如果非要算的话,大概还要过两年的,丧尸王才会因为意外而诞生。
所以他的噩梦极有可能是日日夜夜心惊胆战所凝聚的产物。
把东西放上车,顾若羽望着远处还在跟何旭说话的司昂,道:何医生还没放弃劝说队长呢。
是啊,何医生也是好人,怕我们回去被追责。
唉
追责是必然的了,c市安全区的尊卑制度还要持续半年之久呢。
司昂忽然朝这边看来,顾若羽顿了顿,跟一旁的壮汉对视。再转过头来,司昂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面对司昂,顾若羽就不敢继续这么懒散了,他立刻站的溜直,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
司昂在他的面前站定,眯眼盯着他半晌,忽的抬头对壮汉道:别装东西了,我们留下来待几天。
壮汉诧异地瞪大眼,啊?为什么啊?
司昂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顾若羽,而顾若羽也因为诧异地抬起头,与他对视。
这一眼,让他心里没了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下一秒,顾若羽内心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
何医生研制出了血清。
司昂冷声道。
多亏了你拿过来的血。
第138章 丧尸王x幼师40
血清试验用在了一个还没有彻底转变为丧尸的伤患身上。
他和辛朗一样,本来已经被放弃,但是他的队友上去活捉丧尸下来实验的时候,看见了与表面与丧尸无异,但是却能听懂人话且还有思维的他,于是带了回来,秘密关在一个空仓库里。
为了防止幸存者躁动,这一行动被隐瞒住了,一直到何旭用顾若羽带来的那管血研制出血清,用一小部分实验在这个即将转变的伤患身上。
他现在正在好转,身上黑青色的脉路正在消减,眼中的血色也在褪去。
过程有些痛苦,腐烂的肉没有结痂,反而流出阵阵腥臭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