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城主你看,冥港联军此番来的目的其实更主要是为了攻打地府,九曲城只不过是恰好拦在了我们的必经之路上。况且,双方军事实力相差又如此悬殊,我们的军队数量比他们的城内人口还要多!如果曲城主愿意让我们借道,我们也就不必大动干戈了嘛!”
“借道?呵呵!”殷发突然开始冷笑,“原来翟港主叫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去劝降九曲城!不过,借道这个理由也实在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柳寒一听殷发这回答的态度,顿时就不高兴了,直接骂道:“殷发!喊你来开会是给你面子,说话注意点,不要不识抬举!”
殷发看了看帅帐内一众面色不善的冥港联军诸将,即使心中再怎么不满,这时也只能稍稍收敛了些。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后才接着解释道:“九曲城是地府的门户,那个曲城主此前也曾在阎罗殿里当过内侍官,是阎罗王的心腹臣子。他这个城主位置说白了,就是靠了阎罗王的关系才当上的,岂是那么容易就肯归降?”
“我虽然和他有些旧情,但也只是泛泛之交,更绝对无法与阎罗王相比。我即使进了九曲城去找曲城主游说,也只能是去看他的白眼,挨他的骂罢了!所以,劝降一事,我建议你们就不要太寄希望于此了……”
“这么说,殷城主是建议我们直接强攻咯?”我没等殷发说完,便冷冷问道。
殷发不得不又说了一些软话来找台阶下:“嗯,我认为强攻倒也无妨。曲城主以前当的是内侍官,对军事一窍不通,手下也没有什么可用的良将。因为九曲城的位置夹在地府和左丘城之间,两头的关系处的都不错,自我感觉很安全,所以一向对城防事务重视不够。只要你们冥港联军采取的战术对路,攻下九曲城完全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说罢,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的殷发随后便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我也没有出言挽留,只是暗自偷笑。
其实我也早就料到殷发不会对我的提议太上心,更不可能积极地出面去给我当说客。我想要达到的目的无非也就是拉着殷发一起在九曲城头前面露个相,让城内的守军看见他的身影。这样一来,殷发就等同于上了我的“贼船”,以后再面对曲城主或者阎罗王的时候,他可就脱不了干系,也当不了墙头草、两面派了。
殷发走了之后,剩下的冥港联军诸将帅这才开始正儿八经地开始讨论起攻城的战术来。
我问七郎:“鬼帅可有什么好的计划?”
七郎道:“不使劝降之术也罢!我大致看了九曲城的整个地形,其实并不难打。九曲城一共有九道城门,又都是水门,河道水深也不够,属于无险可守、易攻难守之城。以我们的兵力打下这座城来应该完全不在话下,问题只在于如何能把损失降到最小而已。”
诸将听了也纷纷点头称是。我便道:“按道理,九曲城水路众多,又都是水门,自然应该派出战船攻击。但我们目前手里没船呀,难道只能强攻城墙?”
诸将听了又开始纷纷摇头,似乎都有些感到惋惜。
这时,一向比较沉默的铁头罕见地发表了它的看法。它转头问我:“港主,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攻打十八洞用过的‘筑坝淹阵’的招数吗?”
铁头突然提起这事儿来,我不禁有些尴尬。那一次并不能算得上是成功的战例,属于想出奇招致胜却玩大了,差点反过来把自己的船队都给毁了!
好在铁头的意思并不是想让我重温“糗事”,它接着说道:“九曲城不是水道多吗?我们这次干脆就用水攻!”
“如何水攻?”我一时没搞明白它的想法,反问道:“十八洞那次我们是在下游,筑起堤坝可以暂时抬高上游的水位。可这一次我们是在上游,筑坝只会截断下游的水流,怎么会淹到城内呢?”
铁头笑道:“这次我们不打算‘水淹七军’,而是打算‘一泻千里’!”
“一泻千里?啥意思?”诸将帅大眼瞪小眼,还是没能跟上铁头的思路。
铁头也不卖关子了,指着最近的一条河道说:“正由于我们是在上游,就可以轻易地控制水流的大小,然后对下游造成影响。大家想一想,如果我们先在各条水道上筑起堤坝,拦截水流,待到蓄足足够的水量之后再突然泄洪,顺着河道倾泻而下的水流必然十分巨大!那几道水门肯定抵不住这样的冲击!而且,河道里的水位一下子升高了,城内的设施也肯定被淹,到时候我们攻城就更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