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精致的眉眼染上狠戾与阴郁,圈住林含喉咙的手掌虎口,徒然用力。
林含眼也不眨,丝毫不受威胁。
她的舌头......
窒息感即将临近,千钧一发之际,林含仰起布满锐利指甲的猫爪,冲着近在咫尺的舌面用力一抓。
“啊啊啊啊!!!”
耳边猝然响起李月如的凄厉尖叫,爪起爪落,难闻的黑血喷了林含满脸,熏得他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妈蛋,这妖血味儿也太足了吧!
李月如面色大变,手立刻松开林含的禁锢,忙不迭去修补舌头的伤口,黑血滚滚淌出来,绕着吸盘在舌苔表面流淌。
林含也没料到李月如舌头的神经异常敏感,被他用猫爪抓了一把,竟疼痛到面目狰狞。
趁她分神,林含疾快从门缝窜了出去,他无暇选择出口,一头钻进最初抵达的那间奇怪的房间,企图原路返回。
不料推开窗帘,入目不是刺眼夺目的暖阳,而是袅袅弥漫在透明窗外的黑色浓烟。
浓烈的妖气扑面而来,林含眉头深拧,他立刻反身跳下通风窗,脚垫还没落地,一阵猛烈的旋风自门外猝起,裹着一根细长的钢筋迎面而来,林含不备,钢筋猛然刺入猫身的脊椎骨,骨头断裂,他被牢牢钉在浴室的墙壁上。
彻骨剧痛如附骨之蛆,迅速通往神经顶端,一瞬间,令疼痛爆发到了极致。
“喵——!”
尖利的猫叫从他嘴巴里溢出。
钢筋刺穿骨头的疼痛令林含几乎呼吸不上来,眼前模糊到失去焦距,他的脑袋重重磕在浴室的雪白瓷砖上,发出砰地一声,令他有一瞬间的眩晕。
顿了几秒,彻骨疼痛让他恢复神智,他艰难挪动脑袋,眼睛转向门口。
李月如立在门口,眼神阴冷的瞪着他,腹语道:“你竟敢抓伤我,嘻嘻,这是对你的小小惩罚。”
她走了两步,踏入浴室。
“原本打算一口吞了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她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筋,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又往前了两步,她执起钢筋的一端,抵在林含的头颅上,“这里,我轻轻一下,就可以爆开。”
说着,她“嘻嘻”怪笑两声,“但这么把你弄死,我的伤就白挨了,将臣,你不是自诩清高,一向不将我们这些妖怪放眼里么。”
林含瞳孔微缩,听这句话的意思......她认识他?
李月如手中用力,林含下一瞬就感受到了冰冷钢筋磨破皮肉的痛感,虽说跟脊椎的疼痛比起来简直不痛不痒,但林含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了,浑身被激起战栗,身体痉挛得颤抖起来。
她温声细语的问:“怎么样,疼么?”
手底下的钢筋头转移到了脊椎,徐徐碾压林含断裂的脊椎,“应该是疼吧?你附身在黑猫身上,感官与它紧密相连,甚至说反馈在你身上的疼痛,会添增数倍不止——”
“将臣,怎么样?疼么?”她怪异的笑脸越放越大,嘴角几乎裂到了耳根。
林含根本没去听她说的什么,除开无法忽略的剧痛,他开始思索起来,这个疯子到底是谁,他是否见过,他俩之间有什么怨仇,看她这架势和语气,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结下了梁子......
想到此处,林含心底一片默然。
日了狗了!早八百年结的梁子,谁他妈还记得!这疯子未免太小肚鸡肠了。
林含快奔溃了,内心深处忽然升起一种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悔恨。
自从借尸重生以来,他就诸事不顺,现下直接丧到玩儿命了,林含顿觉当代社会远比过去凶恶艰险得多,一众陪衬之下,他莫名以为,躺在棺材里数绵羊也还能过得去,好歹老命还在。
一阵钻心疼痛席卷,将林含出神的意识拉了回来。
他眨了下眼,看着眼前面目癫狂又狰狞的女人,忍痛问:“我们有什么仇?”
就算要死,也让他死个明白吧,别死得不清不楚。
李月如舌头一卷,舔过墙壁滑下的鲜血,舌苔的吸盘疯狂蠕动,好似被血腥气给刺激了一般,极度的渴望鲜血。
她腹语道:“你真的忘记了么?”
语气竟有点楚楚可怜。
林含闻言懵逼,你这暧昧的口气是怎么回事!我发誓我只撩过陆离那个王八蛋一个人!!
可怜的语气一转,她“嘻嘻”发笑,“混账东西!你当年嘲笑我容貌丑陋,说我长得像章鱼!你忘了么,嗯?”
林含:“......”
可是你舌头真的像章鱼啊大姐。
林含油然而生憋屈感,这话还真像他说的,但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他忽然一愣,这句话怎么好似有点印象哪?
李月如道:“你让我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她一手捞过林含,径直将他从钢筋棍上拖了过去,鲜血淋漓,浴室满是赤红,她舌头卷住林含瘫软的身体,高高扬起。
腹语说:“不想再继续下去,你就好好化成我的修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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