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林,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要瞒你。”
许仕林面无表情道:“青姨不必解释,我都懂的。只是现在我心神不宁,没了主意,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但是,青姨待我那般好,我从没想过要青姨的命。只不过我父亲……”
“孩子,你想知道些什么?”白素贞松了一口气,仕林和小青不共戴天,是她最不愿见到的事。
仕林道:“我只想听娘和青姨亲口说说父亲的事,还望你们不要隐瞒。”
白素贞望望小青,小青轻轻点了点头,坐回了椅子。
“十几年前,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我经观音大士指点,离开峨眉山,来到杭州……”
小青和白素贞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起来,互相补充,互相回忆。许姣容和李公甫也没有听过这般详细的描述,一边听,一边唏嘘不已。而许仕林听得自己父母竟在短短时间,有这么多传奇经历,暗叹自己远不如父亲那般有普济苍生之心。听到后来,又心生惊惧,发现原来并非是小青一人要杀许仙,若不是他在娘亲腹中闹腾,恐怕自己父亲早就死了。
宝山变成了屋中唯一刚知情的人,此时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这般离奇之事,他生平从未听过,说出去,谁会信!他又觉得白素贞和小青实在是女侠一般的人物,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这前因后果平平静静地讲出——果然是得道之人!
二人足足讲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快三更,才算把这林林总总讲述完毕。
许仕林问小青:“这样说来,爹走的并不痛苦?”
小青道:“他被我一剑当胸穿过,应该……但看他的眼神,始终是有些不敢相信罢。”
许仕林低声啜泣起来,颤抖道:
“爹……爹死在寺庙中,想必那些僧人也会处理体面……他可有后悔?可有不忿?”
小青道:“许仙确实求过我不要杀他,但你知道,以我性子定然饶不得他。直到水漫金山那日,他见不得寺中僧侣遭殃,便要法海放他到塔下,决意承担罪过。但是阴错阳差,加上法海顽固,并没有得到机会。但他去世时,眼中并没有恨意,或许有些诧异和无奈罢——我并没有骗你,他并不恨我,只是怕我。抑或,他只是有些害怕死亡。”
许仕林道:“如此……如此也算齐全,我信你,既然爹并不恨你,我又何苦替他恨你。我能有今日成就,青姨当真帮了很多,否则我也许早就不在人间。”
许姣容道:“仕林能想通最好,其实莫想许多。在这的,除了你的亲人和挚友,难道还有他人么?本来都是一家人,何苦算得那般分明?”
此时宝山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一声。
碧莲忙趁热打铁:
“哎哎哎,你看宝山肚子都叫了,大半夜的,话都说开了,还哭什么?说起来,我们都一日没吃东西了,这会儿可是饿得很,娘,不如我做顿宵夜大家尝尝?上次那个蒸凤爪怎样?”
仕林一听便破涕为笑,道:“碧莲你可别害人了,你的手艺,领受一次,真是一生难忘!上次那个凤爪,哪里是给人吃的!”
碧莲怒道:“难得我看你心情不好,想给你做顿饭,你还这样说!”
媚娘忙道:“好了好了,大家当真是都饿了,说起来,仕林今日中状元,大家合该庆祝一下,但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