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有人从外头滴滴滴摁密码打开了门。
闹闹猛地坐起来,手下意识地撑了一下,顿时疼得后背发汗。
喻兰洲端着个小姑娘专属的粉红色小脸盆无奈地立在门口,报备得迟了些:“是我……”
他洗了澡,头发是湿的,穿着他最常穿的条纹棉t,裤脚有些长,走路的时候脚后跟踩到一角,走路没声响,到了近前又解释了一句:“问彭总要的密码。”
他说:“我接点水给你擦擦好不好?”
这正是闹闹此刻最需要的。
她蓦地又想起老爹很早以前说过的那番话,有些男人爱一个人用嘴说,有些男人以行动证明。现在对于闹闹来说,你绞个帕子给她擦把脸比送大钻石都有用。
她垂眼瞅瞅,粉红色小脸盆里是她的粉红色猫猫头小毛巾,她平时洗脸用的。这个小脸盆被喻兰洲正儿八经拿在手里显得很滑稽,可他脸上的表情太严肃了,所以她点点头,乖乖巧巧说:“谢谢。”
他没应。
转身去浴室打水,一切弄好了在里头叫了声:“闹闹。”
闹闹刚要站起来就见他出来了,说你别动。
他过来,把她扶起来,扶到浴缸里。
浴缸里,摆了一张小小的塑料凳,她坐着,他蹲着,不算小的浴缸顿时有种拥挤的感觉。男人的手指轻巧地解开女孩的纽扣,这件衣服,刚才也是他为她穿上的。
他在手术室的储物间里,脱掉了她的病号服,换上了她来时的衣裳。
这个姑娘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给自己带来便利,她选择纽扣而不是套头的衣裳,因为她知道手术后她不可能抬起手穿那么费劲的款式。
于是也方便了喻兰洲。
他解纽扣实在太利索了,一脱,女孩莹白光洁的肩膀露出来,锁骨一下缠了一圈纱布,再下面是平坦的小腹。
那么小的毛巾他单手攥一把就把水拧干了,轻轻落在闹闹脸上,问她:“会不会太凉?”
“正好。”小姑娘乖乖坐在那儿,仰起头,像个洋娃娃,任人妆扮。
喻兰洲拉起她的胳膊,温热的毛巾拭过女孩怕痒的胳肢窝,她缩了缩,却又重新向他展开自己。男人的眼专注地盯着那片白纱布,小心避开,像是在清洗他柜子里最最名贵喜欢的白瓷瓶。直到手指落在了女孩肚脐眼下方。
他对上她的眼,手指勾住松紧带:“这里也要擦一下。”
除了带纽扣的衣服、闹闹今天还穿了一条很宽松的松紧带裤子,几乎跟手术服的裤子毫无区别。
她站了起来,两手小心捂着胸口,顺从地单脚抬起,再换一只脚……
脑子里想的是刚才在手术室的储物间里,喻兰洲也是这样蹲在地上,拉下了她的手术服,他的后脑特别饱满,头发剃得又短,显得整颗头圆圆的,鬓角干干净净,他把她从家里穿出来的内库叠了三折揣进了自己上衣的兜里,伺候她穿上了长裤。
所以她里面是真空的。
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嫌麻烦,现在才知道,这人早计划好了,回来要帮她擦一遍。
所以,现在,他的双手拉开松紧带把裤腰放下来,他的双眼从女孩神秘的叁角地带扫过,再下面是她匀称的霜腿,女孩抬脚时他也抬头、扶了一把,目光再次划过那片。
浴室里亮堂堂的,闹闹撇开脸,耳朵后边红了一片。
清脆的水声响起,几秒后,喻兰洲一手搂住了闹闹的后腰作为支撑,一手拿着毛巾擦拭她的生体。
女孩的皮肤绒绒发光,他挨得很近,怕她滑倒,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个毫无感情的工具人。
当他的手渐渐往下,闹闹听他低低道了声:“张开。”
她闭着眼,乖乖听话,感觉那温热的毛巾在底下拂过。
很细致地清洁干净,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发散着类似洗过澡后的慵懒和舒适,女孩的脚趾豆紧紧攥着浴缸底,喻兰洲仍旧是蹲在那,用一条浴巾从她腰上围了一圈,裹住。
这样,闹闹看起来像穿了露脐装,上面是一截,下面又是一截。
她终于有了点安全感,耳后也渐渐在褪色,可当喻兰洲唰地站起来时,她看见了,飞快地偏开脑袋,耳朵烧得很烫。
“正常反应,没其他想法。”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下,伸手压了压。
、、、
就真是没其他想法,现在这种时候再想别的简直禽兽不如!姑娘还带着伤呢!可也不怨他,彭闹闹这个女孩对于他来说,对于每天都要开好几台乳腺手术,手里的患者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的甲乳科大夫来说,永远都不会麻木,永远都充满致命的吸引力。
小喻爷自个也有点儿无奈,深吸一口气,脑子里想点别的,自然就下去了,他把闹闹的小毛巾用她很香的沐浴液洗干净挂起来,出去兑了一杯温水,用护士长的汤煮了一碗鸡蛋面。
闹闹超过12小时没进食了,之前没感觉,现在整个人松懈下来肚皮就开始咕咕叫。她闻见了面香,听见喻兰洲往她卧室来,她乖乖听话,他离开前交代她别动她就不动,他回来了说先喝水再吃面她就先把水喝了。
碗被端到了面前,男人坐在床沿细细地吹面,里头放了点六必居的酱瓜,开胃极了。她吃下一口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张嘴还要。
从前没让他喂过。
可再害羞的事刚才都做了,也不差这点。
小姑娘边吃边打量他,吃了小半碗就摇摇头说吃饱了,喻兰洲仍旧是那么淡泊的神情,把剩下的面条几口吃了。
碗扔水池里,实在是顾不上,又端了水过来喂药。
两片消炎药被闹闹咽进了肚子里。
喻兰洲的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抱躺下,盖好被子,刚转身,就听被窝里小姑娘嚅嗫:“你要走吗?”
他顺手把水杯搁在了这头。
叹口气,绕到对面这头,钻进了被子里。
从后面拢住了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