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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任枝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总管明褒暗贬,话里带刺。
他只做未闻,一笑而过。
不过,总管与吞红不和,这实在不是好事。吞红若要留在这花月玲珑馆,衣食住行,处处受总管挟制。倘若总管有心为难,吞红的日子便不可能好过。
宋任枝是神医不是神仙,没能力让总管与吞红原地冰释前嫌,只能交待一句,请总管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多少善待对方。
“在下想让吞红在这里借住些日子,还请总管多关照。若他有哪里不妥,总管尽管告诉在下,在下一定亲自管教。”
总管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盈盈地对宋任枝说:“先生言重了。您是我家主人的贵客,您的嘱托,阿槿自然会照办。”
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阿槿还有一问。究竟是先生想让吞红在此地借住,还是吞红自己想要留在这里呢?”
这问题出乎意料。
宋任枝想了想,若说是吞红的主意,总管难免又要多虑,不如干脆把这事儿揽在自己身上。他笑容不变,随手拿了个借口道:“是在下不太方便。院子里的猫猫狗狗怕生,在下这样贸然带他回去,怕又要吓坏了。”
总管的表情变得莫名有些讽刺,“……阿槿明白了。”
话语来回的功夫,先前叫的粥食已然备好。白瓷碟子里盛着一碗晶莹的山药鸡茸粥。鸡茸粥飘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餐食已到,总管便不也再逗留,道了句慢用便就此告辞。一时之间,屋里又只剩下宋任枝与吞红二人。
宋任枝对吞红道:“总管的话我不会当真,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吞红沉默地点了点头。
宋任枝发现,吞红很怕总管。总管进来以后,吞红便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此时也是卑怯木然。直到宋任枝将粥碗和汤匙递到他的面前,他才勉强缓过神来。
吞红双手颤抖,接过粥食,表情模糊在热腾腾的水雾里。
宋任枝嘱咐道:“慢些吃,仔细烫着。”
对于宋任枝而言,那只是一碗再清淡不过的粥食。对于吞红而言,却是难得奢侈的珍馐佳肴。这段日子,他几乎没怎么吃过像样的食物。当这碗粥真正入口,在味蕾上肆意蔓延时候,吞红才第一次清晰无比地意识到,他已暂时脱离火海。
是眼前这人救了他。
吞红怔怔地望着宋任枝。
宋任枝枝见吞红瞪着水汪汪的眼睛,一副被欺负得要哭的模样,以为他还是因为总管的话而委屈。他想说自己清楚,那些事情是他被强迫,又怕提起往事,反而伤害更大,便打趣道:“吞红,你瞧你们总管,像不像只暹罗猫?”
总管,像猫……?
吞红见识过总管的手段,直面过对方毫无掩饰的恶意与狠毒。他曾经在总管手下垂死挣扎,求生无路,求死无门。于他而言,总管像藏在暗处的毒蛇,像潜伏的猎豹,像其他什么危险的猛兽……绝不像一只能养在院子里的家猫。
如果总管是猫,那他又是什么呢?是猫爪下一只见不得人的鼠么?
吞红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宋任枝再与云宓不同,他也依旧是个上位者。
在旧主人云宓心里,他们低贱如猪狗,可以随意呼来喝去,随意凌辱打骂。宋任枝却毕竟是医者,手段也温和许多。他看他们更像是猫狗宠物,所以会去捡被人丢弃的小狗,会悉心为他治疗,或许将来还会将他圈养在自家的院子里,享受他的崇拜与依赖。
吞红对于宋任枝的情况并不了解。对方是否婚娶,有无子嗣,他一概不知。想到方才宋任枝说院子里的猫猫狗狗怕生,这会儿又说总管像猫,便理所当然,以为宋任枝口中的猫猫狗狗,乃是如他一般活生生的人。
这样一想,吞红反而放松了。
宋任枝对他没有特别的好意,他便也不用担忧对方收走这份好意,也不用担忧自己不配,辜负了这份好意。
宋任枝还不知道,自己因为随意的一句玩笑,在吞红心中的形象,已经瞬间堕落为广开后宫,玩弄旁人感情的大魔头。与好友云宓,是两种不同风格的邪恶。
宋任枝目前想的,只是为吞红治伤。
用完了餐食,宋任枝本想让吞红自己去屏风后头将那珠串排出来,有什么问题再叫他。谁料到吞红竟主动靠过来,在他的身边躺下,撅起屁股,拾起珠串湿漉漉的引线,颤抖着送进了他的手中。
吞红的躯体在他的掌中瑟缩,像一朵花苞为他绽放。
宋任枝心动神摇。
与吞红的脑补完全相反,宋任枝并不是捡人成性的流氓。他虽有一颗悲悯之心,却也知道自己力有不逮,不可能慈航普渡,因此绝非爱管闲事的性子。若不是吞红曾经于他有救命之恩,此番宋任枝也断然不会插手。
所以,从没有谁,像如今这样,在宋任枝的面前展开自己的身子,将一切都交托给他。
外头隐隐约约传来丝竹之声,气
', ' ')('氛骤然变得旖旎。
宋任枝的手抚过吞红的肌肤,像是抚一把琴。
吞红仍然紧张,仍然僵硬,可一碗温热的粥饭下肚,他终于不再虚脱似的不停颤抖,也可以试着自己发力。他握着宋任枝的手,顺着对方的力道,一点一点向外排那夜明珠,如同一只生产的母兽,团在凌乱的巢穴里,狼狈地排出新鲜的卵。
夜明珠一颗接一颗地滚落在地,附着鲜红的血丝。
吞红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使用过度的地方无法闭合,便也随着他的呼吸而颤动。
那里伤得太深,宋任枝一看便知道,那必是遭受了强行的扩张,异物的反复侵犯。肠腔脆弱,那样的伤口根本无法自主恢复,只有理顺了肌理,缝合以后才能逐渐愈合。但那样的大动作,在这里显然是做不了的,只能等到回去以后再一并处理。
“我先替你上些伤药。”宋任枝道。
随身的小药箱里,只有最普通的药粉。吞红身上的伤口,撒了药粉便包扎了。后面那处却难堪。宋任枝想了想,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瓷盅,将药粉填进去,混在花月玲珑馆提供的香膏里,再让吞红自己用手指蘸了,送进身子深处。
馆里的香膏掺了燃情的药,不多时,吞红便觉得后庭瘙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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