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啊,你来我们薛家,多长时间了?”静默的内院,山脚下的守门人薛礼悄然出现在了这里:以他的身份,本来到死也只能够进入后院的外院范围,永远也不可能到这等核心之地。
“回,回大人,一共四十年!”声音难免有些颤抖,既是激动,又有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四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四十年时间里,我薛家对你如何?”声音继续问着。
“回大人,薛家对我很好!”这句话薛礼是很确定的,虽然只是一个守门人,修为在整个薛家,也属于下层水准,薛礼却从来没有招致过任何人的歧视或者是虐待,过的还算滋润。
“有一句话叫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声音循循善诱道。
“下人明白,大人如果有什么吩咐,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薛礼坚定不移的说道。
“是吗?既然你有这样的觉悟,那我也就放心了!”
声音似乎突然轻松了起来一般,就在薛礼疑惑着对方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麻烦自己这个小人物时,眼前寒光一闪。
下一秒,腰腹间传来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麻痹了薛礼整个身体的同时,也让他在一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我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只要你把我薛家给你的,全部还回来,就可以了!”
声音冷漠的响起,可是薛礼却再也无法理解:
随着丹田的彻底崩溃,一股恐怖的神念,入侵到他的神识中,肆意破坏的同时,也将这四十年来的记忆,全部毁灭。
这一刻起,薛礼回到了四十年前。
只是有些不太一样的是,他的身体长大了的同时,也要比当年的自己,孱弱无数倍。
“把他丢到演武场去吧!”将手中的长枪收回,声音冷冽的吩咐道,一道黑影就此浮现。
将地上血渍抹除后,也不给薛礼上任何伤药,就这么提着像是一只死鸡的薛礼,悄然离去。
一分钟后,薛家外院的演武场上,变多了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白痴,流淌着最后一点生命之血,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着,直到被路过的薛家下人发现,止住了血后,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没办法了,神识和丹田都被人彻底毁灭,就算经脉还在,源泉消失了,属性的根源也就不存在了,这一辈子,恐怕也只能是像这样痴痴傻傻的活着。”
和薛毅赐一同赶到现场的风尘,直接选择了当场救治,为此甚至还直接喝退了不少薛家下人:他们都不相信风尘有相当的医术。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庸医,没有本事还在这里瞎说,耽误救治的时间!”有人嘲讽道。
“赶紧把薛礼让出来,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他真的就要没救了!”也有人着急的催促道。
并不一定都是坏心,这些下人和薛礼的交情不错,看到对方这个模样,现在风尘又直接说他没救了,会忍不住攻击几句,倒也算是正常。
故而,风尘和薛毅赐只是皱皱眉,没多说什么。
“薛兄,不知道能否让小弟试一试?”就在气氛低沉到有些不妙时,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使得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去同时,也在看到了对方的身影后,不约而同地有了一抹期冀。
这是一个身穿儒雅白袍的朴实男子,相貌并不出众,却散发出一股温暖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身材略显清瘦,双眼炯炯有神,手中握持着一株形状怪异的小草,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件极为高级的灾厄之器,只不过因为外形过于精致,这才容易看错而已。
“原来是农兄,请!”薛毅赐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谁,下意识地一请,却突然想起,现在正在治疗的是风尘:就算要说这个请,也应该由风尘来做,而不是他这个旁观者,实在有些僭越。
“风尘,这位是农家的农熵兄,论医术虽然比医将清涟漪略有不如,但也是东域大陆有名的治愈型修者,不妨让他看看吧?”说完,薛毅赐也有些紧张,生怕风尘放不下这个面子。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反正我是没什么办法了,要是这位朋友有办法的话,那自然是好的!”看出薛毅赐的顾虑,风尘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果断的将位置让了出来。
但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出来:或许眼前这个来自于农家的农熵,真有那么两把刷子,可他风尘都已经认证过无药可救的病人,除非清涟漪来了还有一点点希望外,其他人根本就是白搭。
要知道,虽然能力不稳定且只能持续十几秒,可风尘拥有的,依旧是纯净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且规则等级在三重境巅峰的治愈能力啊!
除了清涟漪,这世上恐再难找到匹敌之人。
一股精纯的绿息灵力钻入到薛礼体内,这是农熵这位二重境初游强者,将木灵之力和自己的规则之力融为一体后,所凝练而成的全新力量:源泉之息,彻底摒弃攻击能力而换来的治愈能力最大化,直接将农熵那仅仅只有百分之九十的木属性纯净度,撑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效果。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经脉爆裂,只要注入源泉之息,纵然二重境巅峰强者,也能在瞬间恢复如初,也是农熵闻名天下的最大原因:在很多次的战斗中,农熵都起到了一个翻盘的作用。
他的治疗人数不多,所以在战斗的开局过程中,往往不那么显眼。
可越是到战局后半段,人数越少的时候,农熵的存在价值也就越明显:
被他所保护的那些人,从头到尾都不会受伤。
再加上医将清涟漪,近些年已经很少参与到战斗中去,故而很多没有亲眼见到医将之威的修者,认为农熵的治愈能力,其实早已经超越了医将清涟漪,一度鼓吹下,倒也是声势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