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诺的心却被她那番话给打乱,胸口本就发闷,这下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是她把一切幻想得太美好了吗?原来离开故乡,离开所有知道底细的人,也还是会提心吊胆吗?陈恕是否和薛玲一样惶惶不安呢?他被她逼到这一步,以后可会过得快乐?
回家路上,陈诺拼命甩掉这些念头,告诉自己,她没做错,她付出这么多代价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比失去他更可怕,在法国的那几年她早就受够了。
对,她没做错。
进到家门,看着布置妥帖的屋子,终于稍稍定下心来,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一切都是值得的。陈诺一边想着,一边换下衣服走进浴室洗漱,目光扫到盥洗台上的两包卫生巾,突然顿住。
她有多久没来例假了?
一个月?
还是,两个月?
陈诺不知想到了什么,胃里突然一阵翻滚,她弯腰扶住洗手台,“哇”地干呕不止。
***
接到电话的当天,陈恕搭乘最早的航班来到d市,一路上他的脑子一片麻木,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冷若冰霜。
直到在机场看见陈诺,他心中仍旧没什么波澜,只是牵住了她的手,问她冷不冷,肚子饿不饿。
大脑仿佛启动了防御系统,自动屏蔽掉那些令人极度不安和惶然的信息,就像很多年前父母去世,还有让娜去世时一样,冲击太大,情绪反倒被麻痹了。
陈诺看上去瘦弱而憔悴,他们去小馆子打包饭菜回家,两人说说笑笑,谁也没有提那件事。
可是吃饭的时候,陈诺反胃,跑进浴室吐了。
作呕声仿佛惊雷一般,在胸腔里炸裂。
陈恕脸色难看到极点。
回到餐桌,她坐在他身旁:“那次,你没做措施,我以为在安全期,而且你没有在里面……所以事后我就没有吃药。”说着惨淡一笑:“原来安全期也不安全的啊。”
陈恕静默的眼眸深不见底,他缓缓吸一口气,问:“打算什么时候去医院?”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明天。”
他说:“那你待会儿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