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玲点头,“初中我们就是一个班的,较劲了三年,没想到高中还在一起,也算缘分了。”
“是孽缘吧?”
晚自习下课,回宿舍的路上,薛玲问陈诺:“元旦放假你回家吗?”
“不回。”
薛玲想了想,“真自由。”
陈诺说:“我上补习班认识一个朋友,她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家里只有保姆和司机,所以放假的时候她就邀请我去她家小住,如果你也不想回家的话,我跟她说一声,多一个人更热闹,没事的。”
薛玲纠结许久,面露无奈:“还是不用了,我家里不会同意的。”
“小玲,你是不是……”陈诺想问她是不是在外面交了男朋友,或者老家订了什么娃娃亲,但看她一副警惕又惶恐的样子,又不忍心问出口了。
想起十一长假返校那天,薛玲像是病过一场,郁郁寡欢,心不在焉,连老师让交作业她都置若罔闻。直到班长站在她桌前提醒,她才慌慌张张地翻箱倒柜,然后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就掉了出来。
当时陈诺发现她的脸变得惨白。
班长怪道:“什么东西啊?”
陈诺抢先一步捡起来,自然而然塞进自己抽屉里:“哦,我让她帮忙买的隐形眼镜护理液。”
薛玲的身体僵硬得不像话。
那是一瓶妇科炎症清洗液。
虽说未经人事的少女也有患阴道炎的可能,但薛玲的反应……
听闻她们老家那个地方曾有不少娃娃亲的现象,孩子年满十四以后家里人甚至会给他们举办婚宴,尽管暂时没有法律保障,但实质上也算是夫妻了。
陈诺不知是否如她猜想的一样,她没有问过薛玲,也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件事,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让她们变成了朋友。
“真羡慕你啊,”薛玲躺在床上对陈诺说:“自由自在的,没有父母约束,多好。”
陈诺看着手中的单词本,表情寡淡,随口附和:“是啊,很好。”
***
周日午后,步行街东街入口人潮涌动,陈诺站在肯德基店门前,看见琴琴背着书包从街道对面跑过来,笑嘻嘻地挽住她的胳膊:“诺诺姐,等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