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过去,就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欺辱也不会有反应。
心中猛然一慌!
眼珠子瞪地像铜铃那般大,在意识渐渐模糊不清时,闻诗彤眼中闪过一丝祈求。
身子倚靠着沙发,闻诗彤闭上眼睛,彻底失去了意识。
时希冉没有错过闻诗彤昏迷前看着她的眼神,里面有不甘,有绝望,也有恳求。
那一刻她想到前世的自己,也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可闻诗彤没有一丝怜悯心,就是想彻底毁了她。
她并非圣母,更不会原谅闻诗彤,可如果是她亲手将闻诗彤推向深渊,那么这样又跟闻诗彤有什么区别。
目光平静无波澜,扭头看着闻诗彤,时希冉吐出几个字:“你好自为之。”
大厅里人来人往,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也有,只不过没人会想到闻诗彤会喝下自己动过手脚的果茶。
“诗彤怎么了?”
顾轻晚询问佣人知道时希冉在大厅,于是跟了过来,可看到闻诗彤靠在沙发上,似乎是睡着了。
时希冉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回答:“可能太累,睡着了。”按亮手机屏幕,看到上面的时间,抬眸看着顾轻晚,“裴惜雪我见过了,妈妈一个人在家我怕出事,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顾轻晚脱口而出。
时希冉摇头拒绝:“不用,我已经给卓然打过电话,这个点应该到了。”
她没有想要报复闻诗彤的心思,也不想再留下跟一群不认识的人打交道。
豪门贵圈的人,尤其是一群靠老公的富家太太,都喜欢用鼻孔看人,这一点她深有体会,没必要留下来自讨没趣。
时希冉坚持要回去,顾轻晚不好再挽留,今晚父母也在裴家,她现在走不开。让裴家的佣人送闻诗彤去楼上休息,跟着时希冉出门,亲眼看到她上车,心里才会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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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整个裴家的佣人都认识闻诗彤,但还是要跟裴惜雪本人请示:“小姐,闻小姐睡着了,顾总让我们送她去楼上休息,您看是送去您的卧室吗?”
裴惜雪端着一杯红酒,瞥了眼佣人背上的闻诗彤,妩媚多情的眼里闪过复杂的流光,嗓音温柔:“我的卧室很乱,床上一堆衣服,这样吧,你们把人送去客房旁边的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女佣稍微愣了下,半个小时前小姐就让她整理过卧室,她收拾好才下楼帮忙,但身为下人没有质问主人的权利,和另外一个同伴送闻诗彤去楼上休息。
后花园的夜风很凉,吹乱了裴惜雪饱满额头前细碎的刘海,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眼中少许的暖意褪去,瞥了眼二楼方向的休息室,突然弯了弯唇:“玩的愉快。”
如果是时希冉是威胁,那么闻诗彤……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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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点,到裴家祝贺的宾客都渐渐离开,只剩下顾轻晚一家。
“轻晚,天色不早了,你去楼上看看,彤彤睡醒了吗?也真是的,今天是惜雪的生日,她倒好,居然睡着了。”白曼从沙发上起来,打断正在聊天的顾轻晚和裴惜雪,指了指楼上。
裴惜雪笑容真切,话语间都透着不介意,反而替闻诗彤说话:“顾阿姨您可别责怪诗彤,她今天帮我是真的累坏了,这这事也怪我。爸妈之前都说不举办宴会,要么就办在酒店,但我想26岁生日只有一次呀,所以就想着办在家里。”
裴妈妈也累坏了,手握成拳头捶了捶发酸的肩膀,话里是责备,但眼里却是对女儿的疼爱:“她说要办,我和她爸就只能辛苦一点了。”
一时间,白曼对女儿的愧疚涌上心头,这些年他们都严格要求女儿,从来没有给女儿办过生日宴会,反倒是诗彤,每年都没落下,再次看向女儿的眼中闪过内疚:“今年轻晚如果想举办生日宴会,邀请朋友到家里聚聚,我也替她操办。”
顾轻晚神情清冷,没接母亲的话,正要起身去楼上,却见一个佣人匆匆忙忙下楼,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指着楼上,说话都不利索:“小,小姐,出,出事了,闻小姐和,和……”
佣人吓得蹲坐在冰冷的地上,心慌的不行,刚才她去开门,竟发现,发现一个男人和闻小姐躺在床上。
“诗彤怎么了?那你倒是说话啊!”裴惜雪一把扯过佣人的胳膊,粥着眉头问。
同一时间,楼上传来闻诗彤的尖叫声!!
楼下众人不知所措,面面相觑,顾轻晚和白曼对视一眼,两人小跑上楼。
此时,休息室。
闻诗彤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裤,双手死死抓着身上的被子,惊恐万分盯着正在快速穿衣服的梁文桦,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的青紫印记,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抓起床头的烟灰缸就砸向梁文桦,嘶吼出声:“梁文桦你王八蛋!谁允许你这么对我的!你想死吗?梁文桦,我爸妈不会放过你!我姐也不会——”
眼泪决堤似的喷涌而出,闻诗彤目光发狠,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梁文桦早已经碎尸万段了,以拳抵唇用力咬着手指,她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不畅的感觉再次出现,闻诗彤按照医生的话深呼吸,保持冷静。
梁文桦穿好西装裤,衬衫的纽扣还来不及系,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赶紧把门反锁。扑到床上捂住闻诗彤的嘴巴,目光阴冷:“闻诗彤,我劝你想清楚,是你勾引我,别忘记是你先发信息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