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香古色的四合院中,他的黑色球衣冷峻狂放,与环境格格不入。
房舒颜心道,这个小孩儿还是一如既往的鲁莽,穿成这样随便就来了,进出这里的人物,非富即贵,随便得罪一个就够他喝一壶的。
她最近联系了范博,想要和解两人的事,却碰了软钉子,范博让她直接跟周璨说,这事儿他做不了主。
但周璨早就拉黑了她,房舒颜每次想起这件事都又羞又怒。
她这个经纪人也做得太窝囊了吧!
幸好她有人脉,搭上了黄先生这条线,对方以房地产声名鹊起,坐拥上亿身家,最近几年在娱乐版块投资不少,颇有份量,旁人见了也得叫一声黄爷。
当红的sr组合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投资项目。
房舒颜自觉是牵线人,挺直腰板,“黄爷,容我为你介绍,这是——”
还没说完,黄先生就快步走了上前,“小东家也来这边吃饭啊。”
“黄总,叫我小周就行。”
周璨跟他不熟,该做的礼仪也没有落下。
黄总笑着打哈哈,视线掠小恋人交缠的手,很自然问起了般弱,略带调侃,“小东家夫人怎么称呼啊?”
周璨笑容真实了些,“姓唐。”
“唐小姐,幸会,我姓黄,不嫌弃的话,我黄某人就占个老哥的便宜。”
黄先生很有分寸,轻轻握了一下手,快速抽回,给足了般弱尊重。
周璨虽然是个小混蛋,但他奉行的原则向来是人敬我、我必敬人。
他顿了顿,转换称呼,“黄哥也来这边吃饭?”
黄先生受宠若惊,能得太子爷一声哥可不容易,“是啊,跟人谈点生意。”
周璨点了点头,“我们刚吃完,就不打扰你们了。”
黄先生温和地笑,寒暄一番后见好就收。
两拨人短暂交汇后又各自行事,而有些人心中泛起了不少的涟漪。
房舒颜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黄爷,您跟周璨的家里人认识?他家是什么样的?”
黄先生脚步停住,没回答房舒颜的话,而是跟他旁边的第一把手说,“你最近眼光是愈发差了,什么脏的臭的不长眼的,都往我身边放,你看我像是收垃圾的吗。”
第一把手唯唯诺诺听训。
随后房舒颜跟娄艳就被“请”了出去。
两人简直傻了。
中途被人赶走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但还有更难受的事情在等着她们。
那天跟黄爷在一起的,基本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事儿很快就宣扬开来,人人捕风捉影,躲着房舒颜走,生怕跟她牵扯上关系。娄艳也被牵连了,她本身就因为碰瓷周璨被嘲,没红先黑,现在趟进了浑水中,更接不到活儿了,不禁焦急起来。
她忍不住冲了房舒颜发了脾气,而后者也不是好脾气的主儿,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房舒颜靠着前年赚来的钱,在其它城市买了房,每个月要还房贷一万八,之前有红利收入,她倒不怎么慌。自己怎么着也算入行八年,有自信以最快的速度带娄艳出师,赚回成本。但周璨屡次打乱了她的计划,使得她诸事不顺。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房舒颜收到了私家侦探的两份报告。
关于周璨的个人身份,仿佛被人有意遮掩,信息大片空白。
房舒颜看得很烦躁。
然而下一刻她被另一份报告吸引,愣住之后,女人脸上浮现畅快的笑容。
隔天周璨出外景,以高考明星状元的身份接受采访。
一切很顺利,除了中途杀出来的不速之客。
房舒颜精心打扮过了,烫染着卷发,涂着大红唇,十足的女人味儿,“周璨,我们谈谈。”
对方看都不看她一样,懒懒道,“麻烦让让,你挡着道儿了。”
女人深吸一口气,“我手里有个料,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如果你放弃了,你会后悔终生的。”
太子爷恣意妄为,生平最讨厌就是有人要挟他,他转过身,将人步步逼到角落,高大的身躯带来压迫感,而房舒颜在这张扬的荷尔蒙下红了脸,声音也软了下来,“你,你要干嘛呀。”
周璨一阵恶寒。
“你他妈的能不能正常点儿说话?”
房舒颜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太子爷不耐烦地说,“你要是想在这里边继续混,就老实点儿,我不吃威胁一套。”
他说完就走,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看她,“我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你别用那种变态的,色眯眯的眼神看我,我很恶心,我家属也会不高兴的。”之前他不怎么会辨别,然而开了荤之后,他觉得处处都有男人盯着他对象看。
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就跟房舒颜看他也差不多。
周璨冷不防想起房舒颜以前的事儿,用经纪人的名义管这管哪的,他连泳裤自由权都没有,不禁觉得一阵反胃。
房舒颜脸上火辣辣的,下意识反驳,“你神经病啊,我对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