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寒松开他的手腕,声音平静:对不起殿下,是我骗了你,但我知道你生性善良,而且对我有恩,我不会伤害你。
不会伤害我,但你的计划里估计从始至终也没有我吧?沈过表情带了些嘲弄,睫毛微颤地说,亏我跟母亲闹翻跑来找你,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
殿下......宁泽寒看着眼前人有些发红的眼眶,一时间竟然忘了询问他是怎么进来的,伸手就想去握他的手,可被直接躲开。
阿泽,你若是原本对我无情就算了,可你昨晚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还以为,以为你是喜欢我的。温德尔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宁泽寒眼中尽是委屈,哪知道你早就计划好了伙同敌国将军杀了格亚国国王从而谋反,你这是要与尾加国为敌,与我为敌。
在场人颇有些尴尬地垂了脑袋,这样的话一出口,又牵扯的昨晚云云,明显已经是自家上将的私事了,他们有种想逃的冲动。
宁泽寒抿了唇,眼前人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和愧疚,但事情确实要同他讲清楚,于是温和地开了口:温德尔,你想知道真相的话,跟我来好吗。
身后几个侍卫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原来自家上将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他们跟随宁泽寒多年,即便是以往狐利松跟在上将身边两人有所暧昧,却也从没有见过他这么温和讲话的时候。
沈过要的就是单独说话,演的戏奏效,便顺坡下驴地点了点头,颇有几分乖巧的意味。
阿行赞叹:没看出来啊沈过,你这演技真是不错,能刚能柔,能强能弱,能攻能
沈过:能攻不能受。别废话了,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跟他说。
宁泽寒见沈过点了头,似乎也松了口气,转身往左手边的长廊走去。
沈过抬步跟上,路过霍雷肖身边时淡淡扫了他一眼,对方似乎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好感的模样,只垂手立在一边不看他。
心中对这位格亚国赫赫有名的战将性格大概有数后,沈过不再迟疑,跟着宁泽寒走到了一间宽敞干净的房间里。
房间简洁宽敞,只是在沈过进去之后,身后的门响起电流声,随即合上。
沈过闷不吭声,走到房间正中的会客桌前,拉开椅子坐下,阿泽,你说吧,我听着。
宁泽寒拉开他身边的椅子坐下,伸手将他的手握住:殿下,昨晚的事你知道了?
废话,早上起来嘴巴都没消肿,我猜也猜得到。沈过看着他,你也喜欢我,是吗?
我要谢谢你,无意中帮助了我很多,但从一开始,从我们的婚姻开始,就是我的计划中一环。宁泽寒眼眸中沉静如水,我活着的唯一想法和目的就是复仇,复国,为我曾经做过的错事赎罪。是我让国家沦陷为他国附属,是我让数十万的百姓在战争中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必须要用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心血去将倾覆的国家慢慢扶起来,即便是死了,我也能安心几分。
沈过瞧着他严肃的模样,噗嗤一下就笑了:阿泽,你是想说,即便你喜欢上了我,我们二人彼此相爱,你也没办法跟我在一起对吗?
宁泽寒微微一怔,没有料到眼前的人能轻松地说出这些话来,也发现眼前的温德尔和刚刚那个纯真带着些小性子的可爱殿下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突然想起来一直没来得及深究的事情:殿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阿泽,情爱使人愚蠢,这话说的真不错。沈过笑了下,也不再伪装,披着羊皮的小狼把那层单纯的皮毛缓缓撕开,而且,明明是你要跟我解释,可又怎么开始问我问题了呢?
你明明是个聪明人,知道利用更高级的光脑芯片将瑞安吞并替换,也在夜探王宫寻找熔试剂那么多天里丝毫不露马脚,只是怎么就没有发现,我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呢?沈过欺身上前,将年轻的上将困在椅子里,但我确实没有想到,你表面上被两国的人唾骂厌弃,实际上居然还有这么多忠心追随着你的部下,身在尾加国,还能依旧布局引起这样大的动静。恐怕此刻的狐利松也已经被抓起来了,他所带领的军团应该也中了埋伏。你打算趁此机会彻底扶持帕尔默上位,将格亚国重新独立起来,顺势还能把狐利松做了报仇,是吗?
宁泽寒在他的压迫下身体靠在了椅背上,眼中尽是浓浓的震惊:你......你居然都知道。
我要是不知道,现在没有任何准备过来找你,岂不是自寻死路?沈过贴近了他,眼神在他无暇的面上缓缓游移,可我知道这一切,听到你可能有危险的时候,还是什么也不管地来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找到熔试剂,实力是否恢复,更不知道格亚国的叛乱是你的计划。
殿下......若说宁泽寒没有感动是假的,他此刻居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前这人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得太多,心机也更深,可他知道自己心思不纯,却从来没有阻止自己,甚至主动说晚上修炼异能,给自己出门寻找熔试剂的机会,如今还不顾危险跑来救自己......
宁泽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哑了嗓子开口:殿下,我
你现在想要复国的心情我明白。沈过看得出来这人此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自己的话,起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干脆利落地开了口,其实在我看来,尾加国一直以来频繁主动地向格亚国发动战争不是什么好事,边境的民众常年处于战火之中,每年死的人不计其数。星际各国如今本就为了抵御虫族的事情死伤了多少人,还这样彼此之间开启战争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而我父亲利用狐利松去欺骗你,借助你的手拿下格亚国也让底下的民众纷纷不忿,时常也要靠武力去镇压。这样得来的附属国就像是悬在枕头上的一把刀,时时刻刻得看着绳子会不会断,意义真的不大。
殿下,你的意思是?宁泽寒听懂了沈过话里的意思,眼睛亮了起来。
我会帮你。沈过直接了当,在不伤害尾加国利益的情形下,我会帮助你复国,签订两国之间的和平条约,但是有一个要求。
宁泽寒:什么要求?
沈过一笑:复国之后,我的皇妃得乖乖跟我回去。
宁泽寒一愣,终于一笑,雪融冰消:好,一言为定。
沈过起身拉起宁泽寒的手: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进来的吗?给你展示一下。
宁泽寒点点头。
下一刻衣领被人扯住,他不由自主往沈过身上倒去,这样的力度他原本能够轻松稳住身形,但想到这也许是沈过的展示过程,便随他去了。
接着就被牢牢吻住了唇。
他眼睛蓦然睁大,感觉一只手按住了自己后颈最为脆弱的命门处,一时间身体有些不得动弹,牙齿被撬开,柔软的舌探入他口中肆意探索领地,透明的津液不受控制自唇角滑下,很快他就有些气息不稳,长年苍白的面庞上也浮起了一丝红晕。
待到沈过松开了他,宁泽寒喘了两口气,平日里冷漠平静的眼中也泛了些诱人的水光,已然是情动了。
沈过看得心痒,本来只打算逗弄一下这人,不料这会儿不想轻易放过他了。
但他只靠了过去,贴得宁泽寒极近,轻声问他:阿泽,是不是我醒着,亲的更舒服?
宁泽寒呼吸重了些,终于抬眼直直盯着沈过:温德尔。
沈过摇摇头:叫我,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