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父气得筷子都掉落在地:“简直是……胡闹!”
夏栖鲸扯了下时屿的衣袖,无奈地轻声道:“不好意思,你先去我房间里坐会儿,这儿……有点事要处理。”
时屿点点头,礼貌地向夏父夏母点头致意,自己先去夏栖鲸的房间里了,把门也关上了。
夏栖鲸不想时屿来家里,主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怕他撞上夏止桑。
等时屿回房间了,夏止桑问夏栖鲸:“他不是那个假结婚的男的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嫁过去了呢。”
夏栖鲸噎了一下:“谁跟你说的,没有。”
夏止桑“哦”了一声:“那就好。合同还没定吧?你们看看我这计划表,有什么还可以改进的。”
夏父头疼:“你不好好学习,弄这些干什么,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夏止桑冷笑:“这会儿又跟我没关系了?当初不还想让我去跟人家假结婚么,还是说,你们找到别的办法还债了?”
夏栖鲸轻声道:“还债还债的,说那么难听,那就是个初步商议,领个结婚证而已,又不是真的卖身。”
夏止桑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你帮那家人说话干什么,难道你已经签合同了?”
夏栖鲸想否认。
周毓玲突然失控喊道:“够了!”
她捂住脸,埋在丈夫肩膀上,无声哭泣起来。
她原本是一个被生活磨砺得没什么脾气、软弱温柔的女人,从不得不签订合同的那一刻起,就陷在深深的自责中。
中途找夏栖鲸撤回合同,也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取消合约的。
今天怀着忐忑不安,做出了这一桌子菜,看到夏栖鲸和时屿相处得和普通朋友一般,才拾回了一点安心,能够勉强安慰自己,夏栖鲸没有受欺负,他们原本就是朋友。
这一刻被女儿直白地撕裂一切遮羞布,这场交易的本质赤裸裸地摆在这个四口之家的饭桌上。
巨大的羞愧一下子把她击倒了,只能勉力靠在丈夫身上,无声抽泣。
夏栖鲸狠狠瞪了夏止桑一眼,连忙抽了纸巾去安慰周毓玲。
夏止桑也有点慌了。
但母亲这下的反应,反而证实了她一直以来的猜测。
她咬着唇,狠狠跺了下地面:“夏栖鲸你简直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她敏锐得像只灵敏的猫,突然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弓起腰背,全身是进攻的姿态:“是房里那个,是不是?他就是那家的alpha?”
夏栖鲸轻轻拍了拍周毓玲的背脊,帮她顺气。
转过头,没好气地说:“我的姑奶奶,你去补一补你的脑洞好不好,房里那个就是我同学,我带人家回来吃顿饭。好家伙,你是真厉害啊,一筐筐话往外抖落,就差拿大喇叭喊了,这都快把咱家这点破事抖干净了,你让我以后脸面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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