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摇摇头:“没听说过啊……不过倒是常听娘嘴里念叨汉文,不过每每见我来,她便不念了,这个汉文又是什么人?”
许仙想了想道:“我在书房看到了一些医书,上面有落款,写的是‘许汉文’,既姓许,想必是和娘亲有些什么关系。”
碧莲思前想后,道:“算了哥,我们还是去问问青姑娘吧!”
仕林点头应允,二人到了小青屋门外,方欲叩门,小青却一把将门拉开,若有所思地看了二人一眼,道:
“这么晚了,寻我有事?”
仕林也不多礼,进屋一步道:“青姨,既然你说是我娘的妹妹,但我娘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你呢?”
小青凛然道:“我早先……做过些对不起她的事,她不愿提我是自然。”
碧莲又问:“那么,娘口中常说的汉文是什么人那?”
“许汉文?”小青冷冷道。
仕林眉开眼笑:“没错,就是许汉文。”
小青冷笑:“许汉文名叫许仙,汉文是他的字。”
仕林皱眉:“青姨似乎很不愿提起他?”
小青挥挥手:“我累了,你们无其他事便去睡,休要扰我,有什么事去问令堂,她都知道。”
见她下了逐客令,二人不好再做停留,只好悻悻告辞。仕林想着还有三日便是州试,等州试一过,便回家问娘亲,好歹要把这件事搞明白。
他以为要搞明白的是眼前的这个青姨,却没曾想,却是自己的离奇身世。
☆、六十九、一波未平一波起
仕林在客栈中安安心心读了几日书,碧莲宝山无趣,整日缠着小青要学功夫法术。小青无奈,只好教了一些粗浅的法术给二人。碧莲怎么也学不会,宝山却学得很快。碧莲以为宝山在这方面天赋异秉,殊不知宝山本是武曲星转世,灵根深种,哪里是碧莲一个凡人可以比的?一来二去,碧莲也对法术失了兴趣,专心练小青交给她的隔空打穴之术。
媚娘依旧与小青保持着距离,以寻找紫檀木为由整日去苏州城中闲逛,但紫檀木一向生长在南洋,她在苏州万难找到。无奈之下,她居然去家具店花重金买了个紫檀木的椅子,就地劈成碎块。家具店的老板一脸惊异地望着她,暗想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些问题。
仕林休息间经常寻些理由摸进媚娘房中,没话找话地聊天,媚娘并不大理睬他,用一把小刀专心地切着硬度极大的紫檀,搞得满手都是伤口。仕林每每见到都心痛无比,暗骂他青姨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这一日晚间他又进房,手中却带了一张纸。
“媚娘!”
媚娘抬起头,温和地笑着。
仕林道:“我写了首诗,你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媚娘却又低下头削着紫檀,道:“你们读书人咬文嚼字,我哪里看得懂,是好是坏,我如何评价得?”
“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自古来诗之精华在于《诗三百》,写这些诗的人,可没有几个是我这样的读书人。西晋陆机说,诗缘情而绮靡。诗之精髓来源于情,只要你觉得这首诗你看懂了,打动了你,那就是好诗,若是极尽奢靡造作,大家却看不懂,又算得什么好诗?”
媚娘手中仍是不停下,只摇摇头笑道:“那你念来听罢。”
仕林清了清嗓子,抖了抖手中的宣纸,刚要念,忽然门一开,碧莲走了进来。媚娘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想去迎碧莲,却看见仕林和碧莲正互相瞪眼,彼此都一脸尴尬。
媚娘想了想,终于还是没起身,又拿起刀雕起紫檀来。
碧莲将两个熟透的蜜桃轻轻放在媚娘身边,冷着脸对仕林道:
“你怎么又来了?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