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素忙道:“不用不用,你帮我开门就好了。”
“陈小姐,你和我过世的爱人实在长得太像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她,你就让我送你一程,能让我多看一刻这张相似的脸也好。”
他说得挺真诚的,陈若素突然想起刚刚他又哭又笑的表情,他说他想太太的事情应该也不是作假。
陈若素竟然就心软了。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两人下了楼,林清妙取了她的小电驴冲许砚柏说道:“我骑了电瓶车,可能不方便。”
“方便。”
“……”
那句“方便”说得干脆利落,还带了笑,陈若素不太好意思把头偏到一边,这个男人还真是讨人喜欢得很。
陈若素立马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别别别,这可是别人家老公。
没一会儿司机就把车子开过来了,陈若素作为一个跑腿小妹,见识少,不认识什么豪车,不过看这车身那流畅的设计,一眼看上去就很贵的样子。
司机打开后备箱帮她将电瓶车放上去,许砚柏打开车门,嘱咐她:“上车。”连开个车门那随意又自然的动作都很帅。
陈若素坐上去,下意识打量了一眼车内饰,精致,奢华,皮质柔软,一股浓浓的人民币气息扑面而来。
许砚柏上了车之后车子慢慢发动,特别的舒适,竟然也没什么颠簸感。陈若素也挺震惊,她竟然上了才见第一面的男人的车,她觉得应该是他那张脸的关系,长那么帅让她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好人。
许砚柏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像个在上课的学生,乖得不像话。林清妙上学的时候成绩优异,可并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她可是连高中时期那个狂躁桀骜的许砚柏都能制服住的人。
许砚柏想起他和林清妙的第一次见面,在那条小巷里,他浑身是伤靠在墙上,她蹲在他面前问他:“你还好吧?”
那时候的许砚柏叛逆不羁,性格暴躁,他受伤是因为一个人挑了五个人,当然,那五个人比他伤得更重。
作为一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许砚柏可不屑于别人的关心,所以对于突然凑过来的女孩子,他一点都没客气,用一种非常不友好的语气冲她道:“滚一边去,小心老子揍你。”
要是换做别的女孩,要么就被吓得一溜烟跑了,要么就被伤了面子懒得再管他,可她就静静的看着他,而后突然笑了笑,刚好一股蜜桃的甜香味扑向鼻端,此刻她那抹笑似乎也染上了甜。
“哟,同学,挺中二的嘛。”
她笑得特别温柔特别无害,然而下手却毒辣得很,一巴掌拍在他受伤的膝盖上,他闷哼一声,顿时捂着膝盖痛得在地上打滚,丝毫没有叫她滚时的那种狂妄的拽样。
“你……”
许砚柏恶狠狠瞪着她,疼得额头冒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却站起身直接走了,许砚柏捂着膝盖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疼得咬牙切齿,心里想着,你这个丫头可千万别让我逮着你。
只是他没想到,不到几分钟她就去而复返,她手上提着个袋子,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撩起他的裤腿就将酒精往他伤口上倒,他疼得差点叫出来,都没力气去阻止她的动作。
帮他消了毒,又帮她上了药包好纱布,她的动作可一点都说不上温柔,疼得他差点牙都咬碎了。他真想揍她,可浑身是伤实在太疼了,又怕乱动让伤口更疼,全程就只能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任由她处理他的伤口,一双血红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她不放。
将他身上的几处伤包扎好,她站起身拍拍手,对上他的眼神,她拍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双手抱胸一脸不满说道:“你怎么还瞪我啊?”
她说完又重新蹲在他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膝盖,他那处伤得最重。
他顿时被戳得轻呼出声,弯着腰抱着膝盖,疼得直打颤。
“这是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他,尽量用一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的恶狠狠的警告语气冲她道:“别让我逮着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笑得特别轻蔑,“就你这战五渣的样子,吓唬谁呢?”
许砚柏:“……”
狂妄不羁,用拳头和疯狂让附近几个中学都闻风丧胆的许砚柏,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
从那之后许砚柏就深深记住了她。
收回神,许砚柏望着那乖乖学生坐姿模样的女孩,弯唇轻笑。
她真可爱呀。
两人一路都没说话,陈若素却感觉他的目光时不时在她身上打量,搞得她很不自在。
为了打破这种不自在,陈若素轻咳一声问道:“那个……我可不可以知道你爱人是什么时候……”
许砚柏道:“三年前。”
三年前……她正好也是三年前被她妈妈找回去的。
“可以问问具体时间吗?几月几号这样?”
“十月五号左右失踪的。”
她醒来的时候大约是十月十号的样子,她记得很清楚,是国庆节刚过不久。为什么时间这么接近呢?
“怎么了?”许砚柏问道。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一下。”
车子很快开到陈若素所说的地点,陈若素让司机在街口停车,她住的地方还要从胡同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