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她第一次下水,从堤坝上跳下水的时候,刚好经过我的身体,我伸开双臂,抱了一场空。
5月15日,她第二次下水,我看着她几次潜下水中,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我跟着她,好几次都很担心她会发现我不堪的尸体。幸好水草将尸体遮在了身后,为此我付出了一条手臂。她在第七次从水中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我看到她上岸后,抱着双腿恸哭。我多想为她擦一擦眼泪,可是我做不到。
5月28日,她许多天没有来了,我急躁不安,每天傍晚都在水面徘徊,可是一直等不到她。
6月3日,她依旧没有来,也许她不会再来了。
6月15日,她还是没有来。
7月23日,今天的岸上来了人,然而不是她。是一个男人,他看起来面目可憎,对这条河水有着深深的恶意,我看到他在水里吐了口水,还往下扔垃圾。虽然我感受不到,还是倍感恶心。
7月28日,她和那天的男人一起来了,我原本的喜悦被他们之间的亲密冲刷的一干二净。尽管她依旧注视着水面,可是她的手被男人紧紧抓在手中。我安静的看着他们,在心底默念一万次放弃吧,然后转身回到水底,发誓再也不想她。
大鱼看到我失意的回到水底时,特别幸灾乐祸。它嘲讽我的痴心妄想,我没有精力去反驳它,我只想忘记这些莫名其妙的日子。
可是思想是多么可恶的事情,我控制得了我的肉体,却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思想。噢,不对,我的肉体现在在大鱼的掌控之下。我什么都无法掌控。我开始陷入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我无事可做,忘不掉她,也不屑于未来,我在犹豫着,让自己的意识也消散在这个世界,因意识的存在如同刑罚,每分每秒都似煎熬。可是我舍不得,我承认,我还有所挂念。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到结束还遥遥无期,等到我全部忘记过去的时候,也许这一切就终止了。
我没有等到下定决心的时候,大鱼却做了件让我十分敬佩的事情。
那天我小心的装作倚靠在身后的礁石上,生怕不小心又穿过了礁石,造成一半身体在外一半身体淹没在礁石中的窘境。大鱼吃完了我另一只手臂,虽然浸泡了这么久肉都腐烂的不成样子,可是这没有影响大鱼的胃口,它心满意足的在礁石周边兜圈子散步消食,兴致十分的好,正在这时,一个戴着鱼饵的鱼钩垂落在我们面前。我与大鱼面面相觑,大鱼绕着鱼饵游了几周,然后停在我面前问我:“这是你们的东西吧。”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大鱼又游了几圈,迟疑地再次问我:“如果我咬住了它,跟上去有没有可能见到大黄猫?”它的话让我十分诧异,虽然它在吃我的躯体时候没半点迟疑。我在心底做着挣扎,最后回答它,“不知道,也许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它。”
大鱼绕着鱼钩游了一圈,沉思许久。翼然咬在鱼钩上,尖锐的鱼钩刺破它的下颚,大鱼有些疼的抽搐着,可是义无反顾的将鱼钩咬的牢牢的。我看到鱼钩几次沉浮,鱼线突然一阵收缩,大鱼一下子被拽出海面。这样一条自投罗网的鱼,可是岸上的人只会笑它傻,永远都不会知道它的勇敢。
我还没有一条低智商的鱼勇敢。我羞愧的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尸体,只看到令人作呕的烂肉。
我终于下定决心,最后一次浮在水面,等着她的到来。过了今晚,不论是否能见到她,我都会在黎明出现时,漂出水面。
可是事情又一次打破了我的计划,我还没有来得及浮出水面,她已经潜入水底。这次她带了氧气瓶。我看到她微卷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非常的美。可是她的脸上,也是大鱼那种义无反顾,或者说是绝望。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鞘,犹如她锁骨上的纹身。我悄悄的游到她的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她游向我的尸体,这次水草没有阻拦遮挡,自从大鱼走过,水草再也没有过什么动作。她用匕首挡开浓密的水草,在水底探索了好久,却一无所获。我围绕在她的身边,试图弄清楚,她到底在找什么。我有点忐忑,生怕她看见我的尸体。我哀求水草把我的尸体遮挡起来,水草却默不作声。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只是怔怔的站在水草之间。在我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她却发疯似的割开层层水草,用尽全力将水草连根拔起。我听到水草的一声叹息,可是它也没有挣扎。而是在根脱离水底的时候,奋力浮上了岸。它终于可以看到阳光,我为它感到高兴。哪怕这代价是如此的大。
大鱼和水草的愿望,都已实现。而我的呢,我突然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什么。我想为她擦干眼眸上的眼泪,想陪她一起看每一个夕阳,想陪在她身边。我想,能用一切方式阻止她看到我的尸体。因为,她在看到我尸体的瞬间,泪如泉涌。
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
我无力地大喊,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我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遮挡在她的眼前,这不过都是徒然。我似乎也陷入了一种癫狂,我多么恨此时的无能为力的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的身体。她每一步都十分用力,恨不得将水底踩穿,可是淤泥只让她更加蹒跚。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站在了我的尸体面前。想用手触碰我的尸体,可是枯骨与烂肉让她无处下手。她描摹着尸体的轮廓,反反复复。她的泪都没有停过,我在这一刻,突然平静了下来。
也许,我们之前是认识的呢。也许,她在日日夜夜在堤坝上等的人,就是我。也许在我心心念念忘不了她的时候,她也是如此。丝丝缕缕的臆想在我脑海中不断的产生,在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这样意淫。恐怕没有任何时候,让我这么厌恶自己。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握在我胸口的刀上,她试图把刀□□,可是没有施力点,让她在拔刀的过程,十分费劲。我很佩服她的执着,我坐在水底,静静地看着她的所作所为。直到她终于拔出了刀,可是因为太用力,导致我原本就松垮糜烂的尸体差点支离破碎,真是让我都觉着不忍直视。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她的执拗,她把生锈的刀放在眼前,恍然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把精致的匕首。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觉着她的纹身有些眼熟。因为她纹的就是这把匕首。
我闭上眼,脑海里有些破碎的记忆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匕首,男人,她,我。
往日的回忆犹如梦醒,我记得她,可是我想不起来。我只是记起了她。几次而已。
我看到她拉起尸体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是前所未有的深情。我看到她决然的拿起匕首,刺进自己的胸口。喷涌而出的血将我眼前的水都染红,她呛了几口水,跪在尸体旁边。她用双手捧起我只剩下枯骨的右手,虔诚的吻在无名指上。她费力地让自己躺在尸体身边,她的左手与我的右手十指相缠。我看到她的心满意足的微笑,让我如此嫉妒这具我曾百般厌恶令我作呕的尸体。
她的眼神开始散乱,我走到她的身边。这是我死后,第一次,我们如此的接近。我终于可以用手抚摸着她的脸,我终于可以在她的身边,可惜我依旧不能擦掉她的眼泪。
我俯下身,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唇,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冰凉柔软的感觉从她的唇间传入我的心底。在我错愕的同时,我看到她原本涣散的眼神正紧紧的盯着我。我拉些许距离,她的挣扎的抬起手,触到了我的脸,她抚摸着我的长发,抚过我的双眼,最后停留在我的唇边。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又瞬间淹没在水中。我用双手遮在她的伤口,她抓住我的手,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我歇斯底里地嘶喊,可是她从未听到过。我想再摸一摸她的脸,可是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我沉默地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守着她的身体。
我终于可以陪在她的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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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鲜活的人,成为标本的人,因为对完美模型的热爱,欧漏!这是个变态的模型爱情故事。
还是老样子,凌晨整点,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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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
我坐在窗户旁,因为窗户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整个房间都乌蒙蒙,我有点分不清白天和晚上,抬头看向时钟,下午五点二十四,恩,她应该快回来了,我真有点想她了。
我今年大概二十八岁,是大学医学系的初级讲师,做这行的原因很简单,我喜欢那些模型。
对那些模型的爱护我近乎对情人的,尤其是那种包着肌肉的人体模型,对我来说人体的美感堪比艺术品。
我的年纪,在老人眼里已经成了所谓剩女,所以无可避免的,这几年来,我一直在经历相亲,形形色色的男人和奇形怪状的男方家属让我的耐心快要告罄。
没曾想,我遇到了她,她是某相亲男的妹妹,那次相亲经历不好不坏,正如我对那个需要带着自己妹妹为自己打气的男人的感觉,平淡。
“这是我的妹妹,言清。”“小清,这是展徽小姐。”那个男人——言恒向我们互相介绍道。
“言小姐,你好。”“展小姐。”她笑着与我握手,我清晰感觉到她的尾指划过我的手心,桃花眼似笑非笑看着我。
心不在焉地度过相亲,喝过下午茶后,我婉言拒绝了言恒要电话的要求,言恒尴尬了一下,便跑去开车,转身一看,她正笑意盈盈看着我。
摊开手心,对我说道:“可以把手机借我下吗?”我看了一会儿她,将手机交给她,她在屏幕上点了点头,交还给我:“这是我的电话。”
我按下拨号键,听到她包包中的铃声,笑道:“礼尚往来,这是我的电话。”
她敛下笑意,凑到我耳边:“你带着眼镜的样子,真像个斯文败类。”
她走后,我转头看向咖啡店门口嵌着的镜子,细眼薄唇的女人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真是个披着人皮的变态。
这件事过去一个月后的夜晚,我接到她的电话,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醉意:“我喝醉了,能去你家吗?”
我挑了挑眉,这人还真是自来熟,我看着面前的模型,问道:“你哥呢?”“我要你。”我沉默了一下,问道:“在哪里?”她说了个名字,一个我很熟悉的酒吧名。
我锁好房间门,拿着钥匙,关上大门,开车去那个酒吧接她。
我扶着她跌跌撞撞回到我家,刚关上门,我就被吻住,一股红酒香味在我鼻尖萦绕,我扶住她的腰,拉着她一只手,凭着记忆带着她和我倒到了我的床上。
她的技术很让我满意,她的身材更让我痴狂,几近完美的身材。
我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的身子真好,就像艺术品。”她的眼神波澜不惊:“我对你的身体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我与你说的不一样。”“不,一样的,因为你的气息与我一样充斥着血腥,你刚才的眼神让感觉找到了同道中人。”我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抚着我的背,满意叹息:“我们两个是一样的变态。”
我冷笑道:“一样?我给你看几样东西,你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我穿好睡衣,她的身形与我差不多,我给了她一件新的睡衣,趁着她穿衣服空隙,我打开了那个锁好没多久的房间。
见她过来,我点上蜡烛,这间屋里的东西我不想用灯光的辐射伤害它们。
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眼睛中出现一种奇异的神采,见她想摸它们,我给了她一双手套。
她乖乖带上,痴迷抚摸着那些人体模型,她的鼻子动了动,转头对我说道:“它们一定耗费了你不少心力吧?”我点点头,她笑道:“你真是个变态。”
“你不也是吗?”根据她刚才的表现,我肯定她和我有一样的心理。
“想着它们曾经包着鲜活的生命,藏着肮脏的灵魂,就让我不得不对它们兴奋。”突然她放下了手,对我问道:“你是怎么保存的这么好的?”
我点了点桌上上玻璃瓶子里的褐色液体,说道:“因为我有这个。”“这是什么?”“我改良的棺液,前身就是让那些古尸千年不腐的棺液,我可是研究好久呢。”
我望着那些如同活人般的人体模型,回忆道:“将除头发以外的毛发剃掉后,就把尸体中的血液放掉三分之二,随后将约等于放掉血液二分之一量的棺液注射进尸体,之后在柜子里密封一礼拜就可以了。”
她抱住我,叹息道:“你说的简直让我跃跃欲试。”我回抱住她:“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因为这间房里的它们就是我的前任们。
我们在那间房里又一次做/爱,我被她狠狠按在墙上,轻易就可以看到那些模型,若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挖掉了它们的眼睛,或许我会吓得就此冷淡,又或许我会更加兴奋。
那次之后,她每隔几天就来我家,我们没聊几句就是上/床、上/床,我不知道她爱不爱我,更不知道我爱不爱她,但我清楚,她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正如我是她的目标。
有几次,她对我说:“有时候我真想给你生个孩子。”“像螳螂一样吗?”她抬头与我对视,吻住我,模模糊糊道:“是啊,像螳螂一样。”
十二月二十二号,很冷,街上有不少凝结的冰面,我如往常一样去她公司接她。
看到她时候,我嘴边露出一丝笑容,她的手上拿着一瓶红酒。
回家后,我喝了两杯,就没了意识。
醒来时,头昏昏沉沉,鼻尖闻到浓重血腥味,手动了动,我听到水声,我意识到我的左手在热水中,我的血在不断地从我割破的手腕中流出。
我被割破了动脉。
她看着我:“醒了?”我靠着浴缸,有气无力道:“你终于下手了。”“本来想等拿到你的卵细胞,让我怀孕后,再下手的,可我真的忍不住了,而且我再不下手,恐怕过些日子,在这里就是我了。”
“呵呵,看你拿着那瓶红酒我就猜到了五六分,而且在开瓶塞时候,我看到了针眼。”“阿徽,我知道你爱我,而我也爱你,所以我才要把你藏在我身边,让别人看不到你,你只能属于我。”
她用小刀割破了手指,一边塞到我嘴里,一边喃喃道:“记住我的味道,你就不会忘记我了吧。”
她等我干呕完,便吻住了我,肆无忌惮地剥夺我仅剩的氧气。
我死了,但我的灵魂却依旧在那个屋子里,可能她意识到我依旧在这里,所以她一直遮着窗户。
她每隔三天就会过来,清理完卫生,就会和我的尸体说话。
她的话很多,我只记住了其中最长的一次:“阿徽,你知道吗?我现在遇到的那些人身材都不好,不仅没你好,连它们都比不上,将他们制成模型,我都觉得浪费你辛苦研究的棺液,要是我能生下你的孩子,说不准就会有个不错的模型了,真可惜呢。”
我淡漠看着,看着落寞的她,我不由想道:如果当时是她被我制成模型,我是不是也会这样自言自语。
那次之后,她就很久没再出现,久到我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大门响起开锁的声音,她来了,却是被一群jc押来的,那些jc看着“我”和它们,比对着手上的文件,点了点头:“是他们。”
一个穿着警衣的女人,对她说道:“这下不用把牢底坐穿了,可以直接死刑了。”她低声笑了一下,依旧平静。
一个jc不小心绊了“我”,随即立刻将“我”扶住,她见状发狂大叫:“别碰她!”
她挣脱了束缚,冲向“我”,“嘣”,她应声倒在地上。
看着她身体下的鲜血,我可惜地“啧”了一声,糟蹋了这么好的身子。
“这些标本先放在这里,将她搬出去,收队!”看到这里,我原本以为没后续了,但看到那个女人回头看“我”时眼底的狂热。
我与“她”对视一眼,看来好戏还没结束呢。
母螳螂与公螳螂交配怀孕后便会吃掉配偶以获取额外营养,可以说是有子无父,有子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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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贪吃的鬼小北遇到捉鬼的谷芸,爱情然后在一人一鬼之间发酵,人鬼殊途,她们又如何走在一起?选择,又该如何来成就美满?
零点时分,让我们共同品味!
作者有话要说:请勿代入作者,作者不是变态!
☆、求求你,给柱香吧!
★第一章
小北是只鬼,如果硬要说哪点和其他的鬼不同,那就是吃的比其他的鬼多吧!
陈婆还在的时候每天都在说小北这是要把他儿子给她烧的香一个鬼吃完,可是小北还是觉得很饿,她已经很克制了。
陈婆也是一只鬼,已经做了六七十年的鬼了。她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待在她儿子的家里,一旦有其他鬼上门就会凶神恶煞的把他们都赶出去。
小北是被陈婆捡回去的,就连小北这个名字都是陈婆给起的,听说她以前还有个女儿叫小北,可惜那时候太穷了,她女儿生了病,最后也没撑下去。当然这是陈婆对她说的说的,以前的事小北都忘得差不多了,她只记得自己很饿,每天都在受饿。
陈婆儿子家并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一贫如洗,每天也就烧那一点点香,还要被他老婆骂个不停。只有这一点点食物,小北根本不敢多吃,算着留够陈婆的食物就停了嘴。吃不饱的下场就是浑浑噩噩,小北多数情况下都是不清醒的。
可惜就连这朝不保夕的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陈婆的儿子死了,安安稳稳的闭的眼。那天陈婆哭了,原来做鬼也是可以哭的,小北没有哭过,她不会哭。
鬼之所以是鬼就是因为它们对人世间有留恋,陈婆的留恋就是她的儿子,他闭眼的那一刻,陈婆也离开了。
小北真的成了一只孤魂野鬼,看到陈婆投胎的那一刻,其实她也想跟着去的,可惜人家不收她,明明她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没有继续停留在陈婆儿子家,因为那家再也不会天天烧香了。不吃饭,鬼也会饿死的,她必须找到一个新的窝。
游荡了好多天,整个城市没有多少烧香的,小北也想过去寺庙。可惜,小一点的全都被凶神恶煞的鬼霸占了,大一点的靠近一点就知道有高人坐镇,小北哪敢进去。
找到谷芸家的时候,小北已经饿的头晕眼花了。街上的鬼太厉害了,这个时候小北尤其怀念陈婆,她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家。
对谷芸家的第一印象就是好多吃的,浓郁的食物香味从她们家的每一个缝隙飘荡出来。小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拖着已经饿的摇摇晃晃的身子朝那家飘去。
途中居然没有被任何一个鬼围攻,这是不正常的,那些恶鬼怎么会放过这么大的一块蛋糕!这个家的主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可是小北根本想不了这么多了,再拖下去她会变成第一个被饿死的鬼!
怎么样都是死,她选择撑死!
“好香啊!”努力嗅着空气里的气息,偷偷摸摸进屋的小北开始禁不住往香气的源头飘去。
“好大的香!!!!”
原本进屋后畏畏缩缩的小北在看到正在燃烧着的香后,忍不住长大了嘴巴。这是她见过最大的一只香,比陈婆儿子家的香大了好多好多!
在心里对陈婆还有她儿子说了好几声对不起,小北被那只香迷得神魂颠倒,飘飘荡荡的就过了去。“我只吃一点点!”
嘴上这样告诫自己,小北却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五脏六腑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食物,眼前的香如同案板上的肉怎么能不多吃。
眼见台上的香越来越短,小北心里有些着急却无济于事,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多年为吃饱的阴影在心底深处埋葬,一瞬间全部爆发出来。明明已经很撑了,小北感觉到自己不能在吃下去了,身子依旧扒在香上动也不动。
这回真的要撑死了,小北忍着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整个鼻头都酸酸的。原来这就是哭的感觉,好难受。
就在小北以为这次真的躲不过去的时候,一张符纸携风而来,临到眼前的时候,小北感觉到一阵外力作用,一直徘徊不肯离去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痛。”自从当了鬼,小北都忘了痛是什么感觉,像是一团火在身上燃烧,整个身体都火辣辣的疼。虽然忍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小北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总算是离开那柱香了。
吸了吸鼻子,忍住快要落下来的眼泪,一抬头小北就看到了一个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及腰长发,白色上衣和七分牛仔裤加上帆布鞋,简简单单的衣着却让小北的心不经意的提起。
实在是那个女孩子的表情太冷淡,直直的望着自己,小北冒了一头的汗,身体僵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人看得到自己,虽然那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小北就是能感觉得到。看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那道符纸估计是出自这个女孩子之手,这火辣辣的疼并不是摔得,怪不得如此浓郁的香气却没有一个鬼敢上前来,原来是住了一个天师吗。
小北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哭出来,就当是提前哀悼自己也好啊。可是,好不甘心,还没有找到存在这里的意义,还不想离开。
谷芸看着对面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小鬼,神色莫辩。因为紧张整个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原本就瘦的出奇的身材更显得可怕,根根肋骨分明,灯光下展漏无疑。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鬼,她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从来没见过。这片地方的小鬼都知道这里是个禁地,没有一个鬼敢来骚扰,因为来骚扰的再也没有出去过,时间久了就再也没有鬼敢来了。
今日事态紧急,那边催的很是着急,她没有来得及启动家里的阵法,没想到会引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还是一只贪吃的小鬼,魂香对鬼有莫名的吸引力,但也算是致命的□□,离得太近可是要魂飞魄散的。看了看已经少了大半的香,谷芸也忍不住有些吃惊。这些魂香少不得要烧个两三天,没想到自己刚出去不到半天的功夫,一半都下去了,谷芸又把目光移到了小北身上。
本想趁那人不注意的时候离了这个屋子,可是全身是越来越疼,小北知道肯定与站在那里的女孩子有关,可是她偷吃在先,也怪不得人家教训。
越到后面越难以忍受,小北疼的神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偷吃,然后又忍不住憋嘴,那也得有以后啊。
小北的状况谷芸全部看在眼里,毕竟是自己的符纸,威力如何她最清楚不过了。虽不会致命,却也让鬼好吃一番苦头。对待做错事或者是不知悔改的鬼,她从来不会手软,现在看着小北疼到蜷缩在一起的身子有些犹豫。
搞不懂自己的感觉,谷芸却也收回了符纸,站定在小北面前。
“你叫什么。”
疼的迷迷糊糊以为真的挨不过去了,谁知道眼前这个人居然会放自己一马。小北挣扎着抬起了头,灯光下有些冷漠的表情不知为何也泛起了温柔,神色似乎也有些担忧。
心里不知为何就多了几分暖意,挣扎的身体让她额头又多了些汗滴,却还是努力勾起一个微笑,说:“我叫小北。”然后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被那个微笑愣了一下,谷芸忍不住蹲了下去,真是不好看,整个脸蛋都瘦到有些脱形,怎么笑起来就这么,这么,让人心痒痒呢。
看着说完话后就只撑不住倒下去的小北,谷芸托起她的脸蛋细细观察的一番。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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