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在x大一无所获,林含便想着不如先从张娇娇那处入手,恰好前几日他无意去过张明权居住的别墅区。
林含大半夜从动物园的老虎园区纵身跃出,脚步不歇,径直向一方走去,大概过去半个小时,他忽然停下。
瞥了眼面前看过好几遍的路口,林含不悦的抿了抿唇,低低啧了一声。
他旁边的门匾上刻有几个大字——金沙市动物园。
林含:“……”
怎么就忘了他不认路这件事!
绕着动物园兜了不下三圈的林含深深吸了口气,他摸出手机按开导航,决定先离开动物园附近。
那晚他到处瞎逛寻找夜里落脚的地方,没有具体留意别墅区的位置,现在要反过来找,于他而言,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含气恼地锤了一拳旁边的水泥墙。
周围是拆迁区,大部分楼房已经拆除,唯有一圈砖墙还屹立不倒,里面断壁颓垣的废墟与墙外灯红酒绿分割开,仿佛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林含一拳砸上去,心里的烦闷仍旧挥之不去,手痒痒又来了一记。
简单修葺的水泥墙禁不住林含两下,咔嚓咔嚓,一条一条裂纹如蛛网般皲裂,向着四面八方蔓延。
林含闻声疑惑的转过头。
哄地一声,水泥墙塌了,红砖噼里啪啦一大堆往下倒,林含瞬间被埋在其中。
林含:“……”
日了狗了……
本身被砖头砸,林含不见得会受伤,甚至昏迷,但他几天熬夜追踪拔舌一案的真凶,连日不休,肉体凡胎肯定受不住。
无数砖头中的某一块砸落,不偏不倚砸在林含的脑门,顿时血流如注。
顷刻间,黑暗如附骨之蛆瞬息席卷,他的眼珠渐渐失去焦距,脑袋沉沉一垂,晕倒在一片红砖碎石中。
天幕悄然浮现一轮明月,半遮半掩在乌云之后。
一道人影从暗处步步走来。
月辉细碎的粼光洒落在他暗红的衣角。
—
林含在医院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睛,挡去刺眼的强光。
透过指缝,入眼是一片白墙蓝布,还有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这股气味令他不自觉皱了皱眉,结果额头骤然袭来的剧痛让林含吸了口凉气。
“你醒了啊。”
闻声,林含扭过头,床边站着一个抱着文件夹的护士,她穿着惯常的白色工作服及戴了白色口罩,手里捏着签字笔正写写画画,时不时抬头看输液的铁架。
林含没回答她的问题,双手撑住身体,艰难坐起身,动作幅度过大,他手背不由一痛,低头一看,手背插了一根输液导管。
护士停下记录,睇了他林含一眼,“你醒了就好,今天床位紧张,麻烦你去外面走廊坐会儿,你这边也快输完了,就把床位腾出来给需要的病人吧。”
林含察觉额头的疼痛,附手碰了碰,头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
护士发现他的举动,忙制止,“别去碰!”
林含被她一凶,愣了一瞬,还没回过来神,护士又道:“你头上的伤不严重,但最近几天也别碰水。输完液,你自己去药房拿药。”
听完,林含恍恍惚惚点了下头。
他昨晚的记忆停留在被墙压倒,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记得了,更不记得是谁送他来医院的。
护士安排了林含的工作,转身去其他的病房。
林含忙叫住她,“等等,请问你知道是什么人送我来医院的么?”
护士犹豫片刻,想起昨夜那人的叮嘱,面无表情道:“雷锋。”
林含:“......”
林含嘴角抽了下,“哦,那谢谢了。”
护士没说话,抱着文件夹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林含抬起头,铁架上挂的液体袋还剩有四分之一的液体才输完,他慢吞吞从床上翻下,自己推着架子走到走廊外,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越过对面的窗户,林含见外面正飘着雨雪,格外寒冷。
林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了闭眼,他现在头晕脑胀,十分难受,加之拔舌一案正一筹莫展,烦心事一件垒一件,他快烦死了,还不如躺在那棺材里睡觉。
思及此,林含伸手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想什么哪!关在那牢笼似的地底有什么好的!!
然后,林含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自己的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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