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以撒因为耶和华活下来了,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往往不是耶和华,是大鬼,被放在祭坛上的以撒不会被救下,刀最终会割破喉咙管。”
符与冰说这话的时候赵戈正盯着他手指间的戒指链愣神,反应过来后才知道符与冰是在说他和她的处境。
在说大鬼祈邪。
“书中的典故只是形式。”
赵戈抬眼看向他,计算着符与冰最近来她这道观的次数。
“祭祀也只是一种形式。”
“但无论哪种教宗,祭祀的概念都模糊不清…大多形式到了权力手里到底会变了味,人命被当成牛羊后,好像祭祀就变得高贵了不少。”
“把人命当牛羊的也只是个例,除了蛊惑人心的大鬼外,其余的教宗形式无非是繁冗些。”
“不仅是繁冗。”
符与冰的手指轻声敲了敲桌子。
“形式多了,仪式多了,就会让信徒产生条件反射,一代一代传下来,就信以为真…阿姐你说说,这些形式到底是在洗礼,还是在…洗脑?”
他说得偏颇,却还是有一定道理。
“这要看掌握形式的权力,看那些权力的出发点,到底是为什么拯救一群人…”
赵戈盯着符与冰。
“还是想掌控一群人。”
她接着说。
“早些年代的时候,教宗需要先掌控那些人才能拯救他们,但是现如今人们的精神已经有了大的进步,如果这些权力再想着掌控,就真的是…别有用心了。”
“阿姐认为形式重要吗?”
“有的事上重要,有的事上不重要。”
“那阿姐说说…什么事上形式会重要?”
符与冰卷起手中的册子,身体前倾着看赵戈。
看到他的眼神后,赵戈又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符与冰的眼神总是这样,像是有个冰化成的钩子,突兀一见总觉得心里慌。
或者只是因为她心境变了,才会一见便心慌。
吞着蝴蝶的心慌意乱。
“形式…”
这两个字也是赵戈最近几天一直思虑的事。
形式二字,关系二字。
有关符与冰。
“我觉得…如果事或人足够重要,那么形式也跟着变得重要起来。”
赵戈斟酌着用词。
“毕竟活在人间,不可能只有本质。”
“就比如…”
赵戈抬眼看向符与冰,顿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这几天她从观测的、思虑的、探看中所得来的勇气全都提起来。
勇气化为主动。
“如果说心动是本质。”
赵戈抬眼盯着符与冰,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
“那么话语的坦白就是形式。”
符与冰眼神怔愣住。
“阿姐…”
在符与冰说出话前,赵戈把心里的热气全都提起,化为嘴边的话语。
“我喜欢你。”
声音颤抖,却带着思虑了许久的坚定,以及仲夏的沸腾。
赵戈又重复了一遍。
“符与冰,我喜欢你。”
她盯着符与冰,眼眸却酸了。
原来形式二字,要耗尽人的勇气。
再不说,她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