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他这提干速度也能看得出来,肯定是攀上了高层的关系了呗!”另一个正在烘干机下烘着手的短发男人接了话。
“攀上谁了?”衬衫男一脸好奇。
短发男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我是真不知道!你快说来听听?”衬衫男也走到烘干机前,“我这一天天的,消息闭塞的得很。”
“那我说了,你可别再往外传了啊,毕竟现在高层都开始插手了,就证明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短发男压低了声音,对衬衫男说道,“咱俩关系好,我才和你说的,你可别把我卖了啊,要是因为这个丢了饭碗,可不值当……”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说吧!”
“大伙都传,说这傅珵是傍上了蒋董事长,有一段时间,蒋董事长天天给他送饭,他还欲拒还迎的,看得出来,他也是情场老手,把蒋董事长吃得死死的……”
“是吗?这还真没看出来,这事儿要是创意部传出来的,那真实度可就绝对很高了……”
二人正低声边烘干着手,边讨论着,卫生间里除了烘干机的风噪声,就是他们两个人兴奋的低语声。
“看来,你们两个,是真不把公司的内部命令当回事儿呀?”蒋梓晏推开了一个厕所的门板,迈着方步来到面池前洗手,“你们两个,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两个小职工,看到蒋梓晏从厕所里出来的那一刻,脸都变成24K纯青色的了。他们两个哆嗦了两下嘴唇,刚要开口求情,就又被蒋梓晏的话堵了回去。
“一会儿你们就去财务部结算工资吧。”蒋梓晏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向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有没有被吃的死死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教会你们,在一个大公司里,什么叫做‘令行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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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梓晏坐在办公桌前运气,刚才傅珵远远地看到他,又转身从另一个楼梯口走了,他是宁可绕远,也绝对要避免一切可以和蒋梓晏正面相遇的机会。
蒋梓晏看着眼前两大摞文件山,有心想要批阅文件,又闹心至极不想动手。于是他干坐了一会儿,伸手掏出了手机,点开了“W市四少”的微信群,刷着好哥们在群里的留言。
蒋梓晏因为傅珵的事情,抽身回了天宇,汇达那边的案子,全权交给了戚喆和姜海峰去处理,而远在国外的费贺成则在电话或者微信里远程摇控,提供了不少法律上的专业助力。
看着群里的三个兄弟半个小时之前还在紧锣慢鼓地研讨着汇达的事情,蒋梓晏突然觉得自己拿个人感情问题去麻烦此时忙得不可开交的兄弟们,委实有点说不过去。
他想了想,关了手机屏幕,把手机往桌上一扔,然后把心一横,翻开面前的文件,开始逼迫自己逐行逐句地去读阅那些纸张,每次落笔签名时,都仿佛泄上了全部的郁气。
正在办公室里,努力靠工作发泄郁闷的蒋大少,并不知道,他“敬爱”的老爸、蒋氏掌家人——蒋嘉兴同志,此时竟然大驾光临了天宇公司,而且还好巧不巧地,遇到了那两个刚被解雇的男人。
这两个人,因为已经丢了工作,再也无所顾忌,于是边走边狠命发着牢骚,把傅珵贬得是一文不值、体无完肤,生生形容成了一个专靠男人上位、风骚无度、专爬男人床的无耻男妓,把蒋大少更是说成了一个被色障目、色令智昏、不辨是非的商纣王之流。
蒋嘉兴与他们二人擦肩而过之时,听得皱起了眉头,回过身来看着这两个人往大厅外走的背影,目光黑沉如墨、寒冷如冰。前来接待蒋嘉兴的秘书,倒是个极为通透的人,一见这个情形,连忙唤来了保安,将那两个人拎着脖领子扔了出去。然后这个秘书,一路上都在给蒋嘉兴解释,尽是为蒋大少开脱掩护的话语,蒋嘉听出来了,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自己的儿子,他再清楚不过,早两年前,他这个儿子每次接他的电话,都是在不同男人的床上,如今这两个男员工说的话,估计也不会是捕风捉影那么简单。
蒋嘉兴倒是不在乎他儿子玩儿个男人什么的,他怕的是他儿子脚踏两只船,伤了他与老范多年的兄弟情。
老范已经给他打过电话,说是范晓瑜已经亲口承认了,她与蒋梓晏正在交往,只是时间还短,还不到定婚的时候,所以蒋梓晏就先不登范家大门了。从老范话里话外,蒋嘉兴都能听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长子的满意程度,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个婚事,出了什么差头!
毕竟这蒋范联姻,无论是看在他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还是看在两大财团最大利益上,都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这个傅珵,他必须好好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