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树影重重,是校服裙摆随风逝去的痕迹。”
“薄荷柠檬汽水,我走过街转角再也等不到你。”
正好是唐暮帆最烦的那种酸不拉几的情歌,他听得太阳穴直抽抽,幸好今天主音吉他是姜桥自己,不然他也要拉胯。
“你曾伸手把未来递给我,是我太年轻握不住沉重的承诺。”
“……”鼓呢。
唐暮帆扫了一眼他的谱,眼神冷漠地瞥向小酒,无声地用口型质问他:你在搞什么!
小酒‘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哭了。
“靠。”
唐暮帆对演出要求极为苛刻,除了私底下排练,其他时候哪怕就一个观众,他也不允许他的队员在演出中犯错。
“起开。”
唐暮帆拿开吉他,把人掀起来,坐在了架子鼓后面。
小酒情绪涌上来,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她最爱喝柠檬薄荷了,上次过生日我特地送了她一盆薄荷。”
牛奶气得手指在键盘上打滑:“你说什么?上次不是给钱让你给她买台笔记本电脑吗?结果你就送了盆草?”
小酒很委屈地说:“什么叫一盆草,那是我亲手重的,每一粒土都是我对她的爱!”
唐暮帆骂道:“爱个屁,滚。”
于是小酒立在他身边不敢再出声,委屈地咬着下巴,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姜桥在这样艰难地条件下完成了一首歌的表演,本来以为画面会很尴尬,但因为本来就不是什么严肃的唱歌,粉丝偶然看到这样的画面还觉得挺惊喜的。
“有点可爱。”
姜桥最后一首歌是《童年》。
他抱着吉他回头给观众老爷们介绍他的‘乐队成员’。
“键盘牛奶,贝斯狒狒,正在哭……嗷,已经哭完了的这位是我们的鼓手小酒,正在打鼓的是我成功谋权篡位挤下去的主唱——大唐。”
他介绍完唐暮帆之后一直没有转过去,始终盯着坐在架子鼓后面的唐暮帆。
在这之前他只听过没见过唐暮帆玩架子鼓,现在见到了才确定架子鼓才是最适合他的乐器,只有架子鼓才能够充分体现他的狂野和嚣张。
他眼眸垂着,飞扬的断眉凌厉冷酷,鼓棒和鼓面接触的时间和位置都控制得非常完美,使敲击出来的音乐听着明亮、有力,手腕的动作流畅潇洒,不想在打鼓,倒更像是个剑客。
姜桥觉得童年不足以他发挥。
“Encore!”
姜桥立在麦克风前,他咂了下嘴,一副好为难的表情:“怎么办,我跟我的乐队排练过的节目已经表演完毕,他们累了,我也累了。”
“不听不听!要安可!”
姜桥眉心缓慢地舒展开来。
“那就最后一首,《不再犹豫》。”
他说完,回头冲着唐暮帆挑了下眉,意思是:行吗。
唐暮帆用垂眸,用他既有个人特色的断眉冲着他,迅速进入状态,敲下一段抓耳的节奏。
这首歌他们都听过,也私底下唱过,对于节拍和歌词都熟记于心,主唱和主音吉他更换也影响不了任何,在唐暮帆听见姜桥的歌声,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姜桥很坏。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乖乖地站着,抱着吉他四处乱串,积极地邀请其他人跟他一起唱。
牛奶和狒狒都出了声,最后他走到唐暮帆身边。
唐暮帆没接。
但幸好有音乐有围观者的大合唱,现场依旧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