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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赠一个消息,这个游戏进行到最多三轮如果还没人淘汰,就会直接随机开枪,就看在这些条子抓住老子之前,能拉几位垫背的了!”
他话音落后,顾临奚温和地对陈默说:“看,这就是我说的不可能。何必浪费机会试这么天真的策略呢?还是抓紧时间选你的答案吧。”
陈默顾不上理他,在心里忙乱地复习刚才方恒安告诉他的规则。
每轮其实一共有三个可能。
可能一:全部选一样的选项,但是连续三轮后可能面对无差别死亡危机。
可能二:两人一致,唯一不同答案的人被淘汰。
可能三:三人答案完全不一致,最后一人死亡。
——所以知道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寂静的夜晚,他甚至仿佛能听到不知谁手上的腕表指针发出”滴答”的声响。
与此同时,钟力粗粝阴寒的嗓音响起:“请注意,只有五分钟哦。我好像忘了提醒,从我说规则就开始计时了,现在还剩两分钟。”
陈默的心砰砰直跳,他觉得自己的每下呼吸似乎都是生命的倒计时。
肾上腺素急速分泌刺激了他的大脑,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长短其实只是个障眼法,这游戏和地上那堆香烟没什么关系,是个拉帮结派的站队游戏!
——这么一说,其实选什么都一样,那这个游戏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钟力明明隐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陈默却觉得仿佛他已经对自己抬起了枪口。
陈默心一横,反正也没有头绪,随便报个答案,总比时间到直接被枪杀来的好!
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仓皇的思绪。
方恒安说:“还按上一轮的顺序来吗?”
陈默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心脏砸在了喉咙口。
——对啊,他为什么觉得自己是第一个呢?
是因为上一轮的思维定势,还有……林熹对他说的那句似乎无意的“抓紧时间”!
钟力的声音毫无起伏地冷冷响起:“不指定顺序。但如果五分钟到了都没人说话,我会随机开枪。”
陈默感激地开了一眼方恒安,这一惊一吓,反而让他冷静下来。
他虽然成绩差,却不糊涂,数学老师却还忍不住夸过他逻辑清楚。
——仔细一想,第三种可能“三人答案完全不一致,最后一人死亡”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
因为,最后一个人只要附和前面任何一个人的答案,就能立于一定不被淘汰的决胜之地,甚至还能决定淘汰哪个人!
所以,最安全的是成为最后一个人,而第一个选择则是风险最大的,基本就是把自己放在了他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发掘关键的喜悦渐渐从心头褪去,陈默意识到,自己都想得到的事情,别人……尤其那个林熹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五分钟到了都没有人说话,岂不是大家一起……那么,钟力会先开枪打谁?
陈默想,那杀人狂最恨的看起来是林熹,但其实杀了我对他来说才是最——
就在被自己乱七八糟的焦虑思绪裹成一团时,陈默惊愕地抬起头,因为居然有人并不想拖这五分钟,愿意第一个出头占最不利的地位,开口说了选择。
又是那位方警官。
“既然不指定顺序,那我第一个来。我选a。”
方恒安手插在口袋里,垂头敛目,无人可以窥探他的神色。
但是可能是从站姿,或者别的什么,陈默莫名就意识到了,方警官的注意力其实集中在那个林熹身上。
顾临奚忽然不笑了。
他的目光从上而下缓慢扫过方恒安,然后轻笑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恒安,你在担心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顾临奚不再假模假式地叫他“方警官”,而用了那个熟悉的称呼。
他说话有种惯常的闲散轻慢,唯独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每个音都珍而重之,将一个普通同事都会喊的称呼竟给人喊出了几分……温柔重视的错觉。
顾教授想要影响一个人的时候,每个神情语气都是武器,瞎子都很难无动于衷。
可惜失策在身上挂彩太多,殷红的血迹在苍白的皮肤上太有存在感,帮助方警官屏蔽一切虚妄声色。
即使在回话时,方恒安也不想看他的脸,只将目光虚虚投向他胸口那块没有血迹的地方,答非所问:“你很遗憾我打断了陈默吗?”
顾临奚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在疼惜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因为太过温和真诚,听的人激不起半点逆反心思,只会情不自禁地自我反省。
如果孙局之前能学得他一招半式可能都不至于被手下这棒槌气得七窍生烟。
“恒安,没人能救所有人。”他慢条斯理地说,低头看了眼手腕——之前引起陈默注意的指针声来自于他的石英表。
这人也不知从哪偷来的时间,刚摆脱
', ' ')('民工身份没多久,就又往从前的习惯上装点来起来。一点也没委屈自己。
“你的到来已经救了两名无辜市民。而犯罪份子穷凶极恶,手持凶器。方警官虽然不顾己身、智勇无双,也很难只身保护另外两名人质,因此,陈默不幸遇害……”
顾临奚轻轻地用食指叩击着自己的表盘,听在陈默耳中就好像死神的敲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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