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师和云清仪相争起来,姜小楼反手将大锤落到夏太子的肩侧!
“夏兄还要怎么解释?”
“和妖界尚可以用同盟之言来掩饰,那么这群人呢?”
姜小楼周围,仙魔盟的修士已经和来支援夏太子的人打成了一团,就连言轻也被迫参与了进来,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他们还能算是人吗?”
姜小楼不无有些嘲讽地道,“你和他们也是同盟?!”
她的诘问并没有让夏太子有什么退意,但是也的确流露出来了一些无奈的神情。
从应龙暴露之后夏太子即是如此,到了此时,暴露的却更多了。
他无比平静地道:“若我说当真是同盟呢?”
姜小楼一顿。
她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神色骤然落到了夏太子的眼中,倒是让夏太子无奈之中多了几分自嘲之感。
姜小楼轻轻皱眉。
她的确是无法相信,然而看夏太子的意思,却好像真的是这个样子,他并没有撒谎。
“夏兄应该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东西才对。”
姜小楼面色阴沉道。
命师,夏无商,绣娘……只是姜小楼认识的一部分里面,就全是一些神祇的走狗以及贪生怕死之流,她实在不明白夏太子把这些家伙引为盟友能有什么意义。
“相互援为盟友者,又并非一定只能是纯正的人族。”夏太子道,“妖类也好,此类人也好,都可以为同道。我自有我的用意,姜道友。”
“为长远计,这都是有必要的。”
他深深地看了姜小楼一眼,还在尝试着要说服姜小楼。
“但我却只能瞧得见眼下。”姜小楼冷冷道,“夏兄不想解释就不必解释——至少不必这样敷衍于我。”
她在逼迫着夏太子说出他真正的理由和用意,然而夏太子却并不愿意,又或者只能说这么多。
“我言尽于此,姜道友。”夏太子道,“大劫之中,这两方我们都不能舍弃……”
他似乎是在暗示一些什么。
姜小楼却不肯听进去,且并不觉得夏太子的暗示有什么意义。
“与虎谋皮,夏兄可考虑过后果?”
她面无表情道,然而心中凝重感觉更甚。
从应龙拔了一个夏太子出来——又接着牵连出来一整串的人,若是再多,那仙魔盟也就有一些招架不住了。
好在眼下看来也并非如此,而仙魔盟中众人虽然难敌那个抱琴的琴师,但也已有云清仪将他缠住,剩下那些剑修正好可以拿来磨刀。
夏太子似乎是仍然有些犹豫——犹豫到让姜小楼都不解这样优柔寡断之人是究竟如何成为三界盟主的。
三千年前他就也是这个样子吗?
姜小楼微微蹙眉,侧身避过钩镰枪剑带来的阵风,而在下一刻,大锤自一名剑修头颅之上落下,顿时血溅如雨!
“杀人!”
姜小楼道,原本并没有那么激烈的战况在她这么一出之后,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夏太子不察她如此,面露错愕神色来。
“姜道友何必如此?”
“那干人是生死大敌,你问我何必如此?”
姜小楼冷笑道,不打算再和夏太子拖延任何的时间。
诚然让夏太子调教这样的一群人是姜小楼的战略失误,但是将错就错也好,至少这一代的人族,或许也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敌人吧!
战斗是会死人的——而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一个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天魔在搅浑水,与其日后由她来教,还不如现在就让仙魔盟的修士们清醒一点!
而姜小楼的示范果然也很有用,就在她爆锤了那剑修的下一瞬间,蕅承望就挥出了一把斧子,同样取了另一人的性命!
当然斧子不是他最顺手的武器,但这正是熟悉斧子的时候,姜小楼相助他取了那石斧之中的规则,那么他当然也不能对不起姜小楼。
满目的赤红色刺激着这些修士们,即使是并没有料到这会是生死战的,也不由投入了进来。
此一代的人族修士之中历经过的这样的殊死搏斗并不多,但是这些潜藏在景国之人同样也并非是什么身经百战者,两者相对,论起来战斗经验其实相差不远,而仙魔盟的士气却要比对方更强上一截,因为姜小楼还在此地!
夏太子望见这样的一幕,不知为何,却有几分抽痛之感。
不过在下一秒他就清醒了过来,而也不得不清醒。
钩镰枪挥出,并未命中大锤,却和一枚小钟碰撞到了一起。
夏太子不由一颤,因为那枚作为道器的法钟并不算是很强悍的灵器,然而却总能切在钩镰枪最为弱势的位置。
言轻接过姜小楼的位置与他相对,脸上是和他的面容并不怎么相称的冷漠神情。
“我听说你和我们道门有些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