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为什么记者跑去你们警局闹事？”
“对呀！”牛辉激动的在座椅上砸了一下，“到底为什么！”
“……”前座的两人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开车的警员说：“难怪他没有被省厅带走，大概是羊角县少有的一颗小白菜了。”
还是副驾驶的警员提醒他，“你们县都上热搜了，你没看到？”
“看到什么？我今天哪里有时间看哪怕一眼手机！”牛辉长得人高马大的，这会儿表情都有点泫然欲泣了。
听到前面警员的提醒，这才从口袋里掏出进市局是被勒令关掉的手机按下开机。
“消息是哪个网站的？”他问。
前面幽幽传来一句，“你随便，反正哪个网站都在讨论您们县的这点事儿……”
“……”
这大概是羊角县几百年来最引人注目的一次了。
牛辉闻言也没有特意去找什么网站了，就打开自己管用的浏览器，果然看到好几条关于他们县的消息。
他点开第一条快速浏览了一遍，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鸭蛋了。
副驾驶座的警员看到他的样子直接乐了，“我每次看到电视上汉堡包的那个广告都觉得夸大其词，现在觉得别说一口，就是一整个，牛辉都能一口吞了……”
牛辉没顾上他的调侃，还在看其他的相关新闻，刷了几条之后他是真的震惊了。
“这……这不是真的吧？我们县小是小了点，我待了一个月了，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件呀……这……这怎么可能呢？这都什么社会了？”
“是不是真的你心里还没个底么？”小警员直接打碎了他的“天真”，“不然你以为那么多人集体休假？”
“……”他从早上到现在根本没来得及考虑这些问题……现在小警员突然这么一说，他觉得细思极恐……照这么说来，涉案人员不少呀……
“不过这回的速度真的迅速，一夜时间起码抓了五十人！多可怕……”
“能不迅速么？你看看新闻，那几个人哪一个都不是小人物，光那孩子的粉丝怕是都比这个县的人还多。”
“羊角县这回事碰到铁板了。”
“何止是铁板，钛合金板都不止，听说那个慕奕辰本身就是个狠角色。”
“早该有人治治这些人了，”副驾驶的小警员对羊角县的翻车有点乐见其成的感觉，“之前都说羊角县每次都跟不上改革的趟，难道真就是他们的地理位置？和他们的作风本身就脱不开关系。”
“也是……”
牛辉还在翻着手机，腾出了一只耳朵听前面两个人闲聊，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怕是都白待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因为牵涉到多名公众人物才被彻底爆出来，评论里又冒出了许多受害者，义愤填膺的痛诉着自己曾经在羊角县的遭遇。
【我也在羊角县碰到过这种事情，当时给我吓尿了，身上的钱全被掏光了才离开的。】
【十几年前了，我曾经路过那里，也被狠坑了一把，这么多年了，宁愿多绕几里路，也不从那边走了。】
【说报警的人可省省吧，那些人厉害着呢，你根本就弄不到一丁点证据。】
【这里终于要被掀了，大快人心。】
【好几年的噩梦了，不过以后还是会尽量选择绕路……】
牛辉不是羊角县的人，他的老家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但毕竟在这里工作了一个月，说多深的感情倒也谈不上，但是看到这些还是有一些不是滋味。
“可是，从网上看起来，这里发生过这么多案件，没道理一直不被爆出来呀？”牛辉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就算是普通人，就算在羊角县没有得到帮助，上一级或者其他地方官就没人管吗？”
副驾驶的警员看着牛辉，说了一句以为不明的话，“是啊，单凭羊角县怎么可能！”
“而且为什么碰上这伙人他们几没辙了呢？这么久了，不可能没有其他公众人物在这里遇到这种事情吧？”
副驾驶的小警员沉默，对此，他也稍有些想不通。
倒是开车的警员说：“要么就是这次翻车被留下了证据，要么就是太贪心遭到了剧烈的反抗，要么就是认出了人，知道这次不好处理……”
说到这里他没再往下说，另外两个人也没有多问，牛辉不知怎么的，感觉到一阵恶寒。
之后不管牛辉再怎么问前面两个人都不再说什么了。
将牛辉送到之后两人和他打了声招呼就直接离开了，牛辉望着车子那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又想到了刚刚说到最后断开的地方，高大的身子愣是打了个寒颤，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