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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以后,当肖望再次回忆起那段时光,似乎笼罩了一片浓雾,雾里看花一般,怎么都看不真切。当他试图想要看的真切一点时,一切像是从遥远的时光反射过来的镜像,又像是海市蜃楼般,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肖望看着摆在正中央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人,双目浑浊,嘴角微微下垂,似乎在无言的诉说着自己的苦闷。
寂静。
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连进来吊唁的人都像鬼一样,走路寂静无声。
肖望不知道站了几许,他本来在心里默数前来吊唁的人。可数着数着,他就忘记了数到多少了,只能重头再来。如此重复几次之后,他不禁笑了一下,还笑出了声。
此时,前来吊唁的人中的一位男士,正拍着肖望的肩膀,试图用最沉重的表情说出几句安慰的话。但是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他想好的词全部忘了。
他一脸诧异的看着肖望。
灵堂里所有的人都看向肖望。
肖望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
站在旁边的萧芜看了肖望一眼,又转头跟前来吊唁的某位中年男士低声寒暄了两句。
肖望第一个走出灵堂。
他抬头看了看铅白的天空,心下一沉,这天恐怕又要下雨了。念头刚落,豆大的雨滴像是带着满腹的仇恨朝着地面砸来。
灵堂的门口虽然备了雨伞,但是肖望不想回去拿,他拉了拉卫衣的帽子,盖在头上,低头继续往前走。
“哎呦,你走路注意点!”一个满含抱怨又清越的男声传来。
肖望这才注意到,原来是自己撞到了一个男生,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感觉到。
“抱歉,伤到哪里了吗?”肖望隔着密密的雨帘看了看男生,轻声问到。
男生揉了揉被撞的肩膀,又捋了一下被雨淋湿的头发,嘀咕了一声,“没有。今天可真是倒霉。”他说着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肖望怔了怔,转头回望那个在雨中疾步快走的背影。
这背影让他不禁想到一个人。
这个人没有一秒钟,没有一瞬间,没有一刹那不留在他的脑海里,他的记忆里,他的心坎里。
肖望在心底低低的念了一个名字。
肖望回到家,立即洗了个澡。
随手丢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一串数字锲而不舍的显示在屏幕上。
不用看也知道是萧芜打来的。
肖望吹干头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肖望!肖望!”肖望似乎听到一个熟悉又陌生地声音在叫自己,这声音充满了让他向往的蓬勃的生命力。
他不禁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可是除了一片漆黑,和依然在锲而不舍的亮着的屏幕,什么都没有。
肖望盯着手机看,终于,屏幕暗了下去,似乎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肖望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跟一个少年在树林中迎着细碎的阳光奔跑。
跑在他前面的少年突然被地上的树枝绊倒在地。
肖望因为惯性,没来得及及时停住,摔到在那少年的身上。
他本该站起来的,但是少年那温软身子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肖望压在少年的身上,怔怔的望着他。
那少年突然抬起头来,在肖望的脸上啄了一下。
得到了鼓励的肖望便用柔软的唇覆盖住了对方的唇。
他温柔又小心的吻着身下的少年。用舌尖轻触他的牙关。
那少年似乎懂得了什么,便松开紧闭的牙关,轻轻地探出舌尖。
少年回吻着肖望。他的手在肖望的身上轻柔的爱抚,慢慢的一直向下,向下……
肖望突然惊醒,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分开,阴茎被人含住。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人松开他的阴茎,从他的身下爬了上来,压住他,摸了摸他额前的碎发,“醒了?”
肖望转过头去,不说话。
那人轻笑一声,并不生气。
他轻吻肖望的下颌线,又顺着下颌线亲吻他的喉结,他的锁骨,他那樱桃般粉嫩的乳头。
“唔……嗯……”肖望发出压抑的呻吟声。
这声音似乎更鼓励了压在他身上的人。他用舌尖逗弄着肖望的乳头,手慢慢地伸到肖望的两腿之间,扯了扯他下面稀疏的阴毛。
他摸了摸肖望已经硬起来的阴茎,上下套弄了几下,又把手继续往后滑,滑到了肖望的肉穴处。他的手停在这里,轻轻的揉弄着,手指不时的往肉穴里插。
肖望“啊”了一声,一阵酥麻从尾椎处直冲到脑袋。
他恨自己的敏感,怕自己叫的太大声,便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那人的手指插在他的肉穴之中,很快就摸到了他的g点。他不停地按压着肖望的g点。
肖望控制不住的
', ' ')('扭动着身子,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
那人一直往下吻着肖望的身体,直到含住了肖望的阴茎。
他一边用舌尖在肖望阴茎的马眼上打转。一边用手继续刺激着肖望的g点。
“嗯……啊……嗯…………”肖望再也忍不住,拉长了音调,叫了起来。
他急促的喘息着,雪白的身子此时已经变得粉红,脸上也爬上一片桃红,看上去煞是好看。
那人一边帮肖望口交,一边贪恋的看着肖望的身子。另一只手揉捏着肖望的乳头。
前后的刺激,让肖望的身子忍不住发抖。
那人感觉肖望的肉穴扩张的差不多了,便让他翻过身,抬高屁股,把自己的阴茎缓缓插了进去。
他伏在肖望身上,用手套弄着他的阴茎,“宝贝,我操的舒服吗?”
那人经常这么问,但是肖望从来不会回答,但是今天,肖望却轻轻嗯了一声。
他更加卖力了。
每一次的撞击,出入,都会带出一股淡淡的麝香味。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闻着肖望的肉穴中散发出来的麝香味,嘴角浮上餍因足而满足的笑。
他爱他身下的这个人,真的是爱到了心窝了。
肉体啪啪的拍击声,淫靡的呻吟声,被身下的人流出的淫水弄湿的被单,无一不刺激着在肖望的后庭驰骋的人。
他喘息着,低声吼了一声,肉棒在肉穴里跳了几跳,射了出来。
而肖望也在同一个时刻射精了。
肖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大口的喘息着。
那个人帮肖望清理干净他身上的一片狼藉,躺在他身边,伸手抱住了他,“明天你做什么?”他用下巴蹭了蹭肖望的颈窝,问。
“你不是说,人最可贵的就是每天无所事事,做一个富贵闲人吗?”肖望的声音里尽是慵懒倦怠。
“你这个声音真是要人命。”他说着把手放在了肖望的阴茎上,“我又想要了,你呢?”
“我困了,你该走了。”
“我就不能留宿一晚吗?”
肖望转过身,抬手撩了撩那人的刘海,“你不是说我这房子看着像是一座坟墓吗?怎么,你想睡在坟墓里?”
那人弯了弯有着优美弧线的嘴角,“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这也没什么不好。”
肖望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你不喜欢?”
“我去洗澡。”肖望说着起身下床。
等肖望洗完澡后,那个人已经走了。
肖望拿着毛巾,疲倦的靠在墙上。一阵风吹来,把窗帘吹得飘了起来。
窗帘在风中不断地晃动着,噗噗作响,好似桅杆上的纵帆。望的久了,竟有一种晕船的感觉。
等肖望再定睛看时,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墙壁变得斑驳,头顶的吊灯一晃一晃的,晃的他眼晕。
“肖望,快起床,地震了!”话音未落,一个中年男人已经打开了他的房门,箭步来到他床前,把他拉了起来。
肖望懵懵懂懂的起身,跟着快步跑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便听见楼梯口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
肖望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来记得开口,便被拉入了这一片嘈杂之中。
他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快步下楼,跑到小区的空旷之处。
刚刚站定,便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他,“肖望!”他不用看,也知道是江远芳。
江远芳跑了过来,拉住肖望的胳膊,“肖望,我都快要吓死了。要不是我妈及时叫醒了我,恐怕我就要见不到你了。”她说地急切,眼中的泪也溢满了,几颗豆大的泪珠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上,有一颗掉了下来,落在她的面颊上,在夜色中闪着光。
肖望看着她,心中一软,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颗泪珠,轻轻摸去了。
站在一旁的肖春楼清了清嗓子。
肖望急忙把手从江远芳的脸颊上拿开。
“肖叔叔,你没事吧?”江远芳问肖春楼,眼睛却片刻也没有离开肖望。
“没事,没事,你爸妈都下来了吧?”
“嗯,他们都跑下来了。”江远芳一边说,一边拉紧了肖望,“现在不是夏天?怎么会这么冷。”
肖望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远芳把头靠在肖望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我真的很奇怪,大夏天的,别的男人身上总是一股臭汗味,怎么你身上老是香香的。”她说着把下巴垫在肖望的肩膀上,笑着问,“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偷偷喷了香水?”
“我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我没喷过那东西。”
“那你岂不是跟古代的香妃一样,自带体香?”
肖望抬起修长的手指,揉了下鼻子,没说话。
等喧闹声渐渐沉寂下来时,大家的恐惧也慢慢的消散了。站了很久的人群,又因为疲倦抱怨了起来。
嘈嘈切切的声音又蔓延
', ' ')('开来。
有些人开始席地而坐,还有个别胆子大的,走向楼洞,想要回家。
肖春楼也坐了下来。
江远芳拉了拉肖望,“我们也坐下来吧?好累。”
肖望看了看地面,犹豫着说,“这么脏。”
“哎呀,衣服可以再洗啊。大不了,扔了嘛。”她说着拉肖望坐了下来。
江远芳靠在肖望的背上,打了个哈欠,“好困啊,明天不知道还要不要上学。”
肖望没说话。
“幸好时有鹤没在家,不然我们就不能这么清清静静的坐着了。”
肖望笑了笑。
“肖望,我今天虽然很害怕,可是心里又觉得很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嘛……”江远芳的声音慢慢的小了下去。
肖望也闭上了眼睛。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大家几乎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三三两两的人还睡在晨曦中。
“你爸妈走的时候也没叫你。”肖望打了个哈欠,说。
江远芳粲然一笑,“你爸爸不也是没叫你。”她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班群,“群里好安静啊,看来今天还是得去上学。”
“赶紧回家洗漱了。”肖望说着起身。
江远芳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却突然“哎呦”一声,扶住了肖望。
肖望急忙拉住她,“怎么了?”
“腿麻了。”江远芳拍着大腿,撅着嘴巴说。
肖望扶着江远芳,“我扶着你,慢慢走,一会就好了。”
这突如其来的62级地震,除了震塌了郊区的一些破旧的老房子之外,并没有给岑溪这座城市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是却震乱了肖望的人生。
地震后的第三天,在一个安静的傍晚,陈舒窈突然到访。
肖望回到家,看到坐在客厅的陈舒窈。
陈舒窈站了起来,抬了抬双臂,脸上堆满了笑容,“肖望。”
肖望本来不想理她,但是却还是习惯性的叫了声“妈”。
陈舒窈笑笑,想要再多说几句时,肖望却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肖望关上门,靠在门上,片刻之后,客厅里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争执。
他走到书桌前,把书包放下,拿起耳机带上,从书包里胡乱拿出一本练习题,做了起来。
等肖望再出来的时候,陈舒窈已经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肖春楼几次看着肖望,欲言又止。
而肖望每次见到陈舒窈之后,心情总会闷闷的。
虽然他父母离婚的时间也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但是他的心境却跟开始得知父母要离婚的消息时大有不同。那时候的他,多的是震惊,不解,和不能原谅。现在,他见到陈舒窈,却只是难过。他总觉得,如果不是妈妈的一时冲动,他现在还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即使,他的妈妈并没有那么爱他。
时有鹤突然在秋天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打电话给肖望,“今天放学后,你和远芳不要回家吃饭,我请你们。”
放学后,肖望和江远芳来到跟时有鹤约定的餐厅。
“时有鹤,你在法国吃胖了啊。”江远芳一见到时有鹤便笑嚷着说。
“你注意点,我是你哥,叫哥。”时有鹤笑着怪嗔道。
“哥。”肖望坐下后,乖乖的叫了一声。
时有鹤拍拍肖望的肩膀,“欸,”他说着看着江远芳,“看看人家肖望,就是比你懂事。”
三个人开始嘁嘁喳喳的瞎聊。一时说起小时候的事,时有鹤便说:“我要不是因为爸妈在国外,我打小住在奶奶家,也没机会天天去你家蹭饭吃。”他说着,夹起一块老虎斑鱼肚子上的肉,放在嘴巴里咀嚼了两下,“这道清蒸鱼比你妈做的可差远了,你妈做的……”他还没说完,江远芳用脚踩了一下他的脚面。
“啊!”时有鹤痛的大叫,“你这个死丫头,你踩我干什么?”
江远芳瞪了时有鹤一眼,又对肖望尴尬的笑笑。
“没关系,他也不知道我爸妈离婚了。”肖望笑了笑,说。
“我知道啊,这丫头早就告诉我了。”时有鹤喝了一口柠檬茶,“不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即使他们的关系改变了,但是你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改变的嘛。”
肖望咬住吸管,喝着可乐,没说话。
江远芳看了看他,急忙岔开了话题。
等他们从餐厅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时有鹤墨蓝色的夜空,对江远芳说:“你先回家,我跟肖望还有事。”
“你们能有什么事?我不管,我也要去。”江远芳不悦的说。
时有鹤推了她一下,“去去去,赶紧回家,你妈等着你呢。”
江远芳虽然心中不乐意,但是从小到大她也不敢忤逆这个表哥,只能一步三回头的朝家走去。
等江远芳走远了,时有鹤才转头看着肖望,“你跟我这个表妹,到底怎么样?有戏没?”
', ' ')('肖望笑笑,“你这问的什么话?”
“什么话?正经话!”时有鹤一脸正色的看着肖望。
肖望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收敛了神色,“我们还小呢,等考上大学再说吧。”
“考上大学?只怕那时候就晚了。”
“什么意思?”肖望用疑问眼神看着时有鹤。
“我姑妈一家要移民,去法国,这丫头没告诉你?”
肖望听了,心直往下沉,顿了顿脚步,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低下头,只是沉默。
“嗐,我打小就烦你这不爱说话的毛病,现在还这样。”时有鹤一脸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对我表妹到底是怎么样,你喜欢她吗?”
肖望此时心里烦闷,本来就不想说话,见时有鹤急了,更不想说什么了,“我倒不知道你还想做媒婆。”他说着加快了步伐。
时有鹤急的跺脚,“你这个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想要追上去,心里又气,便转身走了。
肖望打开门,家里一片漆黑,他以为肖春楼还没回来。
他无声的叹息一声,开了灯,却发现肖春楼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爸,”肖望叫了一声,“您怎么不开灯?”
肖春楼似乎没听见,只是坐在那里,不说话。
“爸。”肖望把声音拉高了,又叫了一声。
“哦,肖望你回来了。”肖春楼微微一笑,双手放在膝盖上,来回搓了搓。
肖望走到沙发旁边,把书包放在地板上,“爸,自从那个女人来过之后,您经常这样,她给您说了什么?”
“肖望,你坐。”肖春楼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肖望坐了下来。
“你妈妈希望你能去他身边,这件事,你怎么看?”
肖望沉默不语。
“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你看看爸爸,也不能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肖春楼顿了顿,“我今天听远芳的爸爸说,他们全家都要移民去法国了。”
肖望抬头看了看肖春楼,“这就是你想让我走的原因?”
肖春楼点点头,又摇摇头,“也是,也不是。”他说着,往左边挪了挪,靠近肖望,抓住肖望的手,“肖望,等你长大之后,就会明白爸爸今天做的这个决定,”他说着顿了顿,“我明白你对远芳的感情。如果说,你跟着你妈妈,或许你们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但是,如果你继续跟着我,你和她之间半点机会也没有。”
“爸,你……”
“好了,”肖春楼截住了肖望的话头,“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暑假你妈妈会来接你。”肖春楼说着起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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