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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章:大美人生下二胎给宝宝取名字/小美人三人学习小组成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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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了秋冬,时夏腹中的胎儿最终降临在春季细雨淋漓的末尾。

在此之前,时夏已经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

自从怀孕以来,全家上下都对时夏的身体状况多为关心,邢渊还请了专业人员来帮忙照顾时夏的饮食起居,免得出了差错。

那次陪同时夏做完第一次孕检后,男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将他转进了朋友介绍的私人医院——那里的服务更加完善舒适,能让孕期中的双性人得到更为贴心的照料。

尽管时夏已不是第一次生育,早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他毕竟不算年轻,高龄孕夫所面临的潜在风险远要比他十几年前生下时凌时高上不少。

邢渊特意叫助理重新安排过工作行程表,将不必要的应酬省去,再把剩下的工作量都堆在一起,集中花了一段时间处理,尽可能地把更多时间空余出来。

到了三十五周以后,邢渊几乎守着时夏寸步不离。

孕晚期的时夏肚子越来越大,身前沉甸甸的份量让他甚至不太能够依靠正常姿势入睡,晚间常常翻来覆去,被腹中的胎儿压得轻喘,必须要依偎在男人的怀中、靠着对方的轻柔爱抚,才能缓慢地陷入梦乡。

为了预防突发状况,邢渊提前就给时夏办好了住院手续。私人医院中的VIP病房都是宽敞的单人间,拥有着全套的设施设备、单独的浴室,晚间还有护士夜班看守,怎么都比在家里更加方便安全。

邢渊让人在病房里加了张床贴身陪护,把平常用来办公的电脑也搬了过来,干脆晚上都在这边过夜。

不巧的是,时凌就不能像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一样,来得那么频繁了。

——第二个孩子的来临刚好撞上了他的高二期末。

时凌每天在学校里学到晕头转向,晚上回到家吃过晚饭,才能背着装满了作业和习题的书包,匆匆地坐着自家的车来医院看望时夏,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时夏的病床旁边有个小桌。为了不耽误自己同时陪着父亲及完成功课,时凌每天就坐在那里,掏出习题册和水笔,一本接着一本地写完当天的作业。

有时候半途写得累了,也会干脆一把扔开水笔,自个儿脱了鞋,和父亲一起挤在床上,低头去听时夏身前的胎动。

临近预产期,时夏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明显。这时候的时凌不像之前那样“对牛弹琴”,终于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那说不清是弟弟还是妹妹的生命存在了。

第一次试图隔着肚皮和对方交流的时候,那肚子里的胎儿居然还凌空踹了他一脚——

“哎——”当下,时夏不由得轻唤了声,也被这下突然袭击踹得呼吸一滞,禁不住地挺了挺腰。

“他,他踢我……”

时凌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一对儿黑宝石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睁得浑圆,懵懂而又无辜,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兴奋,还是觉得懊恼:“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瞎说什么。”时夏轻轻地呿他,“他是在和你打招呼呢。”

时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莫名地有些无措。他看着时夏圆鼓的肚子,觉得里边仿佛正生长着另一个小小的自己。

那暗中连结着的血缘关系让他觉得新鲜又奇妙,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道:“我小的时候也这样闹吗?”

时夏缓缓抚摸着自己的孕肚,唇角边带上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你像他这么大、还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可要比他还好动多了。”

“真的?”小美人宝石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说,“我不信。我明明从小到大都乖得很!”

说完,他就重新趴了上去,絮絮地向时夏腹中的孩子传递经验,告诫它要自力更生,不要总是累着他们的父亲,美其名曰“胎教”。

……

腹中生命诞下的前夜,时夏断断续续地阵痛了半宿。第二天傍晚六点,终于在产房内生下了孩子。

就连产房外都能听到哇哇的嘹亮哭声。

时夏虽然是高龄生产,但好在身体还算不错,这近一年来被邢渊精心照料,有了爱情的滋润,各项体征十分稳定,生产的过程也还算顺利,动作很快。

但生产到底不是一件小事,整整十数个小时紧绷着神经,时夏身心俱疲,实在快累坏了,一旦精神开始松懈,困意便一股脑地趁虚而入,被推出产房后,他也只来得及看了一眼身边的邢渊,便迅速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昏睡状态。

这一觉,时夏睡得很沉。梦中的他反复在乌压压的海浪和潮水中跌宕沉眠,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唯觉眼皮重若千斤。

后来,他渐渐听到了从窗外发出的鸟叫。

再随后,病房中似乎也传来了有人在低声交谈着的声响——

时夏在清醒与睡眠的边缘中挣扎着,蹙了蹙眉头。一对薄薄的眼睑也跟着受惊一般颤动起来,下一秒,忽然睁开了双眸。

“唔——”

他下意识地想要动一动手指,却猛地察觉到,自己的右手正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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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茫然的目光在空中转了半圈,慢悠悠地垂下视线,这才发现邢渊就坐在病床旁边,抓着他的一只手。

听说他不舒服,男人昨夜风尘仆仆地从公司赶回,忙得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像这会儿这样,待在床边不断安抚着他。

此刻一夜过去,对方的身上依旧还是昨晚的那套西装,只不过他半途脱了外套,导致里面那层洁白的衬衫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发皱。

邢渊的肩身挺拔宽阔,两侧的衬衫袖口一直卷到肘边,露出他线条干练的小臂。房中另外一人是时凌——

不巧赶上上学日,时夏生孩子时,对方还在上着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接到消息后,时凌的心早就飞出了教室的窗外,一个多余的字都听不下去,悄悄地提前收拾好了书包,一等到下课铃打响,就兔子般飞也似的跑出教室,径直来了医院。

二人本来正在低声说话,注意到时夏醒后,便都同一时间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句。

“醒了?渴不渴。”

“爸,你想不想吃水果?我给你削一个。”

时夏点点头,又摇摇头,只说了一个字:“水……”

一张口,才发现嗓子是微微沙哑的。

胎儿顺利落地,时夏的身上明显空了一块,那总把盖在身前的被子顶得隆起的肚子如今空落落地干瘪下去,倒让已经看惯了他大肚模样的二人有些不太习惯。

邢渊先前还总觉得,这十个月来多少将时夏养得圆润了些,然而现在再瞧,却发现他还是那样纤细单薄,笼罩在宽松病服下的肩膀瘦削而窄。

他清秀柔和的瓜子脸也依然是小小一个,乌黑的细碎发丝凌乱地散落在他额前,因为沾了些汗而微微黏在肌肤上端,看着怪让人觉得可怜,好像他就是一只怎么都喂不胖的猫,大病初愈,脸色还有些苍白。

“慢点。”邢渊将人扶了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好让时夏半坐着靠在床边。之前准备的水已经凉了,邢渊便叫时凌去重新倒了杯新的,递到床上的美人手里。

杯子里的水还有些烫。时夏双手捧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小心啜饮,动作慢吞吞的,当中时不时地停下来吹吹杯沿,一对薄薄的眼皮仍还在困倦地眨着,如同某种反应迟钝的动物。

半晌,时夏把杯子还了回去,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来,视线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眼神有点发懵。邢渊立刻会意,抓着他的手,示意他朝旁边看——

在产房病床的一侧,放置着一个有桌面高的保温箱,一个小小的生命就在那里躺着,当下正睡得酣甜。

时夏忍不住伸出手来,手指隔着玻璃制成的保温箱,隔空对着里边的婴儿点了点。

刚出生的时候,护士虽然也有将孩子抱到近前给他看上一眼,但那时的对方全身覆着一层淡淡的血水,时夏什么都看不出来。此刻宝宝被清理干净,他才终于看清对方的模样,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看不出来像任何人。

“医院检查过了,说宝宝很健康。”男人说,“要抱出来给你看看吗?”

时凌赶来医院时,保温箱中的婴儿还是醒着的。小美人端详着这从他们共同的父亲腹中诞生下来的另一个生命,坐在一旁逗了对方许久,一直到它睡着了,才转过来和邢渊说话。

时夏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了,怕将婴儿吵醒。

“要是还困的话,就继续睡。”看着他这副懒恹恹的困倦模样,邢渊转头对时凌道:“你爸爸需要休息,你先回家,别把功课落下了。等到明天再过来。”

“哦。”时凌小心翼翼地轻声应着,仍旧不敢大声说话。他瞧了瞧时夏,说:“爸,那你继续睡觉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时夏点了点头,这才说:“路上小心点。”

时凌便出去了。

没有了那小美人叽叽喳喳、无比好奇地问东问西,病房内顿时安静不少。

将他支开以后,两人终于又拥有了完整的二人世界——虽然这房间里,明显还有着一个沉睡着的生命。

时夏的身子往下靠了一点,下陷在身后软绵绵的枕头里。

他将手收了回来,微微合拢,依旧被邢渊那明显要大上一圈的手掌包裹在内:男人肤色白皙,手背上突起着色泽浅淡的青筋纹路,将时夏烘得整只手臂都跟着热了起来。

邢渊双手曲起,支在床边,仔细观察着美人那被自己捧在掌心间的、瘦如嫩葱的指尖。

“你辛苦了。”最后,他在时夏的指腹上亲了一下,轻声道:“饿不饿?吃点东西再睡吧。”

时夏犹疑了一下,想说自己累过劲了,没什么胃口。但转念一想,等孩子醒了,他还要给对方喂奶,还是要尽量补充营养,于是点点头道:“嗯……”

邢渊提前就叫家中的厨师给他炖好了鸡汤。

鸡汤在保温盒里装着,直到现在都是烫的,里边的鸡肉炖得软烂鲜香,用勺子尖儿一戳就从骨头上崩离开来。邢渊提前帮他把肉剔好,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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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吃。

这美人动作优雅,才刚消耗了一场力气,做什么都带着一种懒钝的慢,慢吞吞地吃完半碗后就怎么都吃不下了,把保温盒交到邢渊手里,自己漱完口就躺下,浓密的眼睫如同扇子似的轻轻颤动,仿佛眼睑间粘了胶水。

——他又困了。

“睡吧。”床边的男人垂眸,“我在旁边看着你,有事就叫我。”

时夏却在这时摇了摇头,似乎还有话没和邢渊说完,强撑着将那对儿狭长的眼皮张开,嗓音轻柔而又绵润。

“还没取名……”他顿了顿,“你觉得宝宝叫什么好?”

邢渊道:“都可以,这个还不急。”

时夏却有些执拗,说:“你取一个。”

好像男人不答应,他就一直不睡了似的。

“……”邢渊停了一下,只得说,“我想想。”

关于第二个孩子要叫什么,两人之前也有偶尔交谈过。时夏的意思很好懂,当初他独自瞒着邢渊生下了儿子,时凌的名字就是他自己取的,也是跟着他姓。如今邢渊就在身边,第二个孩子的起名过程理应有他参与。

邢渊思索着,看着窗外的景色。

方才喝汤的中途时夏觉得热,他便过去把房中的窗户打开了。晚春傍晚时的天色依然很亮,放眼远眺过去,就能看见外边位处于私人医院内的花园。

就在前夜,这里刚刚下过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花园里郁郁葱葱,到处都开满了灿烂的春花,空气中还带着微潮的湿意,混合着清淡怡人的甜香,渗入了病房当中。

邢渊若有所感,想了想说:“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暮春者,春服既成,他出生在了一个好季节,就叫‘雩’吧。最近天气很好,改天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带你和时凌出去踏青……”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怔。

时夏呼吸平稳,胸口有规律地起伏并颤动着。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

在医院内又住了几天,时夏和孩子很快被邢渊接回了家中。

时凌也终于不用一趟一趟地往医院跑,每天下课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甩开书包,蹬蹬蹬地光脚跑上二楼,去婴儿室内看望那个小家伙。

出了医院,时凌变得大胆多了,如今也能在时夏小憩的时候帮忙照顾家中的老二,靠在摇篮边上、捏着对方软乎乎的小手,学着对方咿咿呀呀的口气说话,那感觉,就好像对方是什么好玩的小玩意儿。

时夏瞧了觉得惊奇,事后还悄悄对邢渊说,时凌看着孩子气,对待起小孩子来倒是很有耐心,真有当哥哥的样子。

邢渊却见怪不怪,极轻地笑了笑说:“我看,他就是给自己找个由头,不想学习罢了。”

高二下半学期终于落幕,时凌经历了几次月考,最终考完了期末考试。

拿到成绩一瞧,他总算从倒数的名次爬到了全年级中部——等同于在学校张贴出来的榜单上,印有他名字的贴纸从右下角挪到了左下角,倒是和一贯年级第一的谢枫上下相对了。

“成绩也算稳定提升……”视频群聊中,小屏幕里的谢枫转了圈笔,低头瞧着时夏这一年来的成绩对比,“就是提升得慢了点。”

“那当然——”手机这头的时凌骄傲地扬起下巴,撅了撅嘴,假装自己没听出对方后半句中所包含着的一言难尽,“那么多补习课,我可不是白上的!”

时凌觉得,自己的进步已经很大了。毕竟前有年级第一的谢枫主动给他补习,后边搬到别墅中来,邢渊又给他找来了名校毕业的老师一对一教学,要是这样都不往前挪一挪,那……估计也不是单纯脑子笨的问题了。

同样开着视频的徐朝跃吹了声口哨,低头玩着他的另一部手机,在这时插话进来:“何止是慢了点,简直就是蜗牛在爬。你上回就考四百多名,期末只往前爬了三名,照这个速度学,等到了高考,你的分数也就能考个二本。”

“玩儿游戏的人凭什么说我!”小美人又羞又怒,当场捏了个纸团扔过去,“啪嗒”一下,砸中了时凌自个儿的手机。

而对方毫发无损。

他哼哼唧唧,对徐朝跃的话很是不满:“你还不让别人遇到瓶颈期了……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一飞冲天的。难道我不想一下子就考到年级前一百吗,我自己又控制不了!”

时凌很委屈。

他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逐渐发展到了这个地步:谢枫爱管着他学习也就算了,如今连徐朝跃都能说上他几句,他还反驳不了。毕竟在三人当中,他本来就是成绩最差的那个。

之前没注意过徐朝跃的分数,时凌总下意识地觉得以对方威名远扬的恶劣脾性,应该和自己的成绩大差不离,是能在同一张成绩表上相邻的邻居,谁也别笑话谁。

可时凌后来才知道,在自己还是学校倒数的时候,徐朝跃尚未用尽全力地随便学学,已经是年级前一百了。只不过每次考后总结,只有前几十名的人才会在表彰大会上抛头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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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凌向来在这种和自己毫无关联的场所昏昏欲睡,除了个谢枫谁都不认识。

现在,就连徐朝跃都已经考到年级第六十多名了——合着只有他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差等生”。

两个男朋友都比他学习好,时凌感到十分落寞。

“不过没关系,A城不是只有一个A大可以上。”徐朝跃继续说,“还有很多其他的一本二本三本……反正都在同一个城市,你到时候可以来A大看我们。”

时凌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别吹牛了。你也就比我高……三百三十多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瞧不起谁呢!”

徐朝跃又笑一声:“俗话说,一分就是一个操场,宝宝,你不仅差我三百名,你还少我一百好几十分呢。”

时凌瘪着嘴,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不说话了。

屏幕里,谢枫从书本后边抬起头来,警告似的觑了徐朝跃一眼:“你别逗他。”

又冲时凌言简意赅道:“继续看书。”

时凌气鼓鼓地从床上爬起来:“……看就看!”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但这个假期也丝毫不能闲着——马上升上高三,这是高考前的最后一年。

准高三生们的暑假被缩短了将近一半,再过一个月,他们就要提前返校读书。时凌依旧要像之前那样,按时补习,完成私人老师和学校布置给他的作业。

刚做完两张卷子,时凌已经近乎魂飞魄散,懒懒地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听见徐朝跃和谢枫的话,他才受刺激了似的挣扎下床,重新打开了课本。

……看着看着,思绪又跑远了。

说起来,时夏和邢渊也都是从A大毕业的。

时凌从小就成绩不佳,起初听说时夏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还能安慰自己,说不定他这笨脑袋是遗传自另一个父亲。后来一瞧,他的另一个父亲竟然是邢渊,时凌就没法给自己找理由了。

虽然说一对平常的父母也有可能生出高智商的天才,但两个名校高材生的儿子,却反过来是个笨蛋,听着就让人觉得很是唏嘘。

谢枫学习成绩一向很好,不说在本校,之前每次考测,也都能在市内排上不错的名次。

学校对他寄予众望,毫不意外的,就算谢枫高中毕业之后,他也依旧会一直挂在校内的荣誉墙上、当作重点来宣传,因而时凌对他要去A大感到毫不意外。

然而现在,就连徐朝跃也告诉他自己要上这个学校——这让时凌感觉,自己不仅是被男朋友抛弃了,更简直是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他也不禁怀疑,除了他之外,是不是所有人都能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地把分数考上去。

A大位于A市,在时凌从前的印象里,无非是个繁华广阔的大城市。他学习不好,自然也不会去自找没趣,思考一些诸如以后要在哪里上大学的无意义问题,更不觉得这地方和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有一次,时夏竟然和他说,他那素未谋面的爷爷奶奶也都住在A市。

邢渊本来就是临时来这边开拓市场和整顿新公司的,如果不是刚好遇到了时夏,男人根本不会在这里久留。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比如时夏忽然怀了孕,再比如,时凌没剩多久就要高考,不方便迁居,邢渊才改变了原来的计划,决定先维持现状。

只是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家或许还是要搬到A市去的。

“不过,搬到那边,也不意味着这边的家就没有了。”时夏这样安慰他道,“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们都可以再回来住。”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你在哪儿上大学。如果报考A市的学校,以后放假回家也更方便。”

“A市啊……”彼时的时凌很是迷茫,“A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是个很好的地方。”时夏想了很久,最终,也只是这样回答他。

时凌听了就禁不住要嘟囔:“你当然觉得好了,你就是在那里遇上我爸的嘛……”

玩笑话归玩笑话,多方因素叠加起来,让时凌也跟着思考起了未来。

……他在这里土生土长,偶尔出过几次远门,也不过是被时夏带出去旅游。

时凌感觉自己就像个妈宝男,从未想过要离开时夏生活,也无法想象。他从前不止一次地想过,反正自己学习不行,不如就在本地找个就近的大学上算了。这样也免得时夏一个人待着寂寞,他可以每天都回家住。

如今的他待在这样的家庭里,就连两个男朋友都一个比一个“志存高远”,时凌不得不被浪潮推着,不断地朝前走,直到他觉得自己能够追上身边的人——

直到他有勇气迎接全新的,与过去十七八年来都不同的别样生活。

“哎……”小美人悠悠地叹了口气,歪着脑袋,将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

也不知道谢枫和徐朝跃背后都是怎么商量的,现在两个人一同管着他,要他笨鸟先飞——

时凌瞧着自己的两个父亲竟都比他聪明,对自己遗传下来的基因产生了深刻的怀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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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被谢枫和徐朝跃瞧不起,也只能硬着头皮学习。

谁让他自作自受呢?毕竟男朋友都是自己选的。

……仔细算算,距离他和那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少说也有半年了。

一开始,徐朝跃和谢枫本来约定好了要轮流当他的试用男友,再让时凌做决断,从中选一个转正。

然而规矩定下了,两个人却谁都不愿当吃亏的那一个,就谁先谁后这个问题争执不下,就怕对方胜之不武,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率先将没主见的时凌提前拿下。

于是两人干脆也不装了,全当忘了之前说过的话,总是一同出现在时凌身边,一块儿等他放学,一起陪他出去玩儿,最后,发展到一起上床,在床上也要相互较劲,不肯认输。

每次都把时凌的小逼操到通红软烂,蔫红湿肥,本来紧致极了的嫩穴直接被干成了个松肉口袋,止不住地往外潺潺淌水,好半天才能合拢。

那娇滴滴的美人也真被插成了只兔子,红着眼睛不断呜咽,哭喘连连,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然而下一次再问他要不要两根鸡巴同时插进来时,他又要哼哼地闷叫,红着一张精致的脸蛋说要,好像已被这两根鸡巴捅出了骚淫的贪性,要是逼里只塞了一根肉棒,恐怕还会觉得不高兴。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某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度戒掉。谢枫和徐朝跃成日里刀光剑影,时不时地抓住了机会冲对方冷嘲热讽,然而只要那娇滴滴的兔子咳嗽一声,表现出不满,两人就又都不得不偃旗息鼓,假装起相安无事,倒显得他们三个颇为形影不离。

时凌似乎对当下“左拥右抱”的生活十分满意,直觉得自己就像是古时候的皇帝,对这个老婆很喜欢,对那个老婆也很喜欢,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们老是要提起让时凌选一个当正牌男友的事。

心态转变之后,时凌的想法也变了。他只是觉得觉得奇怪,自己明明这么漂亮,难道还不能有两个男朋友了么?

如果是这样,那这恋爱谈得还真没劲。

本来如果按照这会儿的进度,他们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纠结。

然而一件不久之后突然发生的事——不,或者说一个突然跳出来的人,让谢枫和徐朝跃的心中顿时升起了警惕心和危机感,竟然无形中推动了三人的关系发展。

事情的起因要说到那次,时夏意外地在学校里遇见了一个熟人。

……

到了高二下半学期,年级中备战高考的气氛越发浓郁。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不同的大学前来置办讲座,宣传学校。

当然,这些对时凌来说都不重要。每次一有讲座,就是他抓住机会开小差、打瞌睡的时候,讲座又总安排在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睡完一觉就能拔腿走人,说不出有多么方便。

这天,讲座一宣布结束,学生们便都蜂拥着走出两侧的礼堂大门口。

一般在礼堂开会,都是按照班级落座,方便老师点名。座位旁的过道不宽,时凌的身边挤满了人,哪里还能看得到谢枫和徐朝跃的身影。

没有办法,他只能一个人先回教室。

然而才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出去十来米,身后不远处就突地响起了一道具有磁性的男人嗓音,将他给叫住了。

“……时凌?”

那声音既不是徐朝跃,也不是谢枫,听着不像学校里经常能见到的人,但就是让他莫名觉得熟悉。

时凌迟疑地转过身去,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叫他。

下一秒,他无比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叫了出来:“杨、杨铭哥哥?”

英俊的男人远远地冲他笑了笑。

……能在自己的学校里见到曾经的邻居哥哥,这是时凌从未料想过的事。毕竟短短两三年,他连家庭住处都跟着换过两次,头一次搬家之后,他就几乎再和杨铭没了联系。

“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时凌晕乎乎的,粉扑扑的脸蛋上,惊讶又好奇的表情仍未完全消散。

看见对方的前几秒,他甚至以为那是他的某种错觉。

杨铭轻笑道:“当然是因为我身为G大的准毕业生,被大学邀请过来参与宣传——刚才我还在台上讲话了,你难道没看到我?”

杨铭和从前一样,看着没有什么变化,面孔依然年轻朝气,只不过穿着打扮不像往常,反而穿了套西装,笔直的双腿被黑色的西服裤包着,越发衬得他挺拔修长。

交谈中时凌得知,男人如今已经在不错的大公司岗位上实习,是得做出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来。

他红了红脸,忍不住咂舌:“我,我刚才睡着了……”

所以才没注意到。

仔细回想一下,方才在睡梦中,似乎的确隐隐约约有听到过什么荣誉校友分享经验的环节,但他哪里在意这种事情,全程都睡得歪七扭八,在梦里会见周公去了。

杨铭对时凌的反应并不介意:又或者可以说,根本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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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忆里,这小美人天生就是一副懒怠的性子,能够靠脸蒙混过去的,就不大愿意动脑子,以往有时到他家里来写作业,都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当然,还有这张脸,始终都如同他第一次见到时凌时那么明艳漂亮,精巧得像是受人雕刻出来的艺术品,让人挑剔不出半点瑕疵。

现在,时凌那原本还有些肉的双颊两侧也瘦削下来,褪去了大半婴儿肥的丰润,与从前相比,更出落得有大美人相,多少让男人看着有些心痒。

“其实我也很意外,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

四周人流如梭,经由时凌指引,两人朝一边的小道上走远了点。

杨铭开玩笑道:“怎么,对G大没有兴趣?你要是过来了,也算是我学弟——还是你想上别的大学?”

“我,我都还没想好呢。”时凌一脸尴尬,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儿,“你别打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学习一直都不怎么样。”

G大虽然比不上A大,但怎么说也是985,他时凌倒是想上,关键人家学校也得肯要。

杨铭见势,便转换了话题道:“好了,那我们不说这个。好久没见,今天又刚好是周五,你晚上有课吗,要不要跟我出去玩?我现在除了上班,晚上还会在酒吧里做兼职。你去过酒吧吗?”

时凌闻言,眼睛立刻亮了,脸上的好奇怎么都藏不住,张了张嘴说:“你还在酒吧工作?都做些什么?我……我还没去过酒吧呢。”

男人笑道:“什么都干。其实是我朋友开了个酒吧,我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帮忙看看场子,有时候还会调酒。”

听说他会调酒,时凌更感兴趣了。

时凌已经成年了,却至今都没喝过酒,对酒吧这种地方自动幻化出了一种莫测的神秘感,直觉得那地方一定很好玩儿,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去呢?

只是——

只是如果告诉了谢枫和徐朝跃,那两个人大概率是不会同意让他跟杨铭去的。可他难得遇见了熟人,还能去酒吧里见见世面,要让他开口拒绝……

时凌也不情愿。

“那,那你带我过去玩玩儿呗。”说着,小美人难掩面上的心虚神色,连忙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没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方才回过头来,小声地说:“不过,我还要回教室收拾书包……你就别跟过来了。”

杨铭道:“那我在校门口等你。”

“嗯……嗯。”

这一路上相当顺利。

时凌回了教室,飞快地收拾好背包,装上所有周末要写的作业,刚走到走廊上,就迎面撞上一同走过来找他的徐、谢二人。

他撒了个谎,说自己家中有事,直接派了车过来接他,今天恐怕不能和两人一起走了,谢枫和徐朝跃竟然也都没有起疑,只让他到家的时候记得发个消息。

时凌长长呼出口气,抱着书包一路小跑,窜下楼去,留下徐朝跃和谢枫在走廊上面面相觑了两秒,你切一声,我嘁一下,各自错开眼去。

“没意思。”徐朝跃将双臂搭在走廊边的栏杆上,看着楼下像只兔子似的跑向校门口的时凌。

美人穿着宽大的校服,看起来依旧是瘦条条的一个,头上乌黑的发丝随着他跑动的幅度而一跳、一跳,倒也算一幅不落俗套的风景画。

他没忍住笑了声:“还挺可爱。打篮球去了——喂。”

他侧目看向身边的人:“一起打吗?”

“不。”谢枫收回同样看着楼下的目光,回答得异常简洁,从他的身边绕了过去,“没兴趣。”

“喔。”徐朝跃忍不住嘴碎,“想想也是。看你学习这么努力,很久没打球了吧,怕打不过,也很正常。”谢枫:“呵。”

“考不过我,就用激将法?说得跟你不学一样。这世上最可怕的,难道不是同样在学,有的人能考第一,有的人就考不到?况且,谁打不过谁还说不准。”

他平常向来冷淡,寡言少语,几乎不会逞口舌之快、争辩些什么,但真当他开了口,嘴巴也很毒辣。

徐朝跃:“哈。”

他说:“几个意思,到底打还是不打?”

谢枫低头看了眼手表。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时间,他本来应该是和时凌在一起的。对方既然已经提前回家了——

好学生冷冷地瞧了对方一眼:“打。”

徐朝跃道:“打不赢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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