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滕洛炀一连炫了五碗之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秦书眠嫌弃地收拾好碗筷,道:吃饱了烧退了就赶紧走。
滕洛炀立刻:烧还没退,我的头还很晕。
秦书眠一副你把我当傻子么的模样看着滕洛炀,哪个高烧未愈的病人能一口气炫五碗粥?
滕洛炀低着头,双手不停地交叉,不知在想些什么,秦书眠知道这个动作是他紧张的表现。
片刻后,滕洛炀深深地看着厨房的秦书眠 一边走过去,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不然把你留在路边等死吗?秦书眠洗着碗,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你那么恨我,但是却舍不得我死,是不是说明滕洛炀都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烧糊涂了,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无厘头。
秦书眠如果脸色一沉,不想见死不救只是本能,麻烦滕总不要自作多情,没事了就赶紧离开我家。
或许是因为高烧还没完全好,病中的滕洛炀显得特别脆弱,秦书眠一个冷漠的眼神都能狠狠刺痛他的心。
他却生生忍受着,问出来一个更加折磨自己的问题,箫箫,这不是你的家我知道你并没有跟乔必熏在一起,但是你为什么会住在他的房子里?
滕洛炀知道,秦书眠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秦书眠停下手中的事,古怪地看着滕洛炀,突然就嘲讽地笑出了声:自己没有房子可不就只能住别人的房子了吗。可不是每个人都如滕总一般家大业大,上海的房子说买就买了,说送人就送人了,像我们这种庸庸碌碌的底层打工人,朋友有房子愿意租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滕洛炀痛心道:我们都知道你并非庸庸碌碌之辈,曾经你也
秦书眠道:但我现在确实一无所有了对吗,这是为什么呢?
字字句句都在锥滕洛炀的心,以曾经易箫的才华,以他的家世,以他的资产,在上海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房产?一切都是被他害了,是他自己步步紧逼毁了那么好的易箫,是他把易箫逼成了如今的秦书眠。
易箫曾经是那么矜贵骄傲的小少爷,从小长在温室里,可是自己却毁了他的事业,断送了他原本无忧无虑的人生,辜负了他最向往的爱情,滕洛炀无法想象易箫曾经该有多痛苦。
想到这些滕洛炀的眼眶止不住发热,他甚至不敢往前走一步,只是停在原地,小声地说着:箫箫,对不起,我已经知道错了
怎么?秦书眠反而朝他一步步走近,甚至伸手顺了顺他的头发,语气还带着些许难得的温柔:愧疚了?后悔了?想道歉,好啊,一天之内,我要你把两年前送给沈逍的那套别墅要回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