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眯了眯眼,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虽然她心疼美人,但更喜欢征服美人,尤其是承玉这种高高在上清心寡欲的冰美人。
这次逃跑事件给她的伤害太大了,不好好调/教调/教他都对不起自己这些天的提心吊胆。
她现在就想看他顶着那张谪仙似的脸,却不得不屈服于她身下的模样。
“怎么,不愿意?”
迟欢见他迟迟不动,不由挑挑眉,面上笑意不减:“承玉君最好想想你那可怜的师父,众所周知我合欢宫的刑罚享誉魔道,多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
她话音刚落,承玉忽而捂住胸口,眉心跟着一蹙,似是忍耐着什么一般,终归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迟欢嘴角弧度愈深,眼神也不自觉迷离起来。
他仪态姿容本就好看,这样负伤而行,倒颇有些西子捧心的味道,别有一番破碎美感。
迟欢瞧着他那模样,差点又把持不住,但她现在必须忍住,绝对不能心疼心软,不然这些天都白担惊受怕了。
她这样想着,面色复又清明几分,一双桃花眼斜睨向他,端是媚波流转。
“过来替本宫更衣。”迟欢懒懒坐起身,噙笑吩咐道。
承玉敛了敛眉,一言不发走至榻边,微微倾身,竹节般分明的指骨覆上她腰间细丝。
随着他的靠近,鼻尖冷香愈发惑人,迟欢到底没顶住深吸一口,整个人都飘然起来。
他身上的味道简直是她的迷魂药,时时刻刻都勾/引着她,若非如此,这次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他的藏身之地,毕竟当时承玉只在暗处静观时变,并未即刻上钩。
“抱我。”
待衣衫落地,迟欢便伸出双手,不客气地对他下达命令。
此刻她身上只剩了件垮到一半的薄纱,细腰盈盈,光看着便叫人耳红心跳。
承玉微微抿唇,弯身将人打横抱起,而后站直了身子。
迟欢顺势搂住他脖颈,尖俏的下巴朝斜对面扬了扬:
“去那边。”
承玉依言转身,前方入目是一张极为宽阔的圆床,正挨着金笼边上,外头便是云雾缭绕的山景,倘若从云端俯瞰,会发现山顶上赫然矗立着一个圆柱状的金笼,如同巨人的王冠,金光闪闪,自成一道独特风景。
“怎么样,本宫为你打造的金笼如何呀?”迟欢见他目光落在金笼上,故意勾着他青丝问道。
回答她的却是一片沉默。仙人低眉敛目,额心轻拢,似有隐忍,更多的还是漠然。
迟欢嗤笑一声,赤足跳上床,靠着玉枕斜躺下:
“把衣服脱了,自己上来,”
承玉身形一僵,半晌并未有动作。
“这就是你伺候人的态度?”迟欢细眉高挑,眼角晕开一抹挑衅似的谑笑,转瞬却对上一双极为深静的眸。
他就那般无声地看着她,微波浅淡,流光缥缈,刹那间仿佛远去千里,又岂是掌中之物。
迟欢陡然怔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脸色突然变得有点难看,连语气也不大耐烦:
“本宫耐心有限,你若再这般自视清高扭扭捏捏,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想来老头那身子骨,应当撑不过几回酷刑吧。”
承玉额心凝蹙片刻,忽而广袖一挥,下一刻“无尘”白裳飘然落地。
只见仙人墨丝尽散,里衣领口半敞,露出深凹的锁骨和大片白皙肌肤,看得迟欢那叫一个心旌摇曳,恨不得亲自上手给他扒个干净。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打算这么干。
她低估了美人对自己的吸引力,慢慢玩弄是等不及了,先让她解解馋再说!
于是,某人“嗷”地一声扑过去,抱着他在床上滚了几圈,二话不说埋头钻进他颈窝各种蹭,末了不忘深吸一口气:
“嗯~真香!”
承玉不动声色将脸偏向一边,缓缓闭上双眸。
可迟欢偏不让他如愿,抵着他高挺的鼻梁大喝一声:“睁眼!”
见对方半天没动静,迟欢索性上口,顺着他脸颊一路亲咬,好似真要将他拆吞入腹一般。
无论承玉多想忽视这一切,却终究抵挡不住身上那侵略的气息,他遽然睁开双眸,刹那间寒光乍现,如星夜般深邃幽然。
迟欢见状冷冷一笑,趾高气昂坐在他身上,手心与他十指交缠:
“呵,本宫知道你看不上我,可那又如何,哪怕你再清高、再不乐意,今夜也只能沦为我的玩/物!”
承玉眼睫轻轻一动,又很快敛向一边。
迟欢心里边憋着一股气,最见不得他这副风轻云淡不搭不理的模样,开始口不择言:
“你有什么可傲气的,你不想同我双.修,我便偏要强占你,把你调.训成我的炉.鼎,以后日日供我亵.玩,想何时要你就何时要你,看你还装不装高冷。”
承玉眸色比方才更为危险,喉咙沉沉吐出两字:
“无耻。”
迟欢毫不客气堵上他薄唇,勾着他舌尖戏弄了好一会儿,直到自己气喘吁吁方才松口:
“无耻又怎么了,你倒是高不可攀的月亮,可你偏偏就失身于我这样的无耻之徒,只能在我身下婉转承.欢!”
迟欢贴着他透亮绯唇舍不得移开,仔细捕捉他微促的喘息……
委实太性感了,等会儿她一定得想办法逼他呻.吟出声,这么清冷的嗓子,堕落时该有多美妙啊!
她已经能想象到那刺激的场景了。
“迟欢,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他日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我怎么舍得杀你呢,”迟欢笑得流里流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本宫警告你,你休想一死了之,你师父的小命还在本宫手里呢。”
迟欢无不恶劣地威胁,她原本也不想这么羞辱他,毕竟他是她梦寐以求的白月光,自带滤镜光环,可他竟一心想着逃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别怪她手段下流了。
“唔……”迟欢嘴角忽而一痛,一不留神居然被他咬破一块皮。
她嗤笑着咬了回去:“呵呵,本宫就喜欢你这么野的。”
说完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捆绳索,三下五除二将他双腕一边一处绑了起来,承玉这才发现笼子顶上垂钓着许多钩锁,甚至还有形态各异的秋千……
迟欢搓了搓爪子,颇有些急切地拉扯着他单薄衣襟,哼哧哼哧了半晌,屋子里衣物乱成一团。
“呼……”她深吁一口气,眯眸看着那冰玉般的色泽,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玉玉,你真的太美了……”
迟欢终究没顶住,抱着他窄腰感慨:“唉,你就是祸乱世间的妖精,而且是男女通吃的那种。”
“你知道吗,以前我娘同我说过,最高段位的妖精往往不是风情万种妖娆妩媚之辈,反而圣洁得跟朵莲花似的,看上去端庄冷淡,实则勾人得紧,玉玉,你便属于这种类型,幸好落在了我手里,否则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糟蹋呢。”
“闭……嘴。”
承玉并不想听她胡言乱语,然而时至今日,他只怕……在劫难逃。
“我凭什么闭嘴,”迟欢稍微清醒一点,又开始恶劣起来,手指在他腰腹处流连,面上荤态毕显:
“我倒是很期待呢,希望待会儿你也能这么硬气。”
……
外头日渐西斜,夜幕将落,金笼里隐约现出些许亮光。
灯火阑珊,忽明忽暗。
风声夹杂着银铃般的笑吟,飘飘荡荡弥散开来,惹得花草树木都低了头,藏进周围雨雾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间金笼内流光乍现。
刹那无情道散,此后徒留欲壑难填……
第25章如斯可怕的定力
巫山脚下,吴犀等人聚坐一团,仰头望着云雾缭绕的山景,兴致勃勃地围一起闲聊:
“啧啧啧,这都一个多月了,宫主愣是没下来过一次。”戚栩摇扇瞟了上方一眼,意味不明感慨道。
殷环在本来正磕着瓜子儿,闻言咯笑两声:“早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就是,如此绝色美人,宫主只怕片刻都舍不得离开呢。”
“嘶,咱宫主这般勇猛,承玉君那身子骨受得住嘛。”
听闻这话,几人脸色瞬间暧昧起来,一个个兴趣盎然,聊天一点儿也不遮掩:“这你们就多虑了,依我看,承玉君且有料着呢!”
“此话当真,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且看他双肩昂阔,腿长腰窄,分明是极为赏心悦目的身材,再看那鼻根高挺,十指修长,只怕欲念不比宫主少。”
伍十歆听完连连摇头:“怎么可能,承玉君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哪里跟‘欲/望’二字扯得上关系。”
她完全想象不出承玉君与人双修时的样子,实在是他长得太仙了,真真令人不忍亵渎。
“怎么扯不上关系?”许如枫挑眉:“宫主的手段你们又不是没见识过,以前那些男人哪个不臣服在宫主裙裾之下?只是……”
“你们猜宫主这回的兴致能持续多久?”
“这个……”殷环在想了想:“话说当年楚霄君也才宠幸了两个多月,承玉君嘛……或许能撑到三个月吧。”
“什么呀,那楚霄跟承玉君就不是一个段位的,”戚栩不假思索反驳:“怎么着也得玩儿个三年五载吧。”
许如枫笑眯眯:“三年五载有些夸张了,咱宫主是出了名的喜新厌旧,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没意思了。”
伍十歆不由叹息一声:“这么想想承玉君还挺可怜的,好好一仙尊被宫主玩腻后始乱终弃,未免也太惨了。”
“轰……”
忽然距她们不远的大树“砰”地一下四分五裂,吓了几人一跳,纷纷站起身,怒目望向来人:
“秦烨,你又发什么疯?”
戚栩忍无可忍,这些天秦烨时不时便乱施法,顶着张面无表情地俊脸,谁的命令也不听,不知搞了多少破坏,那可都是她崇商殿殿钱啊!
少年一袭暗墨黑衣,英姿俊朗,笔直站在不远处,丝毫没有回她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