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康看南斯骞的眼神太深长了,那根本不是好兄弟之间该有的内容和时间长度。
他的目标不是自己。
是南斯骞。
“不好意思,”苏淳说:“我课很多,没办法住公司,也没办法随叫随到,辜负张总的偏爱了。”
张博康料到他会拒绝,因此并不着急:“没关系,你可以好好考虑几天。如果觉得我给的不够,你告诉我小骞每个月给你多少,我出双倍给你。”
苏淳有些想笑,也真的笑了起来。
张博康:“小骞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除此外还有数不清的资源,我能让你在娱乐圈红的发紫。”
南斯骞那边打牌的动静缓和下来,这表明已经有人在听牌了。
苏淳无声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张博康,薄唇微微一动,压声说:“恐怕不行。南斯骞给我的是随叫随到的全身按摩,口腔服务,然后还要坐上来自己动,直到我爽了为止。这一条龙服务,张总也能给我吗?”
张博康的表情僵在脸上。
苏淳反手戴上帽子,疏离而客套的说:“失陪一下,我出去抽颗烟。”
南斯骞摸了两张牌都没有任何变动,他扔了牌,余光随意向后一瞟,发现苏淳已经不在原位了。
那沙发上只有张博康一个人,正望着门发怔。
“廷儿!”南斯骞朝着云台喊了一声,“来帮我摸两把牌,我去趟卫生间!”
陈廷正跟怀里的人腻腻歪歪的唱歌,根本不想过来:“博康去吧!”
张博康回神,起身走向牌桌。
南斯骞又摸了颗废牌,顺手扔了,问他:“你怎么了,脸色不好看,苏淳呢?”
张博康勉强笑了笑:“他说出去抽根烟。”
“哦,”南斯骞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帮我摸两把牌,我也去一趟。”
付霖啸打趣他:“还有没有点打牌的职业素养了小南总,不和牌就跑啊?”
“马上回来。”南斯骞笑着摆手,他把张博康按在座位上,大步赶了出去。
门外走廊空无一人。
南斯骞站在门边给苏淳打电话,一接通就追问:“跑哪里抽烟去了?”
苏淳顿了顿,“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家了。”
“回家我送你啊!”南斯骞说。
苏淳的声音听起来确实不太精神:“不用了,已经坐上车了。”
南斯骞还想说什么,苏淳恹恹道:“你玩吧,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再打电话的意思就是有话要说,南斯骞追问:“怎么了,是不是人都不认识,待的不习惯?”
苏淳内心深处的挣扎和矛盾无人知晓,也无法排解,闷闷的说:“不是,就是想回去睡觉了。”
南斯骞顿了顿:“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淳沉默不语。
他越这样,南斯骞心越吊得厉害,甚至有些抓心挠肺的。
直到苏淳叹了口气:“现在不方便,到家再说。”然后不等南斯骞回话就断然掐断了电话。
南斯骞对着消音的手机烦躁的看了一会儿,把一根烟抽烟,回到了包厢里。
张博康一看他进来就站起身连连摆手:“总算回来了,我可不敢跟他们打了,这付经理请来的都是高手啊。”
另两位经理哈哈一笑,付霖啸也跟着说:“这话说的,我们可本就是冲着赢小南总的钱来的。”
南斯骞笑着坐过去,一语双关玩笑道:“被老南压榨过的劳动力,要从小南手里加倍赚回去才行啊。”
牌桌上的人一齐摆手说不敢,话题顺势移到了公司事务上头。
南斯骞根本无心麻将,一边记下有关公司的事,一边提心吊胆的想一会儿苏淳会说什么。
这感觉煎熬万分,如果重新给他一次机会,那南斯骞肯定不会挑破那层窗户纸,被他那么轻易的就搞到手确定了关系。
……但是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在,苏淳是不是就连分手也不用说,默不吭声的就出国去了?
思及此,南斯骞又无比庆幸两人已经确定了这层让人又爱又恨的道德关系。
连打了两圈牌,话题从公司到医院再到器材和人事变动都聊了一个遍,南斯骞愣是一次牌都没推过。
虽然他本就意不在此,初衷也是为了搞好关系好在股东大会上能得到这几位的支持。但是手气这么背,输的这么惨,完全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最后就连付霖啸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借口唱歌缺了席。
南斯骞压着牌,笑着说:“这样吧,大家打牌也都打累了,永恒路朋友新开了一家按摩店,我请客去按摩放松一下怎么样,顺带给他捧捧场?”
要是单纯的让新老板请客按摩那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去给新老板的朋友捧场,那肯定是不能推辞的。
付霖啸搁下话筒,站起身抻了抻肩膀:“刚好我这肩膀正发酸呢!”
另外两位经理也跟着附和:“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只有陈廷搂着那一起唱歌的小男生不撒手,“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我带他找个地方去吃夜宵。”
‘夜宵’显然不是单纯的夜宵,几个人露出心知肚明的笑,显然是都习惯了这种先撤的事情——这叫性情中人。
六人有说有笑的一起出门,都是一表人才的成功人士,穿着谈吐样样拿得出手,引得一楼许多人驻足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