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这样胡扯,回去会不会被月姐打死来。”
虽然刚才说得很爽,可话一说完,风尘顿时就害怕了:
方才那一番话说下来,虽然完全没说过,林月被和太傅怎么样了,可毕竟这种事情太过敏感,总会有人胡思乱想,或者恶意诋毁,若是传了出去,林月怕是很难做人。
但也多亏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才能够引起不少学生和年轻教师的反应。
要知道,这可是为人师表的大忌啊!
一旦被人发现和太傅有这种念头,就算还没有真正的开始,也足够让他的教师资格被永久剥夺,甚至遭到学院的严格惩处。
相比之下,风尘那动手伤人,微不足道。
“尘老师,你这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可有确凿的证据?”一名中年教师忍不住问道。
“证据?也亏你问得出口,如果能留下证据话,怕是林月早就已经被打死了吧?你们要证据,大可以去问问学生们,他们有没有见到过林月被人殴打的情形?”风尘怒不可遏道。
这一句话骂出来,顿时再无一人敢出言质问:
诚如风尘所言,修者就算被人殴打,伤势严重也会很快的恢复如初,根本不可能从身上看出任何的端倪。
而那些能够留下痕迹到现在的伤势,别说是好几道,就算是有一道,恐怕都能要了林月的命!
至于林月是否曾经被人殴打过,别说是问学生们,就算是这群教师自己回忆起来,都能在记忆中找到好几次类似的情形。
这样一来,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风尘。
还能怎么说?风尘只是说和太傅有那个心思,当事人就是和太傅和林月,只要林月一口咬定,和太傅能怎么样?
他一个老师,只要沾染了这种嫌疑,基本也就完了。
偏偏能够证明这种嫌疑的殴打事情,还如此清晰的发生过。
“这一招,真损啊,不但洗脱了自己的嫌疑,还反咬一口,看来和太傅这一回要完了。”人群外,默默观望着整件事情发展的两名少年,忍不住发出了感慨,说话者正是那位戝姓少年。
“信笺,如果是你做他的对手,你会如何辩驳?”豪迈少年一脸好奇的问道:
他过去只佩服过戝信笺的损人高招,却不想在这里看到了风尘这个奇人。
一时间,想要分清两人谁才更加阴损。
“你这是难为我啊杨素,现在局势已经往他那边倒,你就非要让我来应付这几乎可以说是必败的局面吗?”戝信笺苦恼道,可他那狭小眼眸中透露出的一抹精光,却暴露了某些细节。
“几乎是必败,那也就是说,还有可能翻盘,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杨素笑道。
“很简单,让和太傅对天发誓即可,修者的誓言,可是不灭的诺言,只要和太傅发誓他从来没有对林月动过任何歪心思,这件事情自然会迎刃而解,只是成不成,就看和太傅他自己的了,我是不敢保证那个坏东西,会不会起什么坏心思。”戝信笺自信满满的说道。
可他却注定不会猜到,他的这一番话,非但没有成为和太傅的救命之词,反而因此葬送了和太傅的生命。
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风尘的目光逐渐飘向远方,那一道正用恨恨眼神,看向这边的身影:却不是和太傅又是谁?
“当然,我相信我就这么说,在场的诸位肯定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种事情,你们无法怀疑我,我也没有办法完全让你们信服,正如你们所说的,他缺乏一定的证据来证明。但既然我敢说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就有办法,可以证明他和太傅的肮脏!”
“不知道尘老师有何高见?”燕留秋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看像风尘的目光变得有些忌惮。
这种情况下,就连他这条老狐狸,都不知道该如何破局,风尘不但完成了布局,更是想到了破局之法,实在是不得不让他佩服:
若不是立场相对,他真想拉着风尘找个凉亭大饮三杯。
“誓言,只要他和太傅敢立下毒誓,他若是有过那样的念头,就不得好死,这件事情是否为真,自然可见分晓,当然,他也有可能畏罪不立誓,但这也没关系,他不敢,就是一种答案!”风尘冷笑道,而他这一番话,顿时点醒在场所有人同时,也让人群外的戝信笺愣在原地。
“这个尘老师不是疯了吧?难道他真有绝对的证据,确信和太傅起过那样的邪心?”
“哈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吃瘪的样子吧,不过也正好,我们可以看看,那个和太傅,到底是不是彻头彻尾的败类!”看着戝信笺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杨素没来由一阵心旷神怡。
“立誓?你没有弄错吧?那位尘大师,真的要用立誓这种办法,来验证和太傅的嫌疑?”
院长室内,听到这个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消息,饶是柳公权贵为三重境巅峰强者,也愣在了原地,有些难以置信道。
誓言的有效性不用多提,可能够注意到誓言有效性的人,却绝对是少数:
古往今来数万年,碰到这种事情,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靠蛮力解决,哪里会有几个修者,想到可以通过天道来判决对错?
主要原因在于,修者的世界,从来都是拳头说了算。
不过这道理放在和太傅这边,就有些不受用了:他别说和风尘比拳头了,就连和风尘面对面对峙的胆量都没有,就算风尘不给他这个机会,他都很难翻身,要在被怀疑中度过一生。
现在,明明已经占据局势上风,风尘却还是要给这样一把堪称双刃剑的机会,要么就是风尘狂妄自大,要么他有绝对的自信,和太傅就是那样一个败类。
而后者的可能性,几乎占据到百分之百。
到了这一步,就连柳公权都忍不住怀疑,那个和太傅是否真的有其他心思。
林月的事情,他身为院长一清二楚,甚至可以说是有意纵容。
毕竟这样的例子在天笃学院数不胜数,过去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
像这样不受到重视的学生,从来都是被随意凌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