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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应该是江雨回了消息。
孟凭歌拿起手机解开锁,就看到对面回了一个:
“我,收了你,内裤?”
她一开始还没发现什么异样,正打算继续打字,才发现回她消息的不是江雨,是姜炙。
也就是说,她刚刚把消息发错人了?!还是发给了前任?!
短短一刹那,孟凭歌的脸色不可遏制地变得绯红,咬着牙不知所措地抓住了头发。
天啊,救命。
第5章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尴尬了,尤其是自己先前还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潇洒。其社死程度丝毫不亚于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裤子拉链没拉。
孟凭歌的脸就跟火山喷发似的,迅速红成了一片。
“不好意思,我刚刚发错人了。你就……”孟凭歌眼珠一转,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顶着滚烫的脸皮飞速打字:“当没看见吧。”
发完消息,孟凭歌搓着手机,舒出了一口气。直到手机忽然震动,她浑身也跟着一抖,连忙打开了消息框。
姜炙:“对于视力50的人来说,当没看见是不是难度系数有点儿太高了?”
孟凭歌闭了下眼:“ok,没事,你就假装你是个小聋瞎。”
姜炙:“……”
姜炙:“所以说,你现在和别人一起人住了?”
孟凭歌:“对。”
姜炙这次回得很慢,就在孟凭歌都快以为这场聊天已经结束了时,对方的消息才姗姗来迟:“哦。”
就一个字,好像也没什么好回的,孟凭歌就没再回了,转而重新给江雨发完一条消息,抱着双臂转头望着窗外掠过的一幕幕。
-
孟凭歌回到家时,江雨正在客厅边撸串边看综艺,一个人也嗨得不行。
见她走了进来,江雨转头问了一句:“亲爱的,回来啦?”
“嗯。”孟凭歌换好拖鞋走到她旁边,“在看综艺啊?”
江雨点头:“对了,你内裤是被我给收错了,我已经放到你房间里头了。”
“好的,”孟凭歌比了个ok,冲她k,“谢谢宝贝儿。”
她正打算往自己房间走,江雨又突然喊住了她:“对了!”
“嗯?”孟凭歌转头。
江雨放下咬了一半的红柳羊肉串:“我有个事儿要跟你说。”
孟凭歌: “你说。”
江雨指了指外头:“咱外边儿那个商场不是开建了么,每天都吵得要死,挺要命的。休息日待这儿也不可能休息得好,正好我中了一张晨煦度假山庄的双人体验票,可以白吃白喝白住白玩,你看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哎?”孟凭歌马上走过去坐到她旁边:“那是个什么地方?!”
江雨掏出手机,翻出保存下来的照片,一张张地划拉给她看:“诺,就是这个地方!最近那里老板喜得贵女,在搞抽奖活动,我就顺手一转,没想到中了!”
“哇……”孟凭歌从江雨手中接过手机,一张一张慢慢地看着,消息快要从唇角溢满了出来:“好漂亮喔!”
“对吧对吧?”江雨拿手搭在孟凭歌肩膀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喜欢,所以就先问你啦~”
孟凭歌一个激动,折过身抱住她:“小雨,你对我真好!”
江雨拍着她的背脊哈哈大笑:“应该的!还不是因为你对我好!明明自己经济也不宽裕,还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养了我两个月!”
孟凭歌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那两个月我都没给你吃什么!十天里有八天都是素!”
江雨乐呵呵地捏着她的手:“笨蛋!你当时也穷得抠脚啊,都那样了还能从牙缝里头挤吃的给我,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好吗?!讲真,我想好了,以后我要是发达了,我就包养你!”
孟凭歌听着她这话,只觉得一股暖流蔓延进了心底,天气再怎么霸道,也都不冷了。
两个人看着彼此,莫名其妙笑得前俯后仰,又继续搜索着关于这个山庄的一切攻略,展望着到了那儿以后的美好时光,期待着会在那里吃到何等好吃的食物,开心得像极了两个期待春节到来的小朋友。
一会儿后,孟凭歌就有点儿精力不济了,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卧室:“小雨,我有点困了,得先进去了。”
江雨连连点头:“行行行,晚安!”
丢掉手中的垃圾,江雨不动声色地掏出耳机戴上,并插到平板的接口处。
孟凭歌重新拎起包,抚着脖颈缓缓地转了下头,带着一身疲惫推门进了卧室。
洗完澡换上一套舒适的睡衣,她躺到床上关掉了灯。
很奇怪的是,明明刚才的她还困得要死,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以污二二期无儿把以上下眼皮都打架了,这会儿等她真躺进了温暖的被窝拉上了柔软的被子,反倒一点都不困了。
思维意识清醒又活络,感觉就算是要她即刻起床,奔外面狂跑个五公里,都没
', ' ')('什么问题。
在床上摊了十几分钟煎饼,孟凭歌还是睡不着,脑袋胀得她想要拎住自己领子哐哐撞墙。没办法,她还是重新摸出了手机。刚把微信一打开,最近联系人列表中的姜炙,就暴露在眼前。
他的头像还是和当年一样没带换的,是一条戴着墨镜的柴犬,看起来贱兮兮又蠢兮兮的。
孟凭歌神使鬼差地就抬起手点开头像,进了他朋友圈。
和大部分人不一样,姜炙的朋友圈没有设置半年或三个月或三天可见,所有内容就那么大剌剌地摆放在门面儿上,哪怕是很久以前的动态,也都能看见,非常坦然。
孟凭歌随便划拉了几下,发现他过得挺精彩。
不愧是有钱人,这些年真是吃喝玩乐没有一个落下的,高尔夫球也好马术也罢,潜水也好滑翔也罢,各种普通人偶尔才能玩一回的运动对他而言,似乎就是个家常便饭。
她甚至还在他的各类大合照里头捕捉到了一些演艺圈明星的身影。
看着他和人的一连串合照,孟凭歌的思维玩起了漂移,不知不觉中思考起了一个问题:
这里头……哪个是莎莎?
是那个白得发光笑得很甜,像天使一样的妹妹?还是那个前凸后翘,化着魅惑妆容的黑皮辣妹?
看着看着,孟凭歌不自觉地咬起了大拇指。意识到这是一个坏习惯后,她呸呸两声,又放下了手。
她在想什么呢。莎莎是谁和她有半毛钱关系吗?孟凭歌机械地往下继续翻着。时间轴一不留神就扒拉到了18年。
她发现,在整个2015-2018这段时间里,他的朋友圈动态都是一片空白。
他删掉了所有他们认识那段时间里发的内容。就如她一般,她也删掉了所有与他有关的动态。
孟凭歌又情不自禁地咬起了手指。
她还记得那会儿正值深秋,学校里的银杏树叶子飘落在地,铺成了金灿灿的一片,特别好看。
由于学校放了假,加上想到自从上了大学,她和他就再也没有见面了,联系得也越来越少。
她本身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被闹得很不安心,有点焦虑,成天担心姜炙跟着其他女人跑了,就生出了想去邻市找姜炙一起过周末的念头。
但她那时候偏偏又有点傲娇,觉得既然对方都不怎么主动找自己,自己还巴巴地把脸贴过去,未免有点儿太没骨气,思来想去,就还是选择了回家。
谁料她刚一回去,就发现林广莲和孟军两个人正在屋里头拿刀持棒地闹。
孟凭歌开门的瞬间,正好有个擀面棒从里头飞了出来,好巧不巧地砸中了她脑袋,疼得她脑仁都麻了一半。
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有没有被砸到,有没有被砸疼,林广莲丢完擀面棒,继续红着眼睛指着孟军问:“你最近为什么老不回家,你外边儿是不是有人了?你说,你说!”
孟军像是脊梁骨被戳到了一样,立马皱着眉头挺直胸膛一声大喊:“说什么屁话呢,你不会下蛋我也都忍了那么多年,我四五十的人还一个孩子都没有,要乱来早乱来了,结果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这一句话,既让让林广莲傻了眼,也让刚刚关上门的孟凭歌愣了神。
孟凭歌还没有把那话消化完,林广莲就又阔步走来,拽住她胳膊,像拎一只鸡鸭般地把她逮到了孟军面前,说:“原来你一直对这事儿耿耿于怀啊?那她是什么?养了那么久,是什么?!”
孟军气上头来,想也不想地抬高了音量回道:“她身上淌了我的血吗?!是我孟家的人吗?!”
“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心里没点儿b数吗?”
……
每一个字都比刀片还要锐利,横七竖八地在她心上刻出了一堆花瓜似的裂纹。
孟凭歌沉默着转身摔门而去,在楼下找了个没人的亭子哭了个天花乱坠。
万般难过中,她突然很想姜炙。前所未有地思念姜炙,想要把脑袋埋在姜炙怀里让他摸一摸,想要从姜炙那里获取安慰,证明自己是有人在意的。
那样想着,她开始给姜炙打电话。
偏偏就是那天,孟凭歌给他打了几十个电话,他都是要么挂断,要么不接,最后甚至直接关机。
明明他曾经说过:“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会24小时待机。”
本来异地恋就是一件让人心里很不踏实的事儿,双方都没什么空闲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谈和没谈都没什么区别,更别说是在那种时候被挂电话。
忽然想起那个关于姜炙一入学就被校长千金疯狂追求的传言,后又想起那个校长千金发出来的他们的合照,再结合着姜炙那段时间对她比较疏离来一琢磨,孟凭歌脑子就跟浆住了似的,更加转不动了。
一瞬间,她有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太清,看不大透。
她意识到了个问题。或许在这世上,有的人打一出生开始,就是注定了不会拥有
', ' ')('“爱”这个奢侈品的。
无论是她那不知所踪的亲生父母,还是她的养父,又或者是姜炙。
都不会成为她的依靠。
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丧起来时分外不管不顾,会把人生中遇到的所有倒霉事都穿针引线地联系到一起。
她由此得出了一个结论:或许,对于她这种人而言,想要不被人抛弃可能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了——学会主动放弃。
那天她难过了很久,最后干了一件事——在向姜炙单方面提出分手后,在对方疲惫无比地说完那句“行吧,我不管你了”以后,她就删掉了与他有关的全部联系方式。
就现在来看,这个事儿或许并没有特别严重,但对当时的她来说,就是有那么严重。
不管严不严重,不管是谁伤害了谁,反正这事儿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好马不吃回头草,人总得朝前看不是?
与此同时,苍梧别苑的一栋别墅前。
刚刚到家的姜炙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单手揣兜站在自家门口,继续盯着孟凭歌先前发来的消息看。
亲爱的?
所以说,孟凭歌现在是在和谁住的?
十有八九是和现在的对象吧。她长得好看,向来不缺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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