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我自己都觉得我是凶手了,那个谁,薛毅赐他二叔,赶紧把我抓走吧,估摸着我就是凶手了。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风,在无意间察觉到了我的杀意,主动帮我动手杀掉的!”
也懒得去辩解什么,风尘大剌剌地走到薛城罡面前,一副我任你宰割的模样。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你非要解释你不是凶手,人家越怀疑你有问题。而有的时候,你越是直截了当的说你就是凶手,他们反而会认为,你这是君子坦荡荡的表现,从而不怀疑你。
风尘的行为或许看上去更像是无赖,可从侧面来看,又何尝不是一种坦然?
只是这种坦然的背后,到底有多少是因为问心无愧,还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这一点恐怕只有风尘自己清楚。
就在薛城罡一脸为难地看着风尘,犹豫着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时,空气间陡然弥漫的一股血腥味,遥遥地从后院的内院蔓延而来,让风尘脸上的慵懒表情,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诧,顿时吓得薛城罡连连后退:他还以为风尘要对他做些什么。
“你们赶紧去内院看看吧,恐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留下这样一句话,风尘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前进的方向却不是内院,而是中院:他要去确保无法发挥全力的采星安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城罡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却只能得到风尘的背影渐行渐远。
十秒钟后,风尘所嗅到的血腥味最终得到确认:
薛家二代老四,薛毅赐的四叔薛城前,惨死在他的书房中!
现场没有任何战斗的迹象,有的,只是那溅洒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鲜血淋漓。
整个书房,几乎都被薛城前的鲜血所溅洒,成为了一方血屋。
而令人难以置信,却又忍不住畏惧颤抖地是:这一切的血液来源,似乎都只是薛城前身上唯一的伤口,脖颈往上的一个窟窿。
几乎将天灵盖掀开的同时,也将全身上下的血液,从这狭小的洞口全部漏出,仿佛那破碎的神识一般,遍洒在这整个屋内,让人不由得颤栗起来:薛城前身死的那一刻,该有多恐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是他们打算陷害我们吗,可现在这又怎么说?就算要陷害,也没必要连我四叔一起杀了啊!而且,我们两个人都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他们杀了我四叔,又要怎么嫁祸到我们的头上来?!”中院内,薛毅赐已经彻底被方才发生的一切弄晕。
“我觉得你与其思考这个,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活下去才是正道!”风尘摇头苦笑道。
如果说薛礼和薛光的死,还可以说是他一时疏忽,没有关注到的话,那这薛城前的死,就真的是无法解释了:凶手的杀戮过程异常简单,一击断命的同时,也将鲜血全部溅洒。
手法和薛礼薛光完全不同的同时,就连对象的修为也完全不一样:
薛城前是二重境强者,薛礼薛光不过是炼虚修者。
杀后面两个悄无声息还能理解,杀薛城前能做到这样,只能说明对方的修为,绝对要在二重境巅峰,甚至更高:而这样的一个凶手,风尘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纵然已经通过风,对整个齐云山进行探查,依旧一无所获,使得风尘不得不小心行事。
他并没有改变薛礼薛光的死,是鹰盟之人想要嫁祸他们的想法。
因为薛城前的死,和这完全不是一码事:
下手的人不是一个人,就连目的都不是一个目的,只是造成的效果差不多。
反正现在齐云山的宾客们,都认为是有仇家找上门来,目标就是薛家之人。只是到底会不会殃及到他们这些宾客,还有待商榷:有一定的风险,可要是就这样离去,未免显得太胆怯。
在这种情况下,薛毅赐作为薛家少主,被盯上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必须要小心一点。
“我的修为和我四叔差不多,就算我之前战力就比他更强,现在还有了寒光照夜枪,真要碰到那个刺客,怕是也活不下来吧?”尽管说出来有些泄气,薛毅赐还是认清了此刻的现实。
“所以你就干脆赖在我这里不走了是吧?”风尘看着霸占了自己床的薛毅赐,没好气道。
“我也没办法啊,现在整个齐云山,除了我爷爷,就数你最厉害了,我不在这能去哪儿?”
“你也说了你爷爷比我强,你去找你爷爷啊!”风尘是真的有点害怕薛毅赐留在这里。
他也不是说,就真的怕了那个刺客:
天下之大,能够悄无声息秒杀他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对方要是真有这样的实力,怕是也不用躲在暗处下手,直接亮相毁了整个薛家都行。
更不要说,他的心中,已经对这个所谓的刺客身份,有了一些揣测。
风尘真正纠缠的是,一旦他选择和刺客交战,运气好轻松解决掉对方也就算了,要是实在过于棘手,到最后双方拼了个两败俱伤,那他这次的任务,到底应该怎样去完成?
鹰盟那边四个二重境巅峰,三个三重境中游盯着,如果不是有阵法打底,怕是风尘早就跑路了。要是阵法的准备,直接用在这刺客身上,那这一局棋,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爷爷的确比你厉害,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待在你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并不知道风尘心中在纠结什么,薛毅赐将心中的想法和盘托出,顿时惹得风尘一阵哭笑不得,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