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的士兵们开始在森林里全力搜索起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枪声从远处传来,小染娘一家人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吓半天。
阿嬷天天对着阿拉姆树的方向祈祷,祈祷每一个人都可以平安。
于此同时另一边,士兵们抓到了一个少年,他的大腿和腰部已经被子弹贯穿,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痛苦的呜咽着。
有士兵报告道:“陈上校,我们还去追吗?那些村民受伤了也跑不远。”
戴着防毒面具的陈上校蹲下身来,翻看着地上的少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没有被感染。”
少年嘴里已经只剩下哀嚎,身上的衣服被汗水与鲜血彻底浸湿。
他摘下面具,脸上的寄生虫已经快要爬满了整张脸,旁边的士兵看到后,不着痕迹的撇过了眼神。
陈上校撩起少年的衣摆,从脸上抓下一把虫子丢向他的伤口,虫子们却是一触碰到新鲜的血液就开始抽搐,一瞬间之后全都死了。
陈上校嘴里喷喷称奇,伸出手按压着少年的腰部伤口,少年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声,一股股新鲜的血液从弹孔处流了出来。
陈上校用手捧起一捧鲜血浇到了自己的脸上,一瞬间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流了下来,伴随着鲜血流下的还有那些被染红的寄生虫。
周围的士兵们表情微妙的变化着,陈上校却是高兴的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夜晚降临下来,冷空气席卷了森林的每个角落,逃亡在外的人们不敢生火,又没有足够多的御寒衣物,只能生生硬扛着。
小染娘抱着膝盖蜷缩在司玉的怀里,司玉握着她的双手不停的哈着气,借着月色,小染娘比划着手语:真冷啊。
司玉亲了亲她的手指,扯开外套,将小染娘包裹进去,把手搓热了再捂上她的小腹。
与他们这边的凄冷不同,山下现在是一片火热,无数的火把和电筒把整个山脚照映得亮如明昼。
一大批带着真枪实弹的士兵们,一卡车一卡车的运送过来。
司怀突然坐直了身体,“有人来了。”
司妈妈问道:“是村民吗?”
司怀拿上柴刀:“我去看看。”
众人目送着他离去,司怀跳进林子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大家站起身来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数十人穿着防护服的小队,拿着手枪疾步行驶在林子里。
司怀爬上一棵大树,眯着眼看过去,当看到数十盏白光自远处亮起,立即爬下树飞快的赶回去。
“底下那些人的援兵到了。”
他说完立马蹲到阿嬷身前,阿嬷爬上司怀的后背,司玉牵着司妈妈,小染娘扶着阿妈,一行六人飞快的向着黑夜奔逃着。
突兀的枪声在黑夜之中再次响起,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被抓了,只知道要拼命的跑。
突然之间,一道强光自前方扫射过来,一道子弹打到了司怀的脚下。
对面的人说道:“立即停下来,否则开枪。”
小染娘惊惧的看向那些穿着防护服的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另一队人举着枪围了上来。
阿嬷拍了拍司怀的肩,从他背上下来,看着对面问道:“你们是来抓我们的吗?”
对面的人回答道:“是,阿拉姆族人一个都不能少。”
“老太太,你们现在肯定是跑不了了,”
“乖乖配合,免得受皮肉之苦。”
阿嬷点点头,继续说道:“这里有叁个孩子都不是我族人,”
“他们只是来旅游的,”
对面的人回道:“我只管带走阿拉姆族人,”
“先走吧,是不是来旅游的,我们那里有记录,”
就这样,他们被带回了村子里,陈上校背着手看着阿妈,笑着说道:“族长啊,没想到吧,治疗方案还是被我找到了。”
阿妈看着他的脸,瞪大了双眼:“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上校的脸上已经被寄生虫啃掉了外面的皮肤组织,血红色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多余的虫子。
他抬起手想摸摸自己的脸,只是伸到空中就放了下去,他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尖牙,“味道不错。”
阿妈与司妈妈对视一眼,她们的眼中都充满了惊惧。
阿妈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们的治疗方案只有一种,”
“去请求阿拉姆树清理。”
陈上校挑起眉弓,“那看来,我找到了第二种方案,”
“更高效,更快捷。”
他挥了挥手,阿妈他们全部被带上手铐和脚铐,小染娘立即说道:“他们叁个不是我们族人,”
“你放了他们。”
陈上校看着司妈妈问道:“来旅游?”
司妈妈抿着嘴,声音冷硬的说道,“我是平昌P5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工号03482,”
“他们两个是我的儿子。”
陈上校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
“现在,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又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把人带下去。”
司妈妈他们没有带上镣铐,却也跟着小染娘他们一起被带到了祠堂。
小染娘在这里看到了很多村里的人们,有些人身上被子弹打伤,好在有医护在里面包扎。
看守的人站了两排,巨大的照明灯将里面照的没有任何死角,任何人只要有动静,枪口就指了过来。
小染娘他们一进去,就有护士拿着输液管走了过来,司玉伸手挡在小染娘的身前,冲着护士摇头。
护士带着口罩,翻了个白眼,冲着旁边的人喊道,“这里有人捣乱。”
立即有士兵上前,把司玉拉到了祠堂外,司妈妈护着司玉被一起带了出去。
司怀见士兵看过来,马上举起双手:“我不捣乱,我来帮护士小姐姐。”
护士见司怀脸长的不错,冲着小染娘抬了抬下巴,“把她衣袖撩起来。”
司怀走到小染娘身边,帮她把衣袖撩起,两个人眼神对视了一瞬,司怀无声的安慰着她。
护士拿着针头冲着小染娘的手臂动脉扎了进去。
之后好几天,老年人都被带走光了,小染娘他们每天都要被抽走叁大管血液,手臂上的营养液就没有断过。
司玉和司妈妈被关在另一个房子里,司玉每天都趴在窗口处看着祠堂的方向。
司怀倒还某了个临时工的职位,每天在外面跑上跑下。
忽然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从外面传来,阿拉姆族人们全都脸色惨白的看向外面。
司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他们把树砍倒了。”
在场众人无不是脸如死灰。
陈上校突然咆哮着冲到祠堂,问道:“为什么那棵树突然就没有作用了!”
他脸上原本开始结痂的皮肤上又开始涌现出细小的小白虫子,又疼又痒的状态,让他不停的抓挠着脸上的烂肉。
阿妈厉声骂道:“蠢货!”
“树没了生命,怎么可能还有治愈的能力。”
陈上校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阿妈冷笑着说道:“你们是不是想把树做成药?”
“真是愚蠢啊,唯一可以根治这个病的希望被你们自己折断了。”
“你们就是活该!”
陈上校表情阴狠,直接拿出刀来,对着阿妈的脖子就是一刀,鲜红的血液一瞬间喷涌而出,小染娘惊惧的叫道:“阿妈!”
他对着阿妈的鲜血享受的喝了起来,随后脱下衣服,又捧了鲜血对着肚子上翻涌而出的伤口不停的涂抹着。
所有人都惊呆了,陈上校就像是沐浴了血浴了一样,满足的站起身来,对着阿妈的尸体说道:“树没了就没了,只要你们的人够多就行。”
随后又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趁着尸体没凉,别浪费了。”
旁边的士兵快速上前,将阿妈的尸体抬起搬了下去,护士们摘下口罩,跪爬在地上,争相恐后的舔吃着地上的血液。
小染娘无力的脑袋着地,双眼冰凉的看着这些吃人的魔鬼。
陈上校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上的血液,转身离开了祠堂。
忽然有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吧。”
阿拉姆族人都癫狂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