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结果,她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走到了河边,正打算上桥,结果就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不是眼熟的,大概是刚刚住进来的新人吧,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人。
再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钓鱼,看起来很闲适,大概是红塔房里面,某个女支的老公。
从前她就很想知道,红塔房那些女支的老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能让自己的老婆做千人骑的工作……
啊,忘记了,红塔房里的男人,大部分和自己那个已经死掉的后爸一样,吃喝嫖赌,什么都干了,就是不会挣钱,整个红塔房,就好像是一个巨大的盘丝洞、深不见底的血窟窿一般,他们每个男人都不会嫌弃自己的老婆是做什么的,他们只在乎,自己到底能得到多少。
可是这些吃软饭的,却每天都在家里逞威风,他们的老婆每天身上都会带点或青色或红色的淤青,他们就好像是没有感情的人一般,哪怕是对着他们的子女,也是拳打脚踢。
红塔坊的女支到底是为什么要找一尊活菩萨供在家里?
一个两个的,活像是傻子。
红塔房虽然混乱,但是这里也是分成了居民楼和“商业楼”,第一次来的人通常都不知道,但是对于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钟离知来说,哪一栋楼里有什么样的货色,她都可以说得清清楚楚。
楼下的孩子在闹腾,不良少年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在街边说说笑笑,年迈的老人家正在打量着她,看起来似乎是在给她定价,见她看过去,还露出一丝笑容,小声地说着话,钟离知看懂那口型之后立刻啐了一口痰过去。
呸!为老不尊!
最近这些年,扫黄工作越来越严了,这一块地方,注定会被连根拔起!
找到了自己的家,这栋房子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居民楼的大门没锁,她走上去,一口气上了六楼,看准了门牌号,敲了敲门:“钟离艳!开门!”
才喊完一声,门就开了,只有一道木头门,一打开,屋子里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屋子很小,只有九十平,一室一卫,厨房和卧室全都用一块布和客厅隔开,衣服挂在窗户上,大红色的内衣刺激着钟离知的眼珠子。
人老了,怎么还穿着这么艳俗的颜色?
这里的徐娘半老,风韵可不会存下来。
大部分的年轻女孩,所能仰仗的也就只是年轻而已。
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的,离开了三年的时间,这房子没变多少,但是她看起来却不止老了三年,算算年纪,也不过是到了四十岁了,看起来却和五十岁的人一样。
“你看着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怎么就有人跟我说你生病了?”钟离知不打算进门,就站在门口,她想看看,这个女的到底是打算搞什么鬼。
似乎是看穿了钟离知的念头,钟离艳很是不屑:“怎么?回来看看我都不行吗?你难道还怕进门我吃了你不成?”
钟离知没听她的话:“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看你没事了,我就放心走了……”
“我不找人那么说,你能回来?你恨不得在外面待一辈子,你恨不得连我的葬礼都不出现。”钟离艳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给钟离知任何反驳的机会。
这个女人,和市井上的绝大多数女人没什么区别,身材不错,但也就那样,人老了,总是容易走形,她的五官算不上是美人,但也不会丑到哪里去,中等而已,但是看起来有点刻薄。钟离知一直觉得,她那个老爹一定是帅到惨绝人寰,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张脸?
“你直接说明白吧,你到底是要钱还是什么?其他的我不会给。”钟离知退后了一步,“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是不会给你养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