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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驰的马车中,霍忠尧枕在叶雪舟的膝上,听他讲述了这半年多时间里,他与斛律飞的经历。
话说当初斛律飞与叶雪舟打定了主意,打算一边收留路上的流民,一边寻找安身之处。此后,他们一路往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跋山涉水,终于找到一块水草丰美却又人迹难行之处。
若要说有什么地方既能遗世独立,又能让人安居乐业,那自然是地势险要的溪谷或者山顶平原之地。而龙骧山正是这样一块理想中的桃源乡。
当时,跟随斛律飞的流民已经数百人,其中有汉人,也有胡人,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人竟大多都能相安无事,也愿意跟着斛律飞一起白手起家。
大家一致决定,就在此处安顿下来,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埋头苦干。一众人堆石布土,筑起亭障,在龙骧山上建起了一座坞堡。斛律飞率领着一众乡亲们在坞堡周围开垦荒地,引水耕牧。
与此同时,斛律飞还在不断接纳前来投奔龙骧坞的闾里乡亲。人多力量大,转眼间座座垒壁平地而起,阡陌纵横交错,这一小块巴掌大的地方,竟也被他们经营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他们把新的家园称作龙骧坞。
如今,当初小小的据点如今已是近万人的聚落,光是斛律飞手下的部曲就足足有数千人。
霍忠尧躺在叶雪舟怀里,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地听着,心中感慨万千。
这是霍忠尧有生以来最为煎熬、最大起大落的时刻。曾经那样相信的人说背叛就背叛,曾经一度被质疑是养虎为患的人却救自己于危难之中。人生就是这样处处充满了意外,盛极必衰,否极泰来。
霍忠尧来到龙骧山时,时间已是翌日清晨。
沿着一条林荫道,穿过山脚的城门,霍忠尧就算是踏入了龙骧坞的地界。整个坞堡依山而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道盘旋而上,各种屋舍星星点点地错落分布于绿意盎然的密林之间。
霍忠尧来不及欣赏景色,就被送到了斛律飞所说的山顶小屋。
斛律飞迅速地把整个坞堡里的大夫都召集过来,为霍忠尧看诊疗伤。霍忠尧趴在榻上,正在接受针灸将体内的残毒逼出之时,霍衍之与刘氏出现在了门口。
“爹!娘!?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霍忠尧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刚要起身,骨头便一阵咯咯作响,疼得让他倒吸一口冷气,霍衍之连忙上前将他的身子按下:“稍安勿躁,我们已经来了好几天了。”
“是叶公子将我们一家接过来的。”刘氏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霍忠尧本来还有点担心淮陵王会不会对他的家人不利,直到霍衍之向他讲述了这些天的经历才知道,原来在他入狱之后,得知消息的叶雪舟就抢先一步派人将霍家人全都接到了龙骧山上来。
夫妻俩在儿子入狱后就立刻离开了建康,因此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审视儿子的伤势。在看到霍忠尧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时,一向硬气的刘氏也忍不住掩泪。
“你说咱们霍家一向小心翼翼地,怎么偏偏尽招些小人。真是造孽!”
“娘,别哭了,孩儿这不是生龙活虎的嘛。”
“是啊。”霍衍之感慨地叹了口气,“为父本也以为这一次咱们霍家是在劫难逃了,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说到此处,霍衍之冲着一旁的斛律飞深深鞠了一躬。
斛律飞赶紧将霍衍之搀扶起身:“老爷这是做什么?”
霍衍之紧紧地握着斛律飞的手:“斛律公子,平心而论,当初你到咱们霍家来,咱们有眼无珠,大大地亏待了你。可如今你却不计前嫌,不惜以身犯险救出我儿性命,还护佑我们一家平安,这份大恩大德,老夫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霍忠尧听到此处,忽然心中一动。他四下张望,发现似乎没看到霍云生的身影。
“霍云生那臭小子呢?怎么没见到他人?”霍忠尧道。
“我叫了,可倒霉孩子怎么都不肯来。”刘氏一提到霍云生就气得把脸拉得老长。
霍忠尧倒是丝毫不意外,只是忍不住苦笑,霍云生还是那个霍云生。
“其实你也别怪那孩子,他就是脸皮薄。”霍衍之怕霍忠尧被气伤身子,接过话头安慰道。
“无所谓了。”霍忠尧望着头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要大家都还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是的,这一场飞来横祸的确是让霍家失去了在建康的家业,但是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经历一场大难,一家人能够全须全尾地在龙骧坞团聚,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除此之外,霍忠尧也没有其他什么奢望了。
太阳落山时,看望霍忠尧的众人纷纷散去,入夜后,小屋里便只剩下了斛律飞与霍忠尧。斛律飞用叶雪舟亲手调制的跌打药油,替霍忠尧涂抹在身上。尽管霍忠尧背后的伤口已经基本上结了痂,但斛律飞的动作依然很轻,像是在触碰什么易碎物一样,一举一动小心翼翼。
霍忠尧双臂交叠地枕着下巴
', ' ')(',趴在床上,虽然后脑勺没长眼睛,看不到斛律飞的表情,但能感觉到有一股炽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扑在自己后颈上。
“会疼吗?将军?”
“还好。”
“那……这样舒服吗?”
斛律飞不厌其烦地在霍忠尧耳边呢喃,弄得霍忠尧心里火急火燎的,说不出的痒。
“什么舒服不舒服,”霍忠尧嗤地一声低低地笑了出来,“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
“我怕将军还生我的气。”斛律飞黯然道。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斛律飞一句话,勾起了两人之间那段有些不愉快的回忆。
“笨狗,”霍忠尧故意将眉梢一挑,“这么记仇啊?”
霍忠尧记得自己当时气坏了,可是现在,自己似乎一点也不抗拒与斛律飞的肌肤相亲,用一句不太恰当的话来做比喻,这或许就叫小别胜新婚吧——虽然他与斛律飞不是夫妻。
斛律飞见霍忠尧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霍忠尧翻了个身,直视着斛律飞的眼睛道。
斛律飞一怔:“真的?”
“当然。”霍忠尧长舒一口气,眼角温柔地下垂。
斛律飞两眼倏地绽放出光彩,一声欢呼,猛地拥住了眼前之人。霍忠尧稍稍有些吃痛,却不挣扎,而是任由他抱着,然后伸手环住对方的背。
“我等了九个月又十六天,”斛律飞把头埋在霍忠尧肩头,瓮声瓮气地道,“终于等到了将军这句话。”
霍忠尧忍俊不禁:“不愧是我的小笨狗,记性可真好。”
“将军,我好想你。”斛律飞抬起头来,有点小委屈,“将军呢?你想我吗?”
霍忠尧一怔,沉默了。
幽暗的烛光将霍忠尧的表情映衬得半晖半明,他看起来很憔悴,但望向斛律飞的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夹杂着苦涩的宠溺。
最终,他叹了口气:“我当然也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斛律飞脑子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霍忠尧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为什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但态度柔软了许多,就连说话语气也不一样了。
“在狱中的这些天,我常常梦见你。我本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你不到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霍忠尧内心的龃龉,也让霍忠尧卸下了平日里坚硬的外壳,将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面袒露在斛律飞面前。
斛律飞一颗心在腔子里突突乱跳,但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当时在囚牢里他没怎么细看,现在对着烛光仔细一端详才发现,霍忠尧的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点与淤青,而且从形状上来看,很明显不是严刑拷问留下的痕迹。
“将军,你身上这是……”
霍忠尧一愣,随即脸色刷地变得铁青,他紧咬着下唇撇过脸去,有意无意地用手掩住那些痕迹。
“没什么,你别看。”
斛律飞呆滞了半晌,随即背后刷地凉了,当他意识到霍忠尧身上的痕迹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他的脑子嗡地一声,有根弦瞬间断了。
“难道,是淮陵王……!?”
听到这三个字,霍忠尧的身子条件反射地抖了一抖。
从霍忠尧的反应来看,罪魁祸首是谁已经是不言而喻。斛律飞睁大了含着血丝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
此刻的斛律飞心中是悲喜交集,喜的是他与霍忠尧冰释前嫌,霍忠尧也不再抗拒与自己亲近,悲的是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可霍忠尧却经历了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斛律飞没有办法让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唯有把唇凑了上前去,近乎虔诚地亲吻着霍忠尧身上的那些痕迹。
“阿飞!?你这是……”
霍忠尧起初感到别扭,身体也有些僵硬,但斛律飞却紧紧地抱着他不肯放手,吻如春雨般绵长细腻,一点一点吻过那段令霍忠尧不堪回首的记忆,也在不知不觉中让霍忠尧的心冰融雪消。
斛律飞的唇蜻蜓点水般地掠过胸前的突起,游走在匀称结实的手臂曲线上,也吻过了那紧致而又轮廓分明的小腹。
“阿飞,行了……”霍忠尧气息逐渐急促。
吻着吻着,斛律飞的胯间很快就硬如热铁,但他只是克制地霍忠尧身上缓缓蹭着,却不进入,同时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按摩起霍忠尧紧闭的后穴,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入那潮湿温热的甬道之中。
刹那间,霍忠尧的瞳孔剧烈收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抓住了斛律飞的手,在黑暗中陡然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
“将军,别怕……”斛律飞亲吻着霍忠尧的大腿根部,柔声安抚他,“阿飞不进去,只是帮你清理。”
“你……”霍忠尧一脸为难。
“将军难道还信不过阿飞吗?”斛律飞几乎是哀求一样地望着霍忠尧。
', ' ')('霍忠尧与他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声长叹,松开了手,拧着眉头,任由斛律飞把手指探了进来。
斛律飞嘴上轻声软语,手上小心翼翼,可内心却是怒浪滔天。他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心情,手指一寸寸深入进去。
里面显然是一直没有被清理过,还有一些残留的余精。手指侵入的瞬间,霍忠尧像是回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一样,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无处安放的指尖只能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
“会不会痛?”
“废话!”霍忠尧脸色是苍白里透着一丝红,眼神是羞愤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
“好,那我轻点。”斛律飞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将那里面的东西全都抠出来。
霍忠尧这下不说话了,只是紧紧地咬住下唇,无言地忍耐。
这大概是霍忠尧头一次在斛律飞面前示弱,斛律飞跟随霍忠尧多年,从未看到霍忠尧露出过这般狼狈难堪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样的霍忠尧的确是看着让人心疼,可与此同时,在斛律飞的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施虐冲动油然而生。天知道他多么想就这么将霍忠尧按在身下,狠狠地把他干到流泪。
可是现在不行,在这之前,他必须先帮霍忠尧清理干净那些渣滓们施虐的证据,还霍忠尧一个清清白白的身子。
这么想着,斛律飞继续把食指往里伸。尽管霍忠尧是这样一副惊恐交加的模样,可他的身体却依然诚实得很,斛律飞的手指刚一伸进去,那火热狭窄的肉壁就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如同活物一样,殷勤地搅着那根手指不放。
“将军,别紧张。”斛律飞温柔地抚摸着霍忠尧的腰际,“你咬得我太紧了,我伸不进去了,放松点。”
霍忠尧一听这话,耳朵登时羞得通红,“谁咬你了……啊!”霍忠尧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原来是斛律飞的手指整根没入,一直顶到了要害处。
斛律飞低头一看,见霍忠尧那胯间之物已经颤颤巍巍地支棱起来,笔挺地半翘在小腹前。
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斛律飞当然不会错过。他将空着的一只手探入霍忠尧身前,把那半翘的物事握在了掌心。
“喂!不是说了……只帮我……清理的吗?”霍忠尧眼里含泪,咬牙切齿地看着斛律飞。
“可是这样的话,”斛律飞用粗粝的茧子来回摩擦敏感的顶端,“将军会快活一点吧?”
霍忠尧用尽全力地睁眼瞪他:“胡说!我哪里……快活了!”
“没有吗?”斛律飞的食指仍执拗地攻击着穴心,时而缓缓按压,时而激烈地揉搓挑弄,“可是,将军都已经这么硬了啊。”
正如斛律飞所,在这一前一后的双重刺激下,霍忠尧呼吸越发急促,胯间之物也早已一柱擎天,涨得生痛。
斛律飞当机立断地俯身下去,一口含了上去。
霍忠尧“嘶”地倒吸一口冷气,紧紧抓着斛律飞的头发,似乎想要将他推开。可斛律飞不但没有退让,反而更加用力地吮吸了一口,舌尖在那顶端与肉茎上滑过。
霍忠尧低低地骂了句“你这疯狗”,随即“啊”地溢出一声惊呼,小腹不受控制地激烈地收缩、痉挛起来。
斛律飞知道霍忠尧得了趣,此时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地舔弄吮吸起来,直到将那愈发肿胀的命根子舔得水光滑亮,在飞快的一吸一吮中渍渍有声地响个不停。
快感排山倒海而来的瞬间,霍忠尧闭上眼睛,颤抖着仰起脖子,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在一声拖长尾音的呻吟中,在斛律飞的口中释放了欲望。一股股粘稠而浓腥的白浊飞溅而出,斛律飞像是贪婪地汲取花蜜的蜜蜂,一滴不漏地将那阳精尽数吞咽下去。
高潮过后的霍忠尧精疲力尽地瘫倒在了床上,眼角含着泪光,一头乌发凌乱地散在身下,像是缺水的鱼儿一样,小腹时不时地收缩。
在咽下最后一滴之后,斛律飞意犹未尽地嘬了嘬那疲软的阳物,才直起身子,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算是终于肯放过了霍忠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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