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妈:“你买彩票了?”
般弱:“没有呀。”
苗妈:“那你怎么大白天说起胡话来了?你说你出轨我还信!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性?”
般弱:“我什么德性?!”
苗妈:“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还想连盆都端走。”
本人风评严重受害。
另一方面,般弱说中了,倪佳明没能第一时间追击般弱。
酒店内没有多余的个人物品,除了衣服,还有一个黑色背包,此外就是一部手机。
相册是空的。
他滑动联系人列表,目光停留在“苗般弱”这一行姓名上。
他直觉这是个重要的人。
他拨了出去。
没接。
拉黑名单了吧。
他这么想着,又去点开自己与[恶猪咆哮]的聊天记录。
除了最新的那一条,同样是被删得干干净净。
这是谁删的?
他自己?
倪佳明谨慎地保留意见,他套好衣服后出去,发现这是一家小到不能再小的酒店,死角很多,即使查了监控,也只能模糊看见俩人,面目很不清晰。他退了房,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按照记忆中的习惯,回到了住所。
得亏他的背包还在,掏出钥匙来。
然后他惊呆了。
整栋房子如同蝗虫过境,只剩下地皮和墙壁了。
书房也被搬空了,一个椅子都不给他留下!
也不对,主人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
——不守男德!拜拜了您!
倪佳明两指夹起纸条,方方正正地折好,放进口袋里。
他环视眼下的主卧,它朝向南面,采光性极佳,窗口下边就是一个小菜圃,那白色栅栏上一群零星白色小花正在做客,有蒜苗、辣椒、小番茄、小黄瓜、小韭菜等等,绿葱葱的,红油油的,生机勃勃。
他隐隐记起自己被太阳独宠的恐惧,浑身的汗跟溪流似的。
但趴在他背上笑的,是谁?
他想不起她的脸了。
他很焦躁。
主卧里嵌着一面镜子,因为是钉在墙上,那人搬家搬不走,就留了下来。
他几乎是粗暴扯着自己的衣服,白扣崩坏,擦着窗口叮的一声飞过。
倪佳明面无表情。
他注视着镜面里的自己。
灵魂有一种被割裂的荒谬。
他浑身被咬得青青紫紫的,热情的劲儿掩都掩不住,透着肆意暴虐的美感——如果不是他主动的话,对方绝不可能给他制造这么多的“勋章”。
出轨?
子虚乌有!
他道德底线也许低于常人,但有了女友还去拈花惹草,他自己都嫌弃自己肮脏。何况他洁癖,又不重欲,犯不着去恶心地偷吃。
“谁给我设计了这个圈套?”
虽然记忆尚未拼凑完整,倪佳明已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
他心头似窝了一团毛刺,越挠就疼得越厉害。
他疼得蹲下身体,呼吸发紧。
此时阴谋制造者正在被全家盘问。
“真分手了?”
“怎么分手的?”
“你看上别的小男孩儿了?闺女啊,不是我说,你牙口也太好了吧……”
听听,人话吗。
般弱不由得架起她爸的老花眼镜,严肃道,“现在不是我的问题,是咱家的难关要来了。你们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