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仔!”周叔看到三人,立刻下车,“这怎么了?”
江初月害臊,看见周叔过来,立刻小声说:“棠明,放我下来。”
江初月的气息扫过棠明脖颈,他心里的喜爱和恶劣因子都忍不住,“求我呗,求我就放你下来。”
江初月轻咬嘴唇,围着棠明脖子的手抓得更紧了,看起来不像是想下去,倒像是想赖着棠明。
“你别闹,我自己走。”
“不求我可以,叫声哥哥来听。”
棠明笑着,把江初月往上提了提,俩人挨得更紧了。
说起来江初月是比棠明小几个月,但江初月从来没叫过他哥哥,顶多服软的时候叫一声明哥。
从前自己不在意,现在却不同了。
“叫不叫?不叫我就让周叔把车开走,把你背回家。”棠明刻意压低声线,语气里透着正经,完全像是能做出来这种事。
江初月从来信任棠明,也就他能被这样蹩脚的逗乐子威胁到。犹豫了没一阵,江初月松开被牙齿咬着的嘴唇,凑近棠明耳边轻轻喊:
“哥……哥哥。”
原本清冷的少年声线因着害羞有点发哑,丝丝绕绕地沾上磁性,听在棠明耳朵里又有另一种风情。
两个普普通通的字而已,说完江初月自己却立刻闭上了眼,心里突突地跳。
可等了半晌棠明都没反应,江初月忍不住睁开眼睛看,“我都叫了,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
眼看周叔都来了,周围也越来越多学生走出来,江初月害羞得有点急。
可棠明没吭声,蓦地把江初月往上一提。
突然的失重让江初月始料不及,他手臂弯曲,抱得更紧了。
棠明:“周叔,开门。”
“哦哦。”周叔本来都快走到他身边了,又折返回去帮他们拉开了车门。
棠明一言不发,江初月从他的侧面看见棠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鼻尖也有一层薄汗,像在……在忍耐什么。
“棠明你怎么了?是不是刚刚跳下看台的时候受了伤?你给我看看。”
江初月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一下也顾不上纠结什么害羞不害羞的,脑袋凑得更近焦急地问,柔软的头发全都蹭在棠明脖子上。
“……没有的事。”棠明走得很快,把江初月放进车里的动作却轻柔,“你别瞎想,啊。”
棠明有点窘迫,他其实没想到江初月有这么乖,让他叫什么就真叫什么,也没想到江初月这声“哥哥”叫出来……这么好听。
简直是白瓷装红梅,叮当脆响后小火慢炖,把棠明本就热烈的一把心头火给烧得更旺了。
他脑袋里无可抑制地闪现出一些画面,都是江初月乖乖巧巧地叫哥哥。
日了!
上辈子真是禁欲太久,也……低估了江初月对自己的吸引力。
人都这么乖这么软了,棠明更不可能兑现承诺放开他,巴不得能背着走回家,俩人肌肤相贴,越久越好。
但江初月傻傻的,居然还在担心自己。
棠明对上江初月微微蹙眉的神情,心里又痒又涨,强迫自己把车门关了,走到另一边车门上去,和江初月并排坐。
赵泽远颇为无语地看着两人的互动,这会儿顺势把书包放进车里,打了声招呼走了。
这俩人奇奇怪怪的气氛……
他就不该跟着来!
“咳,周叔您这么早来了?”棠明随意朝赵泽摆摆手,心头悸动还没停歇,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周叔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后说:“是时仔叫我过来的,说是你们今天运动会,小江受伤了。”
“小江现在怎么样了?”周叔不太放心地转过身来。
江初月:“没事了。”
“那就好,以后这些运动会呀之类的可得小心了!”
“好。”江初月点点头。
“周叔。”棠明有点疑惑,“于时呢,他把你叫来的自己怎么没在?”
“哦……打电话的时候说是要去看你们的,你们没遇见他吗?”
棠明摇头。
江初月和张璃在众目睽睽下出的意外,运动场上的都看见了。但好巧不巧,于时正好离开去班级给老师送成绩单,回来之后发现一片混乱才觉得有问题的。
一番打听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当即打电话给了周叔,做两手准备。
再赶过去医务室时,里头人都快没了,只有忙碌的医务人员和几个生病的同学,哪里还有他哥和江初月的影子?
正要掉头走,一旁的病床上发出了一道干净的声音:“于时?”
于时扭头看去。
——坐在病床上的是自己补习班上的助教。
他似乎也受了伤,整个人躺坐在一床雪白之中,皮肤衬得更白,眼睛衬得更亮。
“你……”于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却在补习班关照自己挺多的,他不爱管闲事,但从来不是个刻薄的人,“还好吗?”
张璃吞咽一下,放松放松喉咙,压下心头的激动才回话,听起来除了语调高点并没有什么异常,“不是很好,腿被人撞了,回去可能有点难。”
张璃看着自己虚掩在被子底下的腿,好脾气又无奈地笑笑。
但凡换一个女孩子在于时的处境里,大概就要脸红心跳了。毕竟张璃长得异常好看,此时笑起来又透着一丝无助,让人产生自己是他救世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