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臣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又淡淡“恩”了一声，才不急不缓道：“我今天的抽屉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都被翻了一遍，里面文件摆放的顺序……”
“顺序……不对吗？”李不思心里咯噔一下，脱口就问了出声。
她可算是明白霍臣叫她来的意思了，是审问！
可她很了解霍臣，知道他是个极其细致的人，所以翻抽屉的时候，根本不敢变动任何东西的顺序。
“顺序都对。”霍臣不动声色盯着李不思，很缓慢的说：“只不过，有几毫米的位移。”
“……”
李不思脸白了白，她还真是低估了霍臣的极品程度，几毫米的位移都能发现，他是蹲地上用尺子量的吧？
一想到霍臣顶着这么正经冷峻的脸，却干着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李不思忽然很想笑。
“你笑什么？”霍臣敏感的皱眉。
李不思已经崩的很紧了，但嘴角还是微妙上扬了下。她一怔，忙道：“我也不知道。”
霍臣看她一眼：“那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李不思咬唇。
他合起手掌，修长的指尖抵在下巴，声调不阴不阳：“我的抽屉被动过，这么说，很有可能有人想偷商业机密，或者别的什么文件。早上我离开不到两小时，期间进来的人有三个。我的秘书吴茜，财务处的小王，你。”
“不是我，我从没想来偷合约！”
被霍臣轻浅的目光一扫，李不思竟张口就道，说完，她真恨不能把自己这张多余的嘴给撕了。
听完李不思的话，霍臣一瞬沉默下来。
他叠起手，好整以暇的盯着李不思半晌，才轻慢得道：“原来，你想偷合约。”
李不思已经被霍臣逼至末路，倒有一种什么都不怕了的坦然。顿了下，她略显绝望的道：“如果我说没有，因为我特别喜欢你这种好老板……你信吗？”
霍臣低着头，好看的手掌翻转着，一言不发。
“好吧，你想怎么样吧？要告我的话，也不用打官司了，我没钱，直接把我送警局关起来吧。”李不思认命的说。
偷盗未遂，最多也就被关个一年半载吧，勉强，比跟霍臣在一起强。
霍臣还是沉默，将李不思胆战心惊的情绪吊到最高，才缓缓问她：“你喜欢我什么？”
“啊？”这问题让李不思愣了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霍臣坐着动都不动一下，直接了当问她：“你说特别喜欢我这种老板，那你，喜欢我什么？”
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对话不一样啊，重点不是这个吧。
但李不思愣了半晌，却鬼使神差的嘀咕了一句：“我喜欢你的地方多了去了。”
“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听。”不料那么小的声音霍臣也听到了。
他根本没看她，转瞬又拿出纸笔放在桌上，面无表情道：“你一条一条说，我一条一条记，要是日后发现你有半句虚假，我就告你欺诈。”