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你要自己一个人去吗?”风尘笑道,声音夹带灵力和精神力,具备点醒昏惑之人的能力,却让风尘有些意外地,没有对南彩衣产生任何作用。
少女仅仅只是死命挣扎着,想要摆脱风尘的手,朝着那空间之门走去。
看到这一幕,风尘脸上的笑容凝固,神色凝重起来。
要么,这是极其高明的媚惑之术,就连风尘也没办法解开,可即便是没办法破解,也应该能感受到一点点波动才是,偏偏连波动也没有,让风尘不敢相信。
而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外因影响下的结果,而是南彩衣自身出了问题,她的身体内部有潜在暗示。
“让我过去,让我走,我要走过去,你放开我!”南彩衣挣扎着,怒斥着,甚至于被风尘抓住的手腕,都已经明显有脱臼的迹象,更是被扭出了几条血痕,南彩衣依旧没有停下,似乎就算整条手臂都断了,她也要朝着那空间之门走去,至于究竟是谁在阻拦,根本不重要。
“学姐,你冷静一点,学姐,我会让你进去的,但是你不要着急,学姐,学姐!”
眼看着手臂都快要被扭断,风尘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连忙抱住南彩衣,一边大声在她的耳边吼道,希望能将南彩衣吼醒来。
可不论风尘如何嘶吼,如何制止,除了挣扎,除不断地向前挪动步伐,为此甚至全身上下,都因为力道过猛,摩擦破了表皮而开始渗血,南彩衣都没有停下的趋势。
换做是其他人,就算风尘无法阻挡他们的心,也可以通过风阻挡他们的人,但南彩衣不行。
不是因为风尘狠心,甘心看着南彩衣受苦,而是因为,他的风,根本不可能对南彩衣产生任何效果,南彩衣的风属性纯净度,赫然达到了那恐怖的百分之百。
拥有远远超出风尘,几乎不可同日而语的风之亲和度。
如果不是南彩衣从来没有攻击风尘的打算,否则风尘一旦操纵风去制止南彩衣,只怕到时候要被风吹走的,不是南彩衣,而是他这个所谓的三重境初游强者。
“可恶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这样?”眼看着南彩衣全身上下已经是血污一片,再继续阻挡下去,只怕不等南彩衣走入时间长河殒命,倒是要先死在自己手里,风尘一边怒吼着,埋怨自己的无能,一边朝那诡异的空间之门看去。
心中,在这一刻做出了某个重要决定。
手,不经意间放开,不愿意再给南彩衣带去任何伤害的风尘,只能在这一瞬,选择放开怀抱,任由她靠近那空间之门,靠近那时间长河,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
甚至比南彩衣更快一点,更先一些,风尘走到了空间之门前。
看着那似乎和其他空间之门,没有任何区别的扭曲门扉,心微微一沉,回头一看南彩衣嘴角不经意间溢出的一丝满足微笑,风尘终于伸出了手。
“学姐,既然你非要走这么一遭的话,那么没办法了,我风尘,也只好陪你一起去了。”
看着那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容,南彩衣的意识,似乎有那么一瞬回复了过来,却连看清楚眼前一幕的时间都没有,便立刻消失不见,只是在经过风尘的刹那,手下意识地一动,竟然主动牵起了风尘的手,两个人毫无默契,却又心有灵犀的纵身一跃,一同跨入到了那时间长河之中。
同一时间,正在天笃学院,监视着冉明一举一动的叶飞絮,似乎突然间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俏丽的面容上陡然浮现出惊恐之色,整个人也化身为一道飞虹,朝着天笃学院的图书院飞掠而去,一秒钟后,便来到了图书院的第四层,风尘和南彩衣方才所在的位置上。
只是这时候再去看这里,却仅仅只有一本摊开的古籍,平放在地面上,空空落落。
风尘和南彩衣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可恶,还是差了一点点,他怎么会突然开启时间长河的入口,他才只有三重境初游,就算天赋非凡,这样的修为进入时间长河,根本就是去送死,可恶!”
叶飞絮神色恍惚的看着那本古籍,能够很清楚的从上面感觉到,属于风尘以及另一人的气息。
只是这种时候,叶飞絮也根本没有心情,去追究另外一人究竟是谁,她所在乎的,仅仅只是风尘进入时间长河这个事实。
“这里,就是时间长河吗?”不为人知的某个特殊空间里,因为空间轮转的眩晕感,几乎快要昏过去的风尘,好不容易将头脑清晰后,睁眼一看,便看到了令他有些讶异的一幕。
并没有什么雄伟壮观的事物,也没有什么连纵万里的长河,在风尘的面前,仅仅只有一条潺潺的小溪,流淌着澄澈溪水,从南边来,往北边去,两头各看不到尽头,似乎根本没有一般。
小溪两旁是草地树林,灌木和花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甚至让风尘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来到时间长河所在地,而是被空间之门,送到另外一个世界,所以才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对了,学姐!”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并不是一个人,风尘四下张望,想要找到南彩衣的身影,却一眼就看到了距离他只有三十几米,正缓缓朝着小溪走去的南彩衣,心中稍定。
不管怎么人,人至少没有出事,至于这里是不是时间长河,可以两个人慢慢去探索。
想到这里,风尘连忙追了上去,可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明明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可不论风尘如何奔跑,如何用力,脚下的步伐哪怕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也根本不能靠近南彩衣分毫,就连一厘米的距离,都没办法缩小,反而越来越远。
“学姐,你等一等我,学姐,你不要着急!学姐?学姐!”
既然没办法走近,风尘只好选择用声音去制止,可不论他怎么喊叫,南彩衣却仿佛聋了一样,置若罔闻的继续往前走去,看得风尘一阵绝望。
哪怕是到了这里,南彩衣依旧没有恢复正常,或许,这里真的是时间长河。
而造成南彩衣这个模样的始作俑者,也正是这诡异的时间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