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卷毛(八)</h1>
E不再理我后,我时不时还会联系他一下。他的冷漠莫名其妙对我起到了一种镇定作用。每当我在生活中受到挫折,压力过大,或者又在炮场遇到了傻逼,我都会给他发一条满是色情诱惑的短信。于是,生活中的不如意就会被“这次能不能成功勾引到他呢?”这种薛定谔式的疑问覆盖掉,心情也自然平静许多。
只不过,E的回复率并不像薛定谔实验中那样五十对五十,而是百分百的不肯搭理我。
但是,稳定输出的挫折,比不知何时就会劈头盖脸砸来的痛苦好多了。我这样想着。
上回说到,跟J睡完,发现“被欺骗了感情”的我悲愤交加地给E发了条短信:
“这可能是醉话,但我真的好想你……我想被你干,被你填满身上每一个洞……”
想他是假的。真正想念的人,你怎么会有勇气去联系?我想念的,只是E的鸡巴而已。
发完这条消息,我扔了手机直接开始睡觉。凌晨四点,我被尿憋醒,去了趟洗手间后忽然看到手机上好几条未读短信。尾号是E的(我早删了他的联络方式——甚至从这位J之后我再也不存炮友的号码了)。他对我说:“你这么久,就没找到别人来‘照顾’你吗?”
之后又补了一条:“这段时间的缺席是个很长的故事……”(Longueabsence,Longuehistoire...)
我心想,放屁,分明就是日够了人就玩消失,现在听说又有一个新洞可以插,屁颠屁颠地就冒出来了。
旧情散去,他的套路变得清晰可见。我翻了个白眼继续回笼,醒来想了想,回复:“昨天我喝多了。但我的邀请是真诚的。甚至可以说,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性幻想之一。”
——早已实现的性幻想之一。我刻意省略了最重要的关键词。
这次,E的短信回得迅速极了:“我一直很喜欢这样玩。很高兴能和你试一试。”
我挑眉:“那你之前不跟我说?”
E回:“你没有问啊。”
至此,E身上那层曾经深深迷惑我、却又引诱我深陷其中的雾已经散去,我越发开始怀疑,他所谓的神秘,会不会不过是不爱表达、不敢表达?想要的东西不去争取,指望别人读懂你的心,这是什么小白言情剧女主角上身?
我心中吐槽吐得激烈,短信发出来却还是一派甜蜜。腻腻歪歪聊了两天,到了周六晚上,我对他说,当天晚上我没有安排。E回我,他还在等朋友确定要不要出去喝酒。
我本来也没指望他周末见我,早早预备了自己给自己做一顿好饭。切完胡萝卜,放下菜刀,我回复E:“那祝你们玩得愉快了。不过你要是现在过来,能吃到小羊排烩饭哦。”
美食的力量终于让他战胜了纠结。E对我说:“算了,我不等他们了。你需要我带酒和开胃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