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
“怎么进来的?”
“春姐介绍我进来的。”
春姐正是那位自杀了的“小妹”。来夜总会上班的女人,当然也不会使用真名,就给自己取一个“闺名”,春姐、秀秀和娇娇均是如此。我见秀秀提到春姐,心中一喜,心想:这下就不需要我再绕个大圈去套你话了!
“春姐是谁?”我假意地随口问道。
秀秀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幽幽道:“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已经过世了......”
“你们是亲姐妹吗?”
秀秀又笑了,道:“小帅哥你好天真!怎么可能嘛?我们就是在另外一个夜总会上班的时候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她人怎么样?”
“嗯,人挺好,挺照顾我的!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人......”
“怎么可怜了?”
秀秀说到这儿,就很幽怨地给了我一个白眼,道:“哼,还不都是被你们这些坏男人给骗了!”
我心里叫屈:我怎么坏了?又不是我骗了她!
不过,我这时候也不能跟她计较这一字半句的,便继续问道:“她怎么被骗的?”
“唉,当年她才才十七岁就独自一人出来打工,接触社会的年龄比我还小!”秀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诉说着,“她那时候啥也不懂,找到了招工的地方,却碰见了坏人。人家许了高工资、高福利,说上班也不累,她傻傻地就跟着去了。结果这一去,就被拐到y窟里卖了三年,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既然都逃出来了,为什么她又继续干这行呢?”
“唉,干什么工作不也是一样给别人打工,混口饭吃?她都已经成这样了,也变不回黄花大闺女,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名声是不好,但收入还是不错的,比去当什么服务员、售货员、清洁工的工资高多了。其实现在也还好啦,在这夜总会里上班,我们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反正工资是按天算,也没人逼我们。趁着年轻,先攒点钱以后再说!”
秀秀似乎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来倾诉,把心里的话都对我说了。我虽然对她们的职业选择表示理解,但这并不是我想打听的事。
“那这位春姐,是怎么过世的呀?”我有些“生硬”地把话题又转回到春姐的死因上去。
秀秀一听我提到这个敏感话题,就不乐意了,皱起眉头来反问我:“哟,你尽问她干什么?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的?”
“我......”
“哎呀,都聊了这么久了,来吧!不要再扭扭捏捏的啦!”
秀秀一把将我推倒,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又凑嘴过来要亲我。我大窘,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结果推的不是地方,手感极富弹性。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解释道。
秀秀却吃吃笑了,道:“有啥不好意思的?小年轻就是容易害羞,让我来帮你吧!”说完,她很熟练地伸手在我腰间一扣一拉,就把我的腰带给解开了!
我大叫道:“不要!”
我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裤头,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来,秀秀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撞开了。她捂着吃痛的额头怨道:“哎呀!你到底要干嘛啦?”
我不答话,也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用手提着裤子跳下了床,开了门,落荒而逃。
我挣脱了秀秀的香艳“控制”从房间里跑出来,慌不择路地跑下楼梯,下了两层才发现楼层牌上写着:“11”,原来这上面都是酒店客房,丽都夜总会还在最下面的二、三层。
我这才去找了个电梯口,坐电梯下到了二楼。当我惊魂未定地回到之前那个包厢的时候,小胡子还坐在里面抽闷烟,但娇娇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一进门,还没开始数落小胡子呢,他倒先指着我哈哈大笑,道:“看来你这一趟来的真值,艳福不浅呀!”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最后才意识到问题出在我的脸上,抬手一抹,手掌上立马蹭下来几道红。我又急忙跑到洗手间里,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红唇印子。我眼前一暗,差点晕过去!刚才我居然就是这个样子从楼上到楼下转了一圈,怪不得一路上好几个人都盯着我看,还偷笑!
不得已,我开了水龙头在洗手池里把脸洗了一遍,才总算是弄干净了。回到包厢里,我逮着小胡子就是一通咒骂。小胡子脸皮也厚,一边抽烟一边不痛不痒地听着,连我骂他“心理变态,性取向有问题!”,他也毫无反应。等到我发完了脾气,他才慢条斯理地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我喘了喘气,自己倒了杯啤酒喝了当做解渴。这时骂也骂过了,出糗也出过了,我实在是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没办法。我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就把刚才秀秀跟我说的话大概地给小胡子重复了一遍。
小胡子听了又摊开手道:“这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应该继续往下套她的话呀!是不是你出来的太着急了?”
我怒道:“我再不出来,就连贞操都没了!要不,现在换你再去问一遍?”
小胡子见我又要发怒,嘿嘿一笑便也不再追问。可目前这唯一找到的线索不太好接着往下查,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
“我估计那只鬼很可能就是跟着秀秀进来的,现在应该还在这家夜总会里游荡寻找下手的目标。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只能是用笨办法了。”小胡子捺灭了最后一支烟,对我道,“我们俩分头去找找看,我看二楼,你上三楼去。”
我无奈也只好同意,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部分包厢的客人喝得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开始离店。外场的舞池里也不像八、九点的时候那么热闹了,音乐换成了慢摇风格,跳舞的美女也走了,只有一些卡座上还稀稀拉拉地坐着借酒“谈心”的几对男女,趁着酒劲卿卿我我。
三楼有一半的包厢都空了出来,服务员进去简单打扫了一下后就走了,留下满屋子的烟酒气味。我便从东侧的第一个包厢开始,挨个去查看,但碰到还有人没走的包厢我不方便现在进去,就不免有所遗漏。
我看看左右无人,就摸出身上的瓷瓶打开盖子,让丢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