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戚砚听到这话嘴角泛起一丝笑:既然子肃也说了,不会逃跑,那便也用不上这内力了。
说罢迅速伸手在沈过的檀中等几个穴位点了几下。
一时之间,沈过体内运转的灵力确实突然凝滞了一下,让他有那么一些不适,像是突然岔了气,但很快,那几处位置很快被灵力给冲开,慢慢地,灵力继续运转自如。
但就那一下不适的反应让花戚砚很是满意,伸手扶住沈过:我去换身衣服,待会儿陪你用了膳,带你去府中好生转转。
沈过不满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总算是人都走了干净,沈过才在屏风后面摸出那支红色的小箭,拆下绑在上面的字条,迅速展开。
【北狄内部清洗,自顾不暇,北疆无碍。太子仍未找到。】
沈过本来放了一半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容封还没下落吗?
他会去哪儿?鬼卫虽说叛变,但并不是全部,至少那个名叫奎狼的鬼卫似乎对容封一直忠诚。
很可能奎狼知道容封在什么地方。
但容封如果没事,为什么不来找自己?或者传个讯息也是好的。
沈过揉了揉眉心,罢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阿行也说过,这个世界的主宰是容封,他不会轻易死掉。
用青冥焰烧掉了纸条和红箭,沈过看着青色的火焰,嗅到那一丝曾经来自于容封身上的异香,才慢慢平复了心情。
先去办正事儿吧,刚刚修成的欲字诀,也该派上用场了。
突然,他心中一动,五感齐开,感受到有一股极其迅速的一股锐气从窗外传来,挥手以灵力开窗,一只通体漆黑的袖箭直冲沈过面门而来,被他两指稳稳夹住。
看着近在咫尺的袖箭,沈过瞳孔蓦然放大。
容封!你要谋杀亲夫吗?!
作者有话要说:沈过:容封你能温柔点儿吗?!
今日第二更!
感谢小天使的观看,啵~
九十度,鞠躬!
第46章 偏执皇子(十九)
王爷的府宅还真是堪比皇宫后院了。沈过心不在焉地走着路, 一边暗暗记住府内的地图方位。
哦?那我就当子肃这话是夸奖了。花戚砚带着淡笑给沈过看院中一片山茶花,开得正盛,看, 那些都是你最喜欢的, 有些娇贵晒不得太阳的已经移到屋内去了。都是些还算名贵的品种,去看看?
王爷,你可是觉得子肃本该是个只知风流不知愁绪的浪子?在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赏花?沈过摇摇头,我倒是想念你府上的茶了,不如王爷请我用一杯?
好说。花戚砚倒也不计较,跟我来,好茶都在书房。
沈过点点头,面上不动声色, 却正中他下怀。
此番闹出一些动静非要出来不可, 就是为了探清楚花戚砚的书房与自己所住厢房的距离,好在夜里偷偷想办法去查探一番。
花戚砚府上明卫暗探无数,要想凭借着本身这点儿修为是极难摸进他书房的,但是如今的沈过却多了一项欲字诀的技能瞬间移动。
曾经打过游戏的沈过在得到这样一个技能的时候兴奋了很久, 这可是个极为实用,进可攻,退可守的技能!
只是这术法有距离的限制,起初是十米左右, 随着修为的增加也能日益扩大移动距离。
而以他如今的灵力状态,能够用三次左右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他必须摸清楚花戚砚放置重要东西的地方,计划好了之后一击即中,务必拿到花戚砚通敌叛国谋害先皇的证据。
书房无疑是个非常值得探索的地方。
怎么,这茶味道不对胃口?花戚砚看着端着茶杯却不怎么喝的沈过,伸手取走他手里的冷茶泼掉, 放下杯子又替他添了一杯热茶,还是说,子肃喝茶也没了心思,嗯?
同样的动作,只是面前的花戚砚是单手,但依然让沈过想到了那一身白衣,神色漠然但面容美得不像话的容封。
沈过摇摇头:只是没想到,寒冬腊月,王爷这里的茶还依旧嫩甜,一时出了神。
南边快马三日运回来的雪片,香高水甜,唇齿留香,一共就这么几斤都在我府里了。你若喜欢,余下的送你房里去。花戚砚轻声道。
不必了,我不会泡茶,还是王爷泡好,我直接喝罢。沈过将茶水一饮而尽。
好茶需品,子肃未免牛嚼牡丹了。花戚砚笑笑,你若想,每日我下朝后便命人接你过来一起喝茶下棋如何?
好。沈过放下杯子,挑了下眉,也省得整日待着没事儿做。先帝才去,你如今身为王爷需要守孝,就算是要大婚也至少要一年,我总不能整日闲待在你府里什么都不做?来你书房看看书总可以吧?
一年?没有那么久。花戚砚轻笑出声,国丧只二十七日,半月后我们就能顺利大婚,无人敢指摘。我可等不了那么久,北疆怕是也撑不了那么久。
沈过抬眼看他,这人真是嚣张到了极致,即便失了手臂,站在风口浪尖上也毫不知收敛气焰。
皇帝前脚死,花戚砚后脚就自封了摄政王,又要赶在国丧刚刚结束大婚,把安乐王府紧紧绑住,那么接下来,就该自己称帝了吧!
既然只剩了半个月,那他就更要抓紧时间,他不可能真的嫁给花戚砚,也不可能放任容封在外躲躲藏藏。
他悠悠道:自然依着王爷的意思,现在,我没得选。
花戚砚笑着为他添了茶:乖乖做个不谙世事的王妃就好。子肃,我会待你好的。
沈过一笑:嗯,我相信。
相信你是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沈子肃既救了他,不说涌泉相报,他竟还以安乐王性命作要挟逼婚。容封助他一路拜相,转脸说抛弃就抛弃,说陷害就陷害,更不提在他手里被杀害的忠臣良将,简直数不胜数,冤魂都能铺满这摄政王府的上空。
花戚砚此人不信天不信命,更不信任何人,只相信他自己,凡事也都只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样的人,恐怕自己真的屈服于他,最终也难得到什么好下场。
但沈过,从来只信人定胜天。
接下来的十几日,沈过几乎依着各种借口将花戚砚的书房找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大婚的日子渐进,在花戚砚对他的看管逐渐松些的情况下,沈过用了欲字诀甚至摸到了花戚砚的卧房,可依旧一无所获。
他懒懒地坐在房内的桌前盯着刚刚送来的喜服。
此刻天色已暗,侍女们早已掌了灯恭敬立在一旁,等待沈过换上喜服试试看是否合身。
喜服啊,明日,可就要大婚了。
自己死之前和死之后都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儿,没想到要在这异时空被迫体验一遭。
可若说到成亲,沈过总会想到那个赤着足的清瘦背影,墨色的发用素簪松松绾着,一袭白衣恍然谪仙,那腰身不堪一握,似略略回眸用冷清神色看着自己,眼角那处红痣艳色难掩。
容封啊容封。
那枚黑铁袖箭一直藏在沈过的袖袋中,得知容封平安,他也安心了许多,只是无法联系得知容封下一步打算如何,但依着沈过猜测,蛰伏了这么久,他该是要有动作了。
容封最大的两个助力,先皇和骁骑营,如今都被一一剪去,余下一些神出鬼没的鬼卫能保平安却不足以与花戚砚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