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动,难受。”
“哪儿不舒服?”
她缓缓摇头,笑看着他:“你亲亲我就不难受了。”
他屈指敲她的脑门,她“哎哟”一声,忍痛瞪他:“干嘛打我?”
他站起身:“我去洗澡了。”
“我也去。”
“你不是不想动吗?”
“你抱我啊。”她说着冲他伸出两条白嫩嫩的胳膊,“身上全是烟酒味儿。”
陈恕便将她捞起来,凑近闻了闻:“嗯,是得洗洗。”
俩人在浴室冲澡,他动作快,三两下便搓完了,接着把慢吞吞刷牙的陈诺拽过去,上上下下给她抹泡泡,动作跟刮鱼鳞似的,水一冲,光溜溜的干净了,拿毛巾把她裹起来,裹成一个蚕蛹,然后抱到被窝里。
“你怎么那么瘦?”
“瘦才好上镜啊。”陈诺在厚重的被子里挪动,慢慢爬到他身上,仰头亲亲他尖削的下巴,又亲亲他的嘴角,意味明显。
但不知道为什么,陈恕此刻没有丝毫邪念,一丁点儿想做的欲望都没有。
分开的时间太长,他们不得不承认对彼此的身体都有些陌生。或者说,是他觉得怀里这个姑娘变得陌生了。四年半,九千公里,一千五百多个没有交集的日夜,到现在,他们见面不过三个钟头,他想念她,但并不想要她,没有曾经亲昵的感觉,身体和心甚至对这件事情很抗拒。
可他不想扫她的兴,于是迎合,温存,然而始终没能兴奋起来。
陈诺不是傻子,做爱这种事,勉强起来无趣又伤人,她的热情陡然冷却,白着脸离开他的身体,背过去,从头冷到脚,仿佛掉进冰窟,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他对她没有情欲了。
这简直犹如五雷轰顶。
一大片的静默之后,陈恕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睡吧。”
这时听见她冷冰冰地说:“开着,太安静我睡不着。”
他没有照做,而是把灯也一并关掉,然后在黑暗里从背后搂住她,略微叹气:“什么坏习惯,以后得改了。”
陈诺没做声,仍旧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