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国,芙蓉锦城。
蜀都陈家以翰林之家传世,祖上几代曾出过好几位进士,是一个有几百年传承的家族。
陈家庄苑并不是在蜀都市区内,而是位于市郊外的青城山麓下,清幽静远,非常适合养生居住。
陈家当家人陈义信自从蜀都市里的领导职位退下来后,便一直居住在这里,养花戏鸟,弄孙为乐。
而陈义信的几个儿女也很争气,其中,大儿子陈锦国今年五十九岁,是蜀川省内一家大型国企的副总经理,若是在政企之间进行平调,位置相当于厅级高官。
其它二儿子陈锦邦,四女儿陈德蓉,五儿子陈锦盛,也都比较出众,在蜀都市的政府,或是企业里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
陈家在蜀川省来说,谈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并未有过什么省级以上的高官,但在蜀都也算是根深蒂固,在各个方面都有一定人脉。
况且,陈义信的几个兄弟,也都在开枝散叶,做出不少成绩,以他为首,也算是凝聚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家族势力‘蜀都陈家’。
此刻,陈家庄苑大门口外,站着一个面容苍老,身形佝偻,却精神矍烁的老者。
正是陈家当家人,陈义信。
显然,他在等人。
今天,他那个当年最令人得意,也最令人痛心的三儿子,一别二十多年,终于要回来了。
想到三儿子陈锦昌,陈义信就摇头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自小就思维敏捷,才气不凡,在八十年代考上了清北大学,成为整个陈家的骄傲。
可是偏偏性格倔傲,生得一身书生意气,为人过于刚正,招惹了大家族的子弟,遭到无辜陷害。
而作为当家人的陈义信,明知儿子被陷害,却无能为力,为了平息那个大家族的怒火,保住陈家百年基业,只好忍痛将陈锦昌赶出了家门。
“哎……咳咳……”
陈义信想起往事,内心一阵唏嘘不已,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仿佛整个人苍老了几岁。
今年他陈义信已是八十六岁的高龄了,还患上了绝症,命不久已。
在离世之际,他最想要见到的人,就是当年愧对的三儿子。
“爷爷,萧薇姐才开车前往动车站不到半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接到三叔他们呢,站在这里吹着风,你的身子骨会受不了,要不我们还是先进去等吧。”旁边搀扶着陈义信的人是一个二十三四岁,容貌漂亮,气质清雅的女子,她见陈义信在咳嗽,不由开口劝道。
“没有关系,爷爷这身子骨站在这里一两个小时,还是可以的。”陈义信摆了摆手。
“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到你三叔了,也不知道他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昨晚,听你四姑姑说,你三叔有一个儿子,跟你和小薇差不多大;你姑姑还说了,三叔家的那个儿子让她有些看不透。”
“没想到我陈义信都一脚迈入黄土里了,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孙子,不懂这个素未谋面的孙子比起佑儿怎么样?”
老年人总是喜欢絮叨,年龄往往越大,就越爱念叨。
陈灵陪着爷爷站在旁边,面带微笑,听着爷爷陈义信在嘀咕念叨。
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话,陈灵在心里面却不以为然。
她和陈义信口中的‘佑儿’是兄妹,在陈灵心目中哥哥陈佑,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是她崇拜的榜样和偶像,又怎么可能是其他人能比的。
而且,她从萧薇口中,知道了三叔家那个儿子陈洛,就是一个出身农村的青年,怎么可能跟自己一直崇拜的哥哥相提并论呢。
陈灵和萧薇是表姐妹,两人年龄相仿,爱好也差不多,都是金融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加上两人长相貌美,智商不弱于一般人,难免惺惺相惜,自然有很多话题,平时经常会聊天谈心。
在听说萧薇和姑姑陈德蓉去禹州寻找三叔,陈灵自然会问起来,也便打听到一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