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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心站到吧台的前方,开始跳起了俏皮的猪仔舞。她用左手按着鼻尖,嘟着嘴,身体摇摇晃晃缓慢地向前移动,走到他的面前,“生日快乐,送你一个猪小姐的香吻。”说着倾身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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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心倔强地擦干眼角不自觉流下的泪,“耿南诺,我会记得这耳光,你会后悔的。”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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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上去从后面抱着他,“哥哥,不要走。我错了,对不起,哥哥你不要走。你说过会永远疼我的,你怎么可以不要我。”眼泪也跟着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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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直到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小可才稍稍放心。离开他的怀抱,围着他转了一个圈,“还好,昨晚出事的不是你。”
“小可,我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一定不让自己出事,不要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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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怎么会这样。”小可的手握得很紧,她想去抚摸那被血染红的身体却又怕弄疼他,“怎么办?怎么办?好多血……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哥哥我要怎么办?”小可一边流泪一边急得跺脚,“我不要,我不要,怎么会这么多血,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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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我们下去吧!”
“不要,我还想再待会。哥哥你看天上的星星好多,在洛惠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好美呀!”小可指着上空的繁星,感性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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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啊?你说?”
“好不好嘛?我睡觉都要抱着那个猪猪,不然会睡不着。哥哥,拜托了,你让我抱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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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他今生最美好最珍贵的记忆,思绪在迷离中。最后有如空灵般的声音,低惚却清晰的响起,“小可……我爱你……下辈子……我们不再做兄……妹。”就在这一刻心电监护仪上的呈现出一条直线。
来不及掉落的泪漾在眸中,小可瞪大眼,好半晌忘记了呼吸、遗落了心跳,死白如蜡的容颜没有半分表情,连痛的滋味也感觉不到,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悄然合上眼眸的他。直到耳畔传来阿烈悲戚的叫唤,她才疯狂的尖喊失声……
听到手术室内那嘶声力竭的哭喊,这是阿南第一次进医院,却再也出不去了。雷涛将脸深深的埋在手掌间,那个唯一一个会叫他臭老头的小子走了,再也听不到了,他多想能再听他喊一次臭老头。泪从指尖滑落……
“不——”小可用力摇晃着已无知觉的耿南诺,又捶又打,“哥哥,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就这么丢下我,你不讲信用。你说过的要一辈子照顾我,你说永远不会欺骗我,你说会在每一年的生日给我做风筝,你说会再陪我回乡下看星星……你怎么可以违背诺言,难道这就是我的生日礼物吗?你好残忍。”
“小可~~~”阿烈连忙上前去阻止她,“你不要这样,你知道南哥最割舍不下的人是你,最爱的人也是你,你的痛苦他会感觉到,也会走得不安心。”
“我不要你走,你给我起来。耿南诺,你起来呀!我还有话对你说,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呀!我都还没有告诉你,我爱你。你怎么就可以这样死掉,你起来呀!我爱你,我爱你,你听到了吗?我说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我真的好—爱—你……”说到最后只剩下哽咽声,趴在耿南诺依然还有温度的怀里。
她现在的痛苦没有人能体会,她曾经居然会以为哥哥不爱她,老天对他们太残忍了,“为什么?为什么连说句我爱你的机会都不给我呢!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不说,为什么刚刚我不说。现在哥哥不会知道了,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走了,他走了。阿烈,哥哥走了,我要怎么活下去。你知道的,我爱他,好爱好爱他。”
“我知道,南哥也知道的。”
小可激动的反驳,“不——哥哥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不知道。是我的错,我让哥哥带着遗憾离开,全都是我的错。我……”
极度的悲伤让她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缓缓地逐渐闭上了眼睛。如果她也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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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前,耿南诺的照片悬于最中央,江可心跪在左前方,她是耿南诺生前唯一的家人。
虽然他已经退出了黑社会,可是这些年来他在洛惠的黑帮一直很有势力,因此灵堂上也有很多黑社会的大人物。
阿烈一边帮着来客递香蜡,一边很担忧的看着小可,从在手术室晕倒醒来后,小可就没有再掉过一滴眼泪。她不再激动的哭喊,平静得仿佛一潭死水一样,了无生机。就像现在她只是毫无表情地僵坐在那里,像是一尊冰冷的塑像。
回头看着耿南诺的遗照,心里默默念道:“南哥,我真的很怕小可的生命就会这样流逝了,到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小可多爱你,我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下去……”
“有客到!”随着门口传来的声音,楚天笙一身黑色西装走了进来。“来宾请留步,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家属答礼。”
楚天笙走到小可身边蹲下去,“小可,请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