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蕊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张大夫诊完就拉他问个不停。
是药三分毒,既然心脉已通,就无谓再多此一举地大进补药,张大夫只针对莲女背上的鞭伤开出点金疮药,又命她一周内都在房中静养,哪儿也不许去,等体力恢复,慢慢就好起来了。
那一鞭算虚惊一场,蕊儿放了心,到处照看一番,又把女儿哄睡着,就抹着眼泪回了房。
莲女却是假睡,她一直惦记哥哥,哪睡得着?听丫鬟说哥哥给爹罚掉晚饭,又一直跪在正厅,等娘一走就又不老实,翻身下床,溜去厨房取了两个热乎乎的馒头,趁夜黑溜去了正厅。
打女儿罚儿子,宋遥自己也没吃下晚饭。等亥时过,抱起皮袄子借口出去走走,就冒雪一直走回了前厅。年关将至,大雪纷飞,风凉似刀,儿子罚完就过,但给冻出毛病可不得了。
然而等走到门口,却听里面传来低低的欢声笑语。宋遥顿时不解,心道子墨这是给罚高兴了,在与下人们说笑?隔着窗棂一望,却见莲女与哥哥在堂中对坐,正嘻嘻笑着往他嘴里塞馒头。
子墨看似左右躲避,脸上那笑,倒比吃了蜜糖还甜。
得贤妻如蕊儿,得子女若子墨与莲女,他宋遥此生,夫复何求?想着想着眼眶一湿,他也差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