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很快正式开始。全部参赛队伍分为a、b两组,匡义在a组。十个人分别在各自负责的项目面前站着,等待上一个项目的队友结束之后跑来击掌。
唐秋水和梁渠一起在最后一个项目等着。
等待的时间里,其他队伍纷纷在不同的项目里卡了壳。而匡义的十个人,因为心态好,不在乎输赢,反而个个超常发挥,运气也爆棚。
尤其扔飞饼的那个律师,在对手扔了半天都没中的情况下,他居然一发入魂,引得全场尖叫欢舞,匡义的成绩一下子排在了a组第一。
胜利就在眼前,在铁板上坐着的唐秋水变得兴奋又紧张。
原本还站在一旁观战的梁渠突然走到她跟前。他趋身倾靠过来,似一座巍峨的岭,遮住了她的视线。
已经顺利完成项目的队友纷纷跑来给后面的队友加油,呐喊助威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就快到他们这里了。
梁渠伸出双手,稳稳握住身侧的铁杆,做最后的准备。
他离得实在太近,存在感太强,唐秋水有点没办法直视他。慌乱中往下瞟一眼,看见他手背上的青筋道道清晰,如有韧劲的枝干,往她的方向延伸。
时间越沥越慢,周围的人和声也渐渐从五感中淡出。唐秋水交叠在身前的两只手,不觉间已经全部汗湿,掌心像不慎沾上了化开的糖果液,黏黏糊糊的。
裁判一声哨响,下一秒,梁渠低低的嗓音从咫尺间传来:“坐稳了吗?”
唐秋水点了点头:“嗯。”
“走——”梁渠的双臂双足遽然发力。
他往后,她就往前。短短十米,船体似飘似浮,风如轻波,从耳畔荡过。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仅仅是几秒钟。
靠岸,停泊,收桨。
欢呼叫喊的人群里,他抬头望来的那一刹,只觉有熏人的风吹来脸颊。热气?s?球,青草地,熟透的麦芽糖,会笑的星空……情歌里的那些美好意象统统跑来眼前。
世界相对静止。
——
a组的比赛才刚落下帷幕,b组的比拼又马不停蹄地开始。
唐秋水选了处有树荫的角落抱膝而坐,当起安静的观众。
她的身后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补给站,上面摆了很多小零食、运动饮料和新鲜瓜果,以备不时之需。
站台旁边坐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负责处理现场紧急情况,主要是中暑。
几分钟前唐秋水就看到有个同行,因为一个人参加了好几个项目,体力消耗太大,比赛结束直接晕倒了。
医护人员、活动负责人全部出动,冰袋、冰水、风扇一起来,各种物理降温。后面又叫了辆观光车,把人拉到外面的酒店休息了。
不知道为什么,唐秋水变得有些emo,极致的乐之后掉进无尽的空,心情大起大落。
正一个人发着呆,身前的阳光忽被一道阴影盖住。唐秋水缓缓抬头,发现消失了好一阵的梁渠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眼前。
“还好吗?”他开口像医生一样询问。
唐秋水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梁渠去她旁边坐下,然后横开手臂,递来一个黄色的纸袋:“给。”
是美团买药的外卖。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瓶藿香正气水,一盒布洛芬,还有一大袋的红糖姜茶。
藿香正气水用来防中暑,而后面两个,是解痛经。
梁渠又紧跟着递来一瓶牛奶,强调:“温的。”
欸?他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所以分配项目的时候才这么“偏心”吗?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很多猜想,唐秋水心跳微微加快地接过来:“谢谢。”
天空里多了层厚云,白净似鹅毛,低低地垂下来。阳光也变得温驯了些,散了架似的偃卧在四周的草地上低眠。
安静了几秒,梁渠说:“有特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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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况可以不来的。”
唐秋水有些着急地侧过头去:“那怎么可以?”不管怎么样,她可从来没想过当逃兵。
可话刚落,她又倏地顿住。因为猛地意识到,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这比赛有她没她都一样,她不过就充当了个船货。
思忖片刻,女生脸上露出极为认真的表情,信誓旦旦道:“下一届,下一届我一定还来。那个跳绳、呼啦圈和仰卧起坐,我都很厉害的!”
梁渠笑:“行,到时候报名我第一个就写唐秋水。”
谈笑间,忽有一张纸飞盘从远处飘过来,精确落在梁渠脚边。
二人好奇抬头去找这飞盘的操作者。见不远处,玩嗨了的林律师和其他几个同事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同时放慢语速隔空喊话:“喂——你俩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呢?”
梁渠高声回:“当然是聊大案子,能让你听到?”
“不是吧不是吧,”林律师夸张地踉跄一下,“参加个运动会都要聊案子啊。小唐,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老板啊,来我们破产团队吧,我们敞开怀抱欢迎你——”
其余几人跟着起哄,控诉他们的队长剥削助理,毫无人性。
梁渠几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拾起脚边的飞盘沿原路扔回去,直呼大名:“你真可以啊林源,敢当着我的面挖墙脚是吧。”
林律师悬空手接飞盘,回了个摇滚的金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