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被迫劈了一晚上的柴, 腰酸腿软, 干脆趴着不动, 直接装死。
她眼睛紧紧闭着,小嘴儿还嘚啵嘚啵。
“行了行了,哥,哥我错了, 别杀猪了,腰子真断了!”
对方无奈叹了口气。
“又在说梦话了。”
他光风霁月,仪容高洁, 不说是修真界第一美男, 怎么也跟杀猪匠扯不上关系吧?
为何师妹总是谴责他上辈子是一个杀猪的呢?
琴掌门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他危机感深重。
师妹会不会嫌弃他是个老古董?毕竟年轻弟子懂的,他大部分都不懂,若继续下去, 与师妹没有共同话题,这该如何是好?
琴掌门一边忧虑着, 一边伸入被褥, 手掌捞起她的腰肢, 扶着人坐好, “腰别晃,会磕到头。”
他温声安抚,“我很快就穿好了。”
男人面色坦然捡起贴身衣物,微微勾腰,视线越过肩膀,在她背上系着鲜红带子,又一层一层地,别好她的道袍,束上腰封,挂上络子,抚平折痕。原先这些,他是不熟的,也觉得过于放浪形骸,后来被般弱逼了一回,也渐渐上手了。
甚至比她自己穿得还熟练好看。
他又将人抱到梳妆镜前,对方困倦至极,脑袋猛地往下坠。
“咚。”
她的额头撞到温热的手背上。
“师妹。”
掌门师兄用手扶住她的头,感到好笑,“真有那么累?”
他琢磨着,他昨晚是挺卖力了点,但那不是,她故意挑拨的吗,骂他是臭道士,骂他老男人,骂他是个杀猪匠,还骂他爱剑更胜过爱她,总而言之就是,琴雪声你老牛吃嫩草,你还不给力,你臭不要脸。
每次看她哭得厉害,他立即心软,想要放她一马,这人抱住被子歇了会儿,突然精神了,开始轮番刺激他。
于是周而复始,就,这样了。
“琴雪声,你个畜生,你,你杀猪,还,还侮辱猪,你不要脸!”
他顿觉荒唐。
他什么时候杀猪,还侮辱猪了?
但是跟小祖宗,是没法讲道理的,自从婚后她的本性暴露,如今不但能面不改色骂他,还能一脚踩他脸上。
“好,我不要脸,师妹,把脚放低,别踩师哥的脸,给你穿鞋。”
琴雪声好脾气地哄她。
般弱:“呜呜,穿鞋,琴雪声,你个老男人,你过分了啊,我做错什么了,还想给我穿小鞋,我不同你好了你个禽兽!”
琴雪声:“……”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掌门夫妇才慢吞吞地出门。
琴雪声暗自庆幸,他提前半个时辰唤醒师妹,不然就这架势,今晚就要流传出“太京掌门夫妻耽于情情爱爱无心主持大会”的谣言了。然而,就算掌门大人竭力想要隐瞒自己过于精彩的夫妻生活,无奈颈上的咬痕跟抓痕过于显眼,早早出卖了他。
二长老:“任何事,都需懂得一个道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师弟,你要省得。”
三长老:“一把老骨头了,小心散架啊师弟。”
四长老:“宜精不宜多,师弟,师兄言尽于此,你,随意。”
五长老:“咦,师弟,你是被毒蝎咬了吗,怎么肿起一片大包。”
五长老发言完毕,被副掌门拖着走了,说是安排事宜。
饶是在般弱面前处处放荡的琴雪声,此时听见长辈师兄们的“善意提醒”,也不禁生出几分窘迫。
他怎能说出是对方故意“勾引”他的呢。
琴雪声又蹙眉想了想,这姑且也不算“勾引”,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他若是没那起子意思,又怎么能被对方,吃得死死的呢?莫非,莫非他骨子里,便是那般轻挑浪荡寡廉鲜耻之徒?
随后般弱听见小师哥忧郁地说,师妹,师哥好像还真,真挺不要脸的。
他特别落寞补充了一句,你跟了师哥这个老男人,受委屈了。
般弱:“?”
好端端的你瞎反省什么呢?
三道大会是年轻弟子的盛会,佛、道、儒同台较量。因为太京掌门的道侣大典仪式,该来的都来的差不多了,三宗六派,十八殿七十二阁,天下王朝,还有其余散修代表,早早等候在主考地点太枯山下。
般弱也是主考官之一。
这并不是由于她是掌门夫人带来的厚待,而是她进了太玄群仙塔后,揭了“避”符,也相当于走了一趟地狱,开了眼界,心境有所提升。
法身虽破,可她的修为也蹿上了化神后期。
般弱在掌门师兄的护法下,渡过五十四道劫雷,摇身一变为炼虚大佬。
抱元诀的心法强调抱元守一,虚静入道,通俗点说,这比较适合安静乖巧不搞事的女孩子,对上般弱就不够用的了,她没法儿浪,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被压抑,镇在了一绝阴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