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来,妈的,二十几年了,老子竟然都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姜桥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昭告天下的事儿,我又不跟你一样脑子缺根弦儿。”
“哎,我只是遗憾,你要是早点说,没准儿咱俩可以凑一对。我以前没准能勉强一下自己喜欢你这种类型的,毕竟知根知底,没准儿还能长长久久。现在我的口味定型了,我喜欢浪的,最好是浪中带一点清纯,清纯里再带一点嚣张,嚣张里又透着一点点小性感。”
姜桥照着他的小腿给了一脚。
“你怎么不要五彩斑斓的黑。”
假期的最后一天,姜桥收到了牛奶发来的三分球乐队的演出时间。
[搞定定,冲鸭!]
姜桥看着聊天界面,不确定自己应该回复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收到了新的一条。
[糟糕糕,老大的吉他还在你哪儿呢。]
[桥哥,演出当天你能来送过来吗?]
姜桥想到了那么没怎么被动过的黑卡,和他精心保养过的二手琴,最后还是答了好。
为了不显得他像专门为了谁而去,姜桥把景函叫上了,席桐说他有空,于是最后出门的是三人行。
月亮湾已经差不多完全变成了他的底盘,知道他要过来,二楼干脆就不开放,给他们三人留着。
姜桥不太喜欢这样的特殊待遇,觉得它破坏了这里原本的自由奔放的风格,但他也确实受不了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蹭一身劣质香水味儿、烧烤味儿。
他们在二楼就位,开了一盏小小的灯,可以看到楼下,却又不会被下面的人看到的位置。
姜桥说:“倒也没那么紧张,被拍到了也无所谓。”
景函说:“我是怕万一哪天我睡model被曝光了,拉低了你的档次。”
席桐说:“没关系,我可以拉回——”
话未说完,楼下玩重金属的乐队登场,把听惯了古典音乐会的席总吓到了。
姜桥很理解他此时笑不出来又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第一次认真去琢磨唐暮帆歌词含义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没事,把‘害怕’打在公屏上。”
他手落在席桐肩上,差点笑弯了腰。
景函倒是气定神闲,毕竟这一款的他也睡过,曾经有幸听过几场死金专属,听多了就感觉非常带感。
“来呀,蹦起来。”
席桐皱眉,忍住生理性的不适,骂了一句:“滚。”
“啊哈哈哈哈……”
景函笑得十分得意,不再理他们,准备下去蹦迪。
姜桥想起了吉他的事,让他蹦迪的空隙,把吉他送到后台唐暮帆手里。
他不是此时想起,是一直都惦记着,可又觉得自己一来就送过去,显得太刻意,但现在才让景函拿过去,又担心耽搁了时间。
他坐在位置上,有点心神不宁。
席桐反应更大,坐不了了,去了卫生间。
姜桥跟着一起,二楼的卫生间自然是从里到外收拾了一番,但泛黄的墙壁和劣质熏香的味道还是让人头晕。
席桐洗了个手,站在洗手池旁缓了一会儿。
“实在不舒服,我送你走?”
席桐表情已经十分难看,眉间是毫不掩饰的反感。
“阿桥,我可以理解你在意你那几个朋友,但是再在乎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你用不着为他们做什么,就算想你给他们安排一档节目。”
姜桥不想跟他辩解什么,走过去拉席桐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